“行了，既然赵文书还有事情，我就不多做打扰了，我去看看巡抚大人，可有什么良策。”

李长风说着，就绕开了赵飞龙，直接走了过去。赵飞龙心中不甘，可是又无可奈何，人家的出身在那里放着，自己实在是无能为力。他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然后在自己的书柜中，找到了一个画卷，然后慢慢的展开，看着上面还没有完成的容貌，有些犹豫了。上面是个女子，眉眼含情，语笑嫣然，透露着一股高级的魅惑。虽然还没有完成，不过能够看得出来，是墨兮然。看来这个赵飞龙，惦记墨兮然，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想了半天，他终于拿起了笔，然后悬在了墨兮然的脸上。可是，在笔刚要落到纸上的时候，他迟疑了。看着画卷中，墨兮然盈盈的笑意，他觉得胸口非常郁结。为什么自己想要的东西，想要的人，都要让着别人？因为自己出身低微？因为自己没有权势？这些东西，自己早晚都会拥有的。他看着墨兮然的盈盈笑眼，轻轻的把笔放在了一边，然后伸出手，慢慢的抚摸着画像上面的脸庞。墨兮然，你注定是我的。我赵飞龙想要拥有的女人，就一定会得到。烟雨楼，凌波小渚。墨兮然坐在那里，翻看着上次孟绅送过来的龙游给她的曲谱。上面的曲子，还真的都是都让人觉得有吸引力。甚至，有几个已经是失传了一段时间的了。温静和芍药并不在身边，而是在自己的小房间里。墨兮然担心温静会有心理阴影，所以让芍药去陪她说话了。这种时候，其实心里的放松，才是最为重要的。不然的话，她一定会做恶梦的。时间在慢慢的流逝，素婳过来的时候，墨兮然看着曲谱正在出神。“妹妹，我来了，你这里今日好生安静。”

素婳进门之后就说着。墨兮然起身相迎，温静和芍药也赶紧起身了。“见过素婳姑娘。”

“别多礼了，我们你们姑娘是姐妹，你们也不用这样客套。”

“是。”

今日跟着素婳的是雪莺，琥珀并没有过来。墨兮然说着：“姐姐今日怎么得空过来了？”

“几日没有过来坐坐，自然想念妹妹了。你也知道，我那里平时也没有什么人过去，也就是你和彩衣妹妹得空的时候，才会过去看看。”

素婳说着。墨兮然说着：“我这里其实也不常来人啊，其实青楼寂寞，这只是开始而已，那些年长一些的姐姐们，不是更加难熬吗？”

素婳笑了笑，说着：“那倒也是，我最佩服的就是妹妹这个心态，不管什么时候，从来都是不慌不忙的。”

墨兮然说着：“不是我不着急，而是明白，有些事情，即便是你着急，也是一个样子，不会有什么帮助。”

“是啊，可是即便是明白这个道理，也未必就能做到。”

素婳说着。“听得多，看得多了，自然就会习惯了。”

墨兮然说着。素婳说着：“可能我经历的事情，还是比较少吧。”

墨兮然说着：“姐姐，其实经历的已经很多了，只是，我曾经经历过比姐姐更加痛苦的事情。”

素婳一愣，比自己更加痛苦？自己从一个千金小姐，变成了一个家破人亡的流亡人，最后到了这里成为了供人玩乐的青楼女子，墨兮然虽然也很惨，可是，怎么会比自己痛苦？她好像从来也没有过什么高一点的社会地位吧？墨兮然的表情却好像是在告诉她，她不是在说谎。到底，墨兮然身上，还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呢？墨兮然看着素婳疑惑的眼神，笑了笑，说着：“姐姐，不要想太多，其实不管经历了什么，如果你反过来看，都算是一笔财富。”

素婳喃喃自语，这个又是个人人皆知，却没有办法领悟的道理。她说着：“也许吧，可是我毕竟不是你。”

墨兮然说着：“每个人都是不同的，经历不同，命运不同，选择也不同，可是，我们却同样都是身在这样的地方，面对的情形，也被命运强制成相同的，也许这就是我和姐姐之间的缘分吧。”

素婳说着：“是啊，如果是在之前，我从来不会想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

墨兮然说着：“是啊，我姐姐喝师傅活着的时候，我也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会来到这里，即便是家里什么都没有，可是，只要有姐姐他们在，我就觉得很满足了。”

素婳低下了头，好像是在回忆过去的事情。看着她的眼神，墨兮然想了想，再次试探了一次。“姐姐，如果你发现，自己的家人，还有活在这个世上的人，你会怎么做？”

“妹妹，为什么要这么问？这个假设，是不可能成立的。”

她说着。显然，她有些抗拒这个假设，甚至是有些恐惧。墨兮然说着：“其实我想过，如果我姐姐还活着，可能会心疼我，我也会没有办法面对她。可是，我永远都是她最心爱的小妹妹。”

素婳沉默了，如果自己的哥哥活着，也会是这样的态度，对待自己吗？应该不会吧，他是个古板的人，而且，从来跟自己的感情，就不是那么好。他对自己很严厉，很少会对自己笑。可能在他的眼中，爹娘生自己出来，也是没有必要的吧。不过他确实爹娘的骄傲，也是自己的。他当初是那么光彩照人，那么引人注目。可以说，他是宁家的骄傲。可是，一夜之间，他们家的一切，都不复存在了。骄傲，或者是荣华富贵，都成为了过眼云烟。墨兮然看着素婳陷入沉思的脸，其实有些纠结。不过，她的态度，已经比之前要稳定了。至少，她不会马上想到，要去死。“素婳姐姐，你有没有想过，即便是家人还有人在活着，可是，却未必能够为你的全家报仇，那么你就算是没有脸面见到活着的人，又有什么脸面，去见已经死去的人？”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素婳说着。当初，墨兮然就是这么说服自己的。为什么，她今天为什么又要跟自己说这样的话？“兮然，你是不是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