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兮然没有阻止他,时间也差不多了,客人应该要上来了。毕竟他们在这样的地方,接客还是要放在前面的。如果他们不接客的话,又怎么帮烟雨楼赚钱呢?如果不帮烟雨楼赚钱,那么又怎么保住自己雅妓的地位呢?韩轩辕离开之后,秦彩衣说着:“看来我也要回去准备一下了,还不知道今天会面对什么样的客人呢。”
墨兮然说着:“不管是什么样的客人,我们都没有办法选择。”
“是啊,这就是这里的命运,不过,从容面对就好了。”
“寒梅似傲雪,香起胜桃花。”
墨兮然说着。秦彩衣笑了,说着:“妹妹这心态是真好,还桃花梅花的,我只要不是明日黄花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姐姐的心态不是比兮然还要通透吗?不然的话,又怎么能够这么自如的调整自己的心情?”
墨兮然说着。秦彩衣说着:“算了,我们还是不要在这里互相夸奖了,你看看这几个小丫头那个眼神,都要快飞到眉毛上面去了,是想告诉我们,刚才你们宁愿什么都没有听到吗?”
芍药赶紧说着:“秦姑娘,我们真的没有那个意思,我倒是觉得两位姑娘心态都很好,还都把自己比作花,我只要能成为一棵草就行了。”
小翠笑了,说着:“姑娘,果然墨姑娘这里,芍药妹妹的口才最好。”
文景观说着:“那我呢,那我呢?”
小兰也在一边说着:“你是反应最快,惹祸最多。”
大家轰然而笑,愉快分开了。傍晚的时候,果然有人找墨兮然。而且,还是上次那个厢房。墨兮然打扮一番,带着芍药过去之后,看到了门口的人,就知道里面是谁了。想不到,说曹操曹操就到了,今日他们还在念叨,这个李世子是不是应该起程回京了,想不到他就过来了。她走了进去,然后让芍药留在外室。“见过李公子。”
墨兮然说着。既然现在李长风并没有说出自己的身份,那么自己就假装不知道好了。反正,自己对他这个世子身份,也不感兴趣。一个伯爵而已,又不是还说国公爷的儿子。哪怕是个侯爷的儿子,自己说不定也会对他高看几分。只可惜,他的成就,应该只能限定在此了。李长风看到转过头,看着墨兮然。暗想玉容何所似,一枝春雪冻梅花,双蝶绣罗裙。东池宴,初相见。朱粉不深匀,闲话淡淡香。人还没有到跟前,身上的香气,已经淡淡的传了过来。而且墨兮然的打扮,跟其他的青楼女子不同,淡雅中带着奔放,妩媚中又好像是有着大家闺秀的温婉,是一种矛盾但是有着视觉冲击的美,越看越是喜欢。细看诸处好,人人道,柳腰身。昨日乱山昏,来时衣上云。看着墨兮然这个样子,他不禁诗兴大发,想了一会,沉吟了几句:“莺莺燕燕春春,花花柳柳真真。事事风风韵韵,娇娇嫩嫩,停停当当人人。”
墨兮然嫣然一笑,说着:“李公子果然好才情。”
李长风说着:“也是见到墨姑娘才会想起,不然的话,这些劳什子东西,早就忘在脑后了。”
“那兮然就更加愧不敢当了。”
墨兮然说着。“说你当得,你就当得,墨姑娘真是我才思的源泉啊。”
李长风轻轻一笑,透着诱惑。只可惜,他自认为很有魅力的世家公子的笑容,在墨兮然这里,只是恶心的面皮玩具而已。她根本就不放在心上,也就无所谓什么心旌神摇了。“李公子怎么今日得空过来了?”
她问着。李长风稍微有些失落,不过却更加对这个对自己不卑不亢的女子感兴趣了。这个烟雨楼中,还真的都是奇人。那个秦彩衣,对自己虽然也还算是热情,不过总是带着一种幽怨。而这个墨兮然,虽然嘴上都是客气的话,可是眼神总是那么疏离。难道这就是烟雨楼雅妓的特色,一定要把两种矛盾的气质,同时表现出来才行?当然了,如果有这个本事,倒也是个难事。而他们做起来,却是分毫都没有矫揉造作之感。“不日就要回京了,启程之前,先来拜会墨姑娘。”
李长风说着。“这么快就要回去了?”
墨兮然故意装作有些吃惊的样子问着。“是啊,毕竟家里的事情还有很多,而且,我主要的势力都在京城。”
李长风说着。墨兮然看着他那个得意的样子,说着:“原来是这样啊,那真是失礼了。”
“有什么失礼的,其实是我一直都没有告诉墨姑娘,我的真实身份,马上就要离开了,我也不瞒着姑娘了,我其实是徳远伯府的世子李长风。”
“徳远伯……世子?”
墨兮然装作被震惊的样子,然后直接就深施了一礼,然后说着:“不知道世子大人驾临,兮然得罪了。”
“得罪?怎么会呢,你这两次表现的都很好啊。”
李长风说着。墨兮然说着:“可是,如果早知道是世子大人的话,兮然不会那样造次的。”
李长风笑了笑,说着:“放心吧,我不会放在心上的,这个身份,也只有你知道而已。”
墨兮然心里想着,只有我知道?那就奇怪了,现在知道你这个身份的人,可是大有人在。不过,现在龙五还没有出现,他就急着走了,看来确实是等不及了。这个龙五,还真是会拖延时间,就是不给他这个机会。下次,他最好把消息打探的准确一点,不然还是什么都查不到。“上次我记得问过姑娘,如果有机会,是不是愿意到京城去,今天,我还想再问一次。”
李长风说着。墨兮然一愣,京城?跟他?算了吧,他跟赵飞龙应该是一路货色。一个是装腔作势,借着女人往上爬,然后利用之后,就一脚踢开。一个是仗着家里的关系,横行无忌,以为自己身份尊贵,就而已玩弄别人的感情了。这两种人,都是一样的恶心。不过,他都已经把身份亮出来了,如果自己再那么直接的拒绝,恐怕就不太好了。想了想,她说着:“兮然自认为没有那个福气,只要世子来秦淮河的时候,偶尔来坐坐,兮然已经很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