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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小拇指这么多的进度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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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墅门口有一小院,院子里面种着些花花草草,花草旁还摆着个木制的秋千椅。  小院的主人一看就很不热爱生活,小院刚交房什么样,现在还什么样。  临江夏天的傍晚有些闷热,张明洋和许段然并排坐在秋千椅上看月亮。  他们听不到车水马龙的声音,耳边都是蝉鸣。  月初的月亮缺了一大块,张明洋想着现在还好不是满月,这个月满月那天是中元节,没什么事还是待在家比较好。  在大小姐的请求下,张明洋同意今天晚上留在这里。  他也确实有点不放心楼上那个坚强的小孩,明天早上起来看看情况再走。  时间尚早,二人都不想睡觉,于是他们决定出来坐一会儿。  张明洋猜测,大小姐可能有很多话想和他倾诉。  他坐在秋千椅上,等她先开口。  “张明洋,你还记得我们上次像这样一起看月亮那次吗?”

许段然扬起下巴眼睛微眯,享受夏夜晚风。  张明洋一愣,也不知道许段然为什么会提这件事,童年那些印象深刻的事情浮现在脑海。  “我可太记得了,那次你突然说要看日出,大晚上拉着我就往山上跑,等第二天咱俩回去,我妈差点把我打死。”

张明洋心有余悸。  那时候许段然和姥姥一起生活,两个小孩突然都不见了,还找不到,直接把老人家吓进医院。  回家后闫茴直接默认是张明洋拐带许段然,上去就是一顿揍。  张明洋解释说不是他,是许段然想看日出。  闫茴说你是哥哥,妹妹不懂事你也不懂事,然后又是一顿揍。  后来他才知道,那段时间段芸芸刚去世没多久,闫茴还以为小孩想不开直接随母亲去了。  可把两家人吓的够呛。  说起来那时候许段然的性格还算正常,活泼好动,喜欢到处玩。  “我还以为你忘了。”

许段然被张明洋夸张的表情逗笑了。  小时候很多记忆都有些模糊,她只记得那天晚上月亮很漂亮,天空上有很多星星。  妈妈说她变成星星在天上守护她,只要抬头就能看见。  “你放心,小时候每一次你害我挨打我都清楚记在心里,早晚有一天我会找机会报复回来。”

张明洋刚想转头摆个鬼脸吓唬大小姐,少女身上独有的花香却突然靠近。  许段然把头枕在他的肩膀上,闭着眼睛不说话,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柔软的身躯触手可及。  两人安静地坐着,周围只剩下蝉鸣声。  “第二天我没回临江,我去看林憬希了。”

许段然突然开口,语气有些低落。  张明洋用行动给出自己的答复,他主动伸出右手揽住许段然的肩膀。  林憬希是许林幽的母亲,同时也是破坏许段然家庭的女人。  他小时候偷听大人说话,老母亲只要提起这个人,怒气马上就会上来。  张明洋记住了这个好听的名字,好听的不像是那个年代的人。  或许是黑夜给了大小姐勇气,她稍微往旁边挪了挪,靠的更近。  “我不想去,但她听说我在临江,主动给我打电话,说想见我最后一面。”

以前别说见面,就是临江的这个别墅,许段然也绝对不来,每年过年都是在张明洋家过。  他不知道许段然是用什么样的心情去见那个女人。  “我们约定在医院见面,她躺在床上根本起不来。”

许段然轻声叙述着:“我想着见到她一定要狠狠骂她一顿,可真看到她这幅样子,我又不知道说什么。”

“她见到我第一件事就是跟我道歉,然后她拜托我希望我能在她走了以后,照顾一下许林幽。”

说完,两人之间再次陷入沉默。  今天晚上刚接到许段然电话那会儿,张明洋还在想,他又做了什么事情,扰乱正常的历史。  原来是这样。  因为许段然特地来临江给他过生日,多年未见的二人在医院再次相见。  她没说,但答案显而易见,许段然答应了林憬希,不然她今天也不会出现在临江。  上一世她整个暑假都没去过临江,也不知道后来许林幽怎么样,是不是真的被她那些亲戚接走了。  “那你现在怎么想的,要留在这吗?”

张明洋问道。  许墨肯定不会照顾女儿。  如果许段然不留下来,许林幽只有两个结果。  被那群亲戚接回家,或者像许段然一样一个人独自长大。  但许段然情况特殊,就算失去了亲人,她对面还住着母亲的好闺蜜,闫茴一直把她当亲女儿对待。  李珠只是保姆,许林幽最后可能真的会被那些亲戚接走。  “我当时没答应她,只说我考虑一下。”

“但你今天还是来了。”

两人之间又陷入长久的沉默。  “我不想留在这。”

许段然说道:“我只是放心不下她,看到她我就好像能看到小时候的我。”

两姐妹有着相同的遭遇,没有人比他们更能对彼此感同身受。  “林憬希和我说这是她的报应,是她应得的惩罚,但孩子是无辜的,她说许墨不喜欢许林幽,但许墨喜欢我,只有我照顾她,她才能活下去。”

“你还恨她吗?”

张明洋问道,这个她自然指的是林憬希。  许段然在他怀中点了点头,又摇头。  “我已经快要忘记她了,见她之前我甚至都想不起来她长什么样。”

“那你喜欢妹妹吗?”

许段然点点头,又马上摇头。  “我知道她是个好孩子,也是无辜的,可我心里总是有个声音在说,当年如果没有她,父母就不会离婚,我知道这不现实,他们总会离婚,和孩子无关。”

许段然的心情很矛盾,不上不下,就卡在那。  她大概想留下来照顾许林幽,但过去十几年的自己却不答应。  张明洋不知道上一世林憬希有没有请求许段然照顾许林幽,也不知道她为什么没答应。  但这已经不重要了,至少现在大小姐动摇了。  “做你现在最想做的事情,不要让自己后悔。”

张明洋这句话是说给许段然听的,同时也是说给自己听的。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重生,但既然已经也拥有重来一次的机会,又何必抓着过去的事情不放。  不断地回味遗憾,除了会产生新的遗憾,什么用都没有。  过了好一会儿,许段然从张明洋的怀中抬起头,表情严肃地看向张明洋。  “不论我怎么选择,你都会支持我吗?”

“那当然。”

张明洋说的理所当然。  得到满意的答复,大小姐的脸上重新露出笑容。  “你这句话我记住了,介于你今天表现这么好,我决定缩短你的考验期。”

许段然伸出五个手指,放下一个小拇指:“至少有小拇指这么多吧!”

张明洋:“?”

大小姐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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