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好多了。之前像是有一块石头压在我心头上，让我喘不过气。就在刚才，那个压着我的石头终于消失了。”

小六的母亲露出勉强的笑容。小六听到这话，瞪起眼睛，脸上僵硬。“我在门外等你。”

白毅扔下一句话就走出了门。过了一会儿，小六走了出来，他的脸色阴晴不定。“你想问什么？”

小六抬起头，声音低沉。他还是不愿意相信那个救了他和他母亲的恩人，会是害他母亲一直重病的元凶。但事实摆在眼前，白毅刚摧毁屋子里那块古怪的石头，他母亲就醒来了。“你屋子里那块石头是从何而来？”

“是一位大人交给我的保管的。”

“那位大人现在在哪儿？长什么模样？”

“我不知道，那位大人蒙着面，我不知道他的长相。”

“你是在哪里遇见他？”

“是他找到我，和你一样突然出现在我家中。”

小六摇了摇头，他对那位恩人一无所知。白毅看着面前的妖族少女，见他不像是在说谎，不禁眉头微微一皱。在背后操控小六的那人居然如此谨慎，像是提前就知道会被找上门一样。小六咬着牙，移开了视线，他有件很重要的事情没有和白毅说，那就是那位恩人，每过十日就会上门查看那块古怪石头情况。再过几日那位恩人就会找上门，到时他要亲自向他问个清楚。“这个阵法只会让妖族虚弱，并不会让妖族无缘无故失踪，看来让妖族失踪另有原因。”

白毅喃喃道。城南的妖族不少，其中隐藏着许多他不知道的秘密。从小六那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白毅便准备离开，去其他地方查看。可小六刚走进屋子，白毅突然停下脚步，回头望向屋子方向。一个带着红色恶鬼面具的人影站在屋顶上，他和白毅对视了一眼，身影一晃，就进了屋子里。白毅眯起眼睛，快步往小六所在的屋子走去，他越走越快，化成了一道风。等他到了屋里，却发现自己还是慢了一步，小六和他的母亲已经被利器刺穿心脏，鲜血流了一地。杀害了小六母子的那道人影并没有逃走，像是故意在等白毅一样。走近些，白毅便发现这个带着红色恶鬼面具的人是妖族。就在他准备动手的时候，带着红色恶鬼面具的妖族开口说道：“黑翼，我是灰牙。”

说完她摘下了红色恶鬼面具，露出了一张妩媚的妖族女子面容。“你怎么会在这里？”

白毅隐约猜到这个妖族女子也是吞天妖尊的部下。“有消息说城南这边有人族修炼者残害妖族，经过我多日调查，这两个妖族和人族修炼有关。”

灰牙指着死去的小六说道，“我本就计划今日动手将他们铲除，没想到会在这碰到你。倒是我想问问你，你没事跑到这来干什么？”

“我也是收到消息说这有人族修炼者，所以想来出一份力。”

白毅回答道。“呵呵，我看你是想把那些人族修炼者抓来吃吧。”

灰牙轻笑一声，城中的妖王都知道黑翼最爱吃人肉。“那你有什么发现吗？”

白毅也不否认，接着她的话问道。“每过一段时间，那个人族修炼者就会来这里和他们碰面，我们只要守在这里，等他自投罗网就好了。”

灰牙将小六的尸体踢到一旁，坐在床上。接下来几日，白毅和灰牙一起待在屋子里，就等那个布下阵法的修炼者自己上钩。两人各自打坐修炼，互相不影响对方。“沙！沙！沙！”

这一日，门外传来脚步声。这让白毅和灰牙一起睁开眼睛，一起往屋子外面望去。“抓活的。”

灰牙站起身子，交代了一句。白毅眯起眼睛，灰牙察觉到不到来人的修为，他却能感觉到。来人是元婴境后期的修炼者，而灰牙不过是元婴境初期，面对这样的强敌若是留手，很容易把自己性命搭进去。“两个小妖还想埋伏老夫？真是不知死活！”

他们还没有出手，屋子外面就传来一个老者的轻蔑笑声。“动手！”

灰牙一声怒喝，拔出腰间弯刀，就往屋外冲去。但她刚冲出去，就被人一脚踢了回来，重重撞在墙壁上。“就是你们毁了老夫的阵法？该死的孽畜！”

一个人族老者走了进来，面色阴沉。布置那个阵法费了他不少心血，就这么被妖族毁了，怎么能不让他肉痛。阵法虽然被毁了，但他如果能够回收阵法残害，想要再布置一个相同的阵法能简单不少。其实阵法被毁的那一刻他就知晓，但他怕有妖族强者在守着，一连几天也不敢现身。直到确定没有妖族强者守在这，他才敢出现在白毅面前。“此人不是你我能够对付的存在！你快跑！将这里发生的一切告诉吞天大人！”

灰牙从地上爬起来，抹掉嘴角的鲜血，盯着那老者对白毅说道。只是短暂接触，她就能肯定眼前这个人族修炼者修为远超她们，让她看不见一点儿希望。“你们一个都别想跑，毁了老夫的阵法，那就拿命来填。”

老者眼中闪过血色红芒，一掌拍向灰牙。灰牙护在胸口的弯刀瞬间碎裂，她闷哼一声，撞到了一面墙壁。“你这个小妖，被老夫吓得双腿发软了吗？”

老者看向一动不动的白毅，大笑起来，从气息上看，白毅比灰牙更弱。灰牙能接下他几招，而白毅恐怕会被他一掌拍死。“你修炼的功法和法术不需要用到妖族精血，你收集这么多妖族精血想要做什么？”

白毅面色如常，淡淡地问道。老者瞳孔一缩，他不由得多看了白毅几眼。正如白毅所说，他用阵法收集妖族精血不是拿来修炼。“是有人让你这么做吗？”

白毅嘴角上扬，像是要看透对方的秘密。“你知道得太多了！”

老者面色一冷，一掌拍向白毅的脑门，想要将白毅的脑袋拍碎。一个妖族竟然能看出这么多来，让他感到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