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下,静谧无声。翠山下静悄悄的,靠近翠山的官兵军营内,却是灯火通明。一支支火把噼噼啪啪的燃烧,通红的火光,驱散了黑暗,把营地映照得犹如白昼一般。中军大帐。一盏油灯摇曳着,散发出昏黄的光芒。这是刘枭的营帐,他已经躺下休息。白天一直在忙碌,尤其抵近开战的关键时候,刘枭无法放松,事情繁多,到深夜才把各项事情处理完。他刚休息一会儿,营帐外就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门帘卷起,典韦躬身进入营帐,来到刘枭的身旁,提醒道:“主公,孙乾求见。”
刘枭睡得很浅,一听到典韦的话,就醒过来,吩咐道:“请!”
孙乾来到刘枭的面前,行礼道:“主公,翠山下有动静了。”
刘枭道:“情况如何”孙乾回答道:“藏在林中的探子传回消息,今天晚上,有大量的黄巾贼自山上下来,然后全部都消失在夜色中。管亥下山没,暂时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管亥最后会下山的,毕竟他要领兵。由于夜幕下不便于追踪,只知道黄巾兵往剧县的方向去了。卑职估计,他们是准备先一步赶路,然后在半道上伏击武安国。”
刘枭也赞同孙乾的分析。于情于理,管亥都得伏击武安国。刘枭略作沉吟,吩咐道:“传令我们的探子,尽量抓住黄巾贼的尾巴,找到他们落脚的地点。”
“喏!”
孙乾拱手应下。刘枭又说道:“既然管亥下山了,我们的计划就成功了。依照原计划,明日一早,我们和武安国分道扬镳,假意往广县赶去。”
“诺!”
孙乾拱手退下。刘枭此刻,也彻底放下心来。事情成了!这一回,管亥插翅难逃。翌日,清晨。一大早,刘枭晨练结束,吃过早饭后,就召集了麾下的士兵。时至今日,刘枭麾下的士兵已有近五千人。多出来的士兵,都是从黄巾兵中千挑万选的精锐。黄巾兵整编后,全部编入军中。校场内,刘枭看着麾下近五千士兵,朗声道:“此番我们支援北海国,是不计酬劳的。一腔好意,可孔融却怀疑我们,认为我们是来夺取北海国的。包括北海国的士兵,也一样如此。本官不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决定撤回广县。收拾行囊,准备撤退。”
为了营造声势,刘枭又单独给了士兵半个时辰收拾行囊。一切收拾妥当后,刘枭带着军队浩浩荡荡的离开军营。武安国没有阻拦。因为在刘枭离开军营后,武安国也领着士兵离开。两支军队走的方向不同,一个是往广县赶去,一个是往剧县赶路。在两支军队离开后,附近的黄巾探子也迅速离开,往剧县方向跑。黄巾兵的探子抄小路行进,很快绕到前方,费了一个半时辰,最终追上了管亥一行人。哨探来到管亥面前,禀报道:“将军,官兵已经分道扬镳。武安国领着剧县的军队,正往我们的方向赶来。刘枭率领的军队,已经往广县去了。”
“好!”
管亥大喜。这一回,成功了。管亥咧嘴露出笑容,精神振奋。他取出一张地图,指着地图上标注的地点,沉声道:“在我们前方三十里外,是连绵起伏的山势。而通往剧县的路,都得从山下通过。我们就去那里埋伏下来,只要武安国抵达,我们就发起进攻。”
“传令,全军全速前进。”
管亥下了命令。这时候的黄巾兵,一个个的斗志截然不同,丝毫不减昔日的气馁,反而是斗志昂扬。此时此刻,再也没有人想归顺官府。眼下的这情况,谁都清楚官府要败了。这时候归顺官府,岂不是傻了吗?现在跟着管亥拿下官府,立下功勋,他们就能得到更多的好处。队伍全速前进,三十余里的路程,也没有消耗多长的时间。过了中午不久,队伍来到预定的地点所在地。此地名为平蛮山。名字的由来,是山中曾有许多的蛮人居住,时常出山劫掠百姓。官府得知后,发兵扫荡山中蛮人,才有了平蛮山之名。平蛮山郁郁葱葱,四处都是参天大树。唯一的道路,便在山下。管亥带着军队抵达,往平蛮山的中间位置赶去。他要伏击武安国,不能在入口处。麾下的六千黄巾兵,尽数安排在平蛮山的中间位置。士兵停下来后,才有时间吃了点干粮,然后躲藏在林中静静等待。时间缓缓流逝。日头高挂,三月的太阳晒着不热,但躲藏在树林中,却很不舒服。因为太阳的烘烤,山中变得湿热起来,空气中弥漫着许多腐叶枯枝的味道,很是难受。所有士兵忍着,管亥也耐心的等待。“嚓咔!嚓咔!”
一阵脚步声传来。一名黄巾兵踩着林中的枯枝,脸上挂着兴奋的神情,禀报道:“将军,武安国率领的剧县军队,已经进入平蛮山区域,正往我们的方向赶来。”
“好!”
管亥神色大喜,下令道:“所有人就位,等候本将的命令。”
命令下达,管亥手摁在腰间的剑柄上,眼中闪烁着浓浓战意。和刘枭僵持了这么多天的时间,管亥心情极度压抑,想要发泄一番。虽然他的伤势没有恢复完全,但对付区区武安国,管亥还是不怕的。平蛮山的官道上,武安国和宗宝领着士兵缓缓前进。宗宝压低了声音,沉声道:“武将军,探子查到的消息,管亥的军队藏进平蛮山后,便再无消息。可见,管亥必定在山中。这里,就是我们和管亥的交战地点了。”
武安国笑道:“计划已经拟定的,我们只需按照和刘枭预定的计划执行即可。这一战,对我们而言不难。”
宗宝微微颔首。两人领着士兵往山内走,渐渐靠近了管亥藏匿的地点。“杀!”
当管亥看到武安国后,没有任何的犹豫,下了进攻的命令。埋伏在平蛮山道路两侧的黄巾兵,汹涌冲出,直奔剧县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