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也有可能是别的原因，为什么偏偏是发动机的问题？”

杨卫东冷笑一声，不急不慢，冷静的问道。“你怎么老是发动机这一关过不去？我跟你谈设备，你跟我说发动机，这生意还怎么谈？”

李大明不耐烦了。“行，我不跟你谈发动机了，咱们谈谈别的！”

杨卫东顿了顿，说道：“你来了两次，可是连真面目都不肯示人，你觉得我会跟这种人合作？”

杨卫东开门见山，不再跟他绕弯子。李大明心想，原来是查出这件事了，随机一笑，道：“常年在外面跑，谁还不多用几个名字？这有什么好一起的！”

“做生意讲究诚信，我不会跟一个连真名都不敢用的人合作！跟你扯了这么久，已经是很给面子，你您请回吧！”

杨卫东再赌，他赌李大明不会回去。果然李大明听了这话，确实脸上不好看，但一番思虑之后冷静了。“杨老板，您这是干什么？哪有你这样把上门的财神爷往外面赶的？”

李大明厚着一张脸皮，完全不在乎杨卫东的冷脸。“徐世昌跟你什么关系？”

杨卫东突然问道。“提他做什么？”

李大明随口回道。“你认识他？”

杨卫东又问。这一次，杨卫东彻底明白了。“呵呵，那人在道上挺有名，谁不知道？”

李大明在哪儿尬笑了几声，为自己辩解。杨卫东也不再多说。这时，六子跟李浩回来了，同他们一起的还有清洁工陈嫂。陈嫂一脸不知所措，脸上有些惊慌。好好的，把自己带过来干什么？直到他看见李大明也在这儿，似乎内心开始不安，底气明显不足，手都开始有点发抖。李浩上前凑近杨卫东耳边说道：“东哥，她跟机油的事情有关系！”

杨卫东看着陈嫂，这个女人这么大把年纪还做出这种事情。他对陈嫂非常失望。“陈嫂？为什么要动机油？”

“什么机油？我不知道？”

陈嫂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任他问什么，我就是不说。“我都查到你头上了，你还在狡辩？”

李浩看着她那副样子，一阵无语。“浩子！把她送派出所，自然有人替咱们问！”

杨卫东理了理袖口，不在意道。“陈嫂？请吧！”

李浩伸出一只手，做出一副请的样子。“不不不，不要叫我去蹲局子，我不去！”

陈嫂连摆手。“不去也行，如实招吧，谁让你干的？”

李浩威胁她。陈嫂看了看李大明，立马把脸转过去，不再看他。李大明冲她使眼色，刚好被杨卫东捕捉到。呵！果然有关系！“我不该贪小便宜，把机油换了，他们说这两种都一样，怕被人发现不换瓶子，把里面的东西换了就行，我哪里想到会出事？我真不是故意的！”

陈嫂一副都是别人的错，自己被骗了的样子。“听谁说的？”

杨卫东直抓重点。陈嫂再次抬头看看李大明，低头不敢说话。“浩子，送派出所去吧！”

杨卫东直接说道。“不不不，我说，我说！”

陈嫂一听派出所就急了。“他说让我换了就给我钱，我也没拿几块钱，不都是差不多的机油吗？”

陈嫂可能还不知道那些东西到底值多少钱。“因为机油加速发动机过快损耗，把你全家的家当哪来低都不够，你还觉得不严重？”

李浩气急了，自己还从来没遇到这种又无知，又愚昧的人。“既然你不说，拿这批损失由你承担吧！李浩，给她报个价！”

杨卫东不再多言。李大明眼见事情不妙，打算逃走，被李浩手疾眼快，一把按住。“是他让我干的，是他让我换的机油！不然我哪里懂这些！”

陈嫂伸手指着李大明。“死婆子，就知道靠不住！”

李大明骂道。“李大明？果然是你，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杨卫东说道。“李大明，你这幅样子让你爷爷在地底下能心安吗？”

李浩一副恨铁不成钢模样。“别提我爷爷，就是他那个老顽固，不知变通，到死都一穷二白！毫无作为！他哪有我风光？”

一提到他爷爷，李大明的脸上明显有些不自在。“你爷爷的一世英名全都被你毁了，他的手艺你学了去，他的品性你一分都没学到！”

李浩一脸惋惜。李浩为什么会反应这么大。还的从他调查设备厂开始。一开始是他发现设备厂不正常。经过多次打听打听发现，那家厂的渊源。这个李大明的爷爷就李浩爷爷的朋友。当年他爷爷了是个人物，什么机械都不在话下，一门手艺走到哪里都不怕。实打实的手艺人。方面跟着他爷爷学艺的人有人多，李大明也在其中。因为是自己孙子，所以他爷爷格外看重他，悉心教导。他学东西特别快，别人可能要十遍才能懂，他两遍就会了。也正是因为他有这个天赋，很快就成了那些人里面的佼佼者。手艺是学的好，这是这个人情真的不敢苟同。他爷爷也发现这个问题，多少敲打都没用，好好一个娃儿咋就长歪了？这也是他爷爷到死都遗憾的一件事情。“就是他那个老顽固，不懂的变通，不肯与时俱进，空有一身技术有什么用，一世没享过清福。”

李大明骂骂咧咧。李浩看着这人一副不知错的模样，心里不知何种滋味，五味陈杂。李大明说着说着又哭了，其实爷爷跟他的感情根本不是外人口中的那么简单。自小相依为命，爷爷手把手教他，李大明是爱爷爷的。因为意见相左，李大明要办厂，挣大钱，他爷爷不愿意挣这种黑心钱，到死都不愿意见他。这也是李大明一生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