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锦年受伤后,直接回了傅家,还没来得及查秘书和助理。只通过他们的道歉,知道他们是被胁迫的。他摇了摇头,“目前还不清楚,我总感觉除了阮家,傅家和唐家之外,还有一个藏在暗处的可怕对手。”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重点盯着这三家,若是他们要对他动手,他一定能收到风声。傅正辉猜测道:“会不会是周家的人?”
虽然之前将周家掀了个底朝天,但周家根基深厚,肯定会有漏网之鱼。傅锦年依旧摇头,“可能性不大,周家主要的人物全都被抓了,剩下的都是掀不起风浪的。”
“会不会是亚哲?”
傅正辉不希望是他,但他也是周家的人。哪怕他养了傅亚哲二十多年,也不见得他能真心向着傅家。“爸,他虽然是周家布下的重要棋子,但也仅仅是一个棋子而已,他是真心在帮我。”
“不是他还有谁?”
傅锦年也想不到还有谁。京城的水太深,肯定有他不知道的势力。傅正辉帮他包扎好,又帮他换了干净的被子床单。他关切的提醒道:“伤口不要碰水,若是晚上发烧,就叫我。”
“好。”
走到门口的他,突然想起一件事。“锦年,你为什么要瞒着姌姌?你能瞒过今晚,她明天也会知道。”
傅锦年忍着疼,站起身,“姌姌最近很忙很累,我不想她担心,明天我会出差,周末再回来。”
“我帮你打掩护,她应该不会怀疑。”
“谢谢爸,您去休息吧。”
傅锦年简单的擦了下身体,靠在床头查秘书和助理,却什么都没查出来。在背后操控他们的人,谨慎且聪明,不好对付。而被他打上“不好对付”标签的人,此刻正冷眼看着秘书和助理最在乎的人,勾起唇角。“他们的任务失败了,你们也就活到头了。”
粗粝的声音沙哑传出,带着锥心刺骨的冷意。被打得惨不忍睹,看不清面容的两人跪地求饶。“我不想死,求求你,放了我们。”
“我把所有的钱都给你,好不好?”
“他们一定能完成任务,再给他们一次……”“机会”二字,再也没有机会说出口。男人扔了手里染血的手术刀,接过手下递来的白色毛巾,慢慢的擦拭手上沾染的鲜血。修长的手指白得发光,好看却冷血。他对身后的手下说道:“处理干净,留点纪念品给傅锦年送过去。”
“是,主子。”
***阮姌一觉醒来,立刻给傅锦年打电话。电话通了,让她松了一口气。“锦年,你昨晚怎么突然去喝酒了?”
傅锦年没休息好,声音有些沙哑,听起来像没睡醒。“有个合作商一直避而不见,我打听到他昨晚去了个晚宴,就过去了。虽然喝的有点多,但合作有了眉目,我得去外地两天,周末定赶回来。”
他没说谎,只不过合作的事原本不用他亲自跑一趟。阮姌听不出漏洞,却又觉得不太对劲。“那我一会给你送点行李过去。”
知道不让她见自己,她定会乱想,傅锦年就答应了。“我十点半的飞机,如果你不忙的话,到时候机场见。”
“好。”
挂了电话,阮姌心底的怀疑消失,起身下床。洗漱完,她就帮傅锦年收拾行李。忙完,下楼。阮青松坐在沙发上看财经早报,看到她下来,立刻放下报纸。“姌姌,你先吃早餐,吃完我带你去看七奶奶。”
阮姌在餐桌旁坐下,一边喝着小米粥,一边问道:“七奶奶的身体怎么样?”
“七奶奶的身体一直不太好,加上年纪大了,身体机能退化,随时都可能走。你一会去看七奶奶,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生老病死不是医生能掌控的。”
“我知道,听说七奶奶和妈的关系不太好。”
“也不能这么说,七奶奶掌管宗祠,为人严肃刻板,和谁的关系都不太好。”
阮青松说完,走到阮姌对面坐下。他小声说道:“姌姌,我知道你怀疑你妈的死和七奶奶有关,但在没有证据之前,不要惹七奶奶,宗祠的权利有时在家主之上。”
“我知道,您放心吧,我不会乱来的。”
吃完早餐,阮姌带着一套银针,和阮青松去了副楼。七奶奶所住的副楼离祠堂最近,在庄园的最里面,环境安静怡人。还没靠近,就闻见一股淡淡的檀香。阮青松解释,“七奶奶爱礼佛,副楼的后院有一座佛堂,二十四小时供奉,香火味比较重。”
阮姌在心里冷笑,表情却一如既往的温和。“我对佛法也有点研究,正好和七奶奶聊聊。”
阮青松总觉得她这话有些不怀好意。想要说些什么,又觉得以她的聪慧,不会乱说话,给自己找麻烦。两人很快来到副楼,管家将他们请进门。“家主,老太太听说您和大小姐要来,一早就等着了。”
他的视线落在阮姌手里的牛皮包上,笑容越发谄媚。“听说大小姐和神医相比,医术已经青出于蓝,真厉害。”
阮姌笑了笑,“医术再好,也做不到活死人肉白骨。”
管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直接将两人领进了七奶奶的房间。说是房间,其实就是一个满是医疗器材的病房。布置得很温馨,实际却没有一丝温度。舒适的大床上躺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脸色蜡黄枯瘦,眼神却很有神。阮青松上前打招呼,“七奶奶,我带姌姌来看您了。”
七奶奶应了一声,看向阮姌,目光慈爱。“一会和你父亲去祭拜祖先,上完族谱,你才算是真正的阮家人。”
如果不是需要阮姌帮她调养身体,她不会这么轻易就让阮姌上族谱。阮姌佯装感激,“谢谢七奶奶,我先帮你把脉。”
七奶奶点头,费力的将手挪到床边。就算活得辛苦,她也不想死。阮姌的手指搭在她皮包骨的手腕上,秀眉微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