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修被抓,还被弟弟告了,景家又在接受调查的消息,像是长了翅膀一般,传遍了京城。所有人都觉得景家要完了,合作商人人自危,都在考虑解约的事。景氏愁云惨淡,股票直接跌停。而此刻的景家,在景砚的带领下,被警察查了个底翻天,但没找到景卓。之前暗房的位置,已经灌满了水泥,毁掉了非法囚禁的证据。但这个难不倒云宇扬,立刻找来专业的人士,直接将还没彻底凝固的水泥清走,查到了刑具和新鲜的血迹。景瑞眼见着瞒不住了,让早就谈好的管家顶罪。景砚看着是非不分的管家,怒吼道:“陈伯,关我二叔的明明是我哥,你不能包庇他!”
管家头发花白,一下子仿佛老了好几岁,叹了口气,“二少,你虽然和大少关系不好,但也不能随意污蔑他啊,我生平最讨厌出轨的人,就囚禁了二爷,拿他出气。”
景砚不与他争辩,问道:“好,就算是你做的,那我二叔呢?”
管家将双手伸到云宇扬面前,说道:“我杀了人,我要自首。”
昨晚,景修被警察带走后不久,他的律师就给景瑞打电话,传达景修的意思,说景卓不能留了。景修虽然没猜到景砚会起诉他,但他喜欢防患于未然,结果还真让他防对了。云宇扬看着将罪名揽在自己身上的管家,给他戴上了手铐,公事公办的说道:“走吧,带我们去找被害人的尸体。”
其实他是在试探管家,想找出他顶罪的证据。可景卓就是管家杀的,尸体也是他处理的。他领着警察去了离景家了不远的下水道。而景砚被景瑞留了下来。“啪”的一声脆响,景砚重重挨了一巴掌,脸都肿了。“孽子,你赶紧撤诉,不然我要你好看!”
景砚无视被打肿的脸,冷冷的看着景瑞,“爸,你们利用我算计阮姌的时候,就没想过会有今天?”
“我只问你,你是不是一定要为了一个外人,和家里反目成仇?”
“反目成仇也是你们逼我的,而且我只是帮理不帮亲!”
这话气得景瑞又扬起了手,挥到一半被景砚截住。景砚抓着景瑞手腕的手逐渐用力,逼问道:“爸,二叔真的死了吗?”
“我怎么知道,人又不是我杀的。”
“那二叔的家人呢?你把他们关哪了?”
景瑞感觉自己的手腕都要断了,想要抽回来,却没成功,以至他的脾气越发暴躁。“又不是老子的家人,老子怎么知道,松手!”
景砚不仅没松手,反而抓的更紧,“爸,权势真的有那么重要吗?让你们连亲人都不放过,简直就是魔鬼!”
说完,他用力甩开景瑞,又道:“既然你们只把我当棋子,那我以后就不再是景家的人!”
“老子养了你二十多年,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随便你怎么想,我会给你们养老送终,但也仅此而已。”
“滚!赶紧给老子滚!你这辈子都别想再踏进景家的门!”
景砚冷冷的看着气急败坏的景瑞,心里说不出的失望。“爸,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喊您,您好自为之。”
说完,他就走了。景瑞对着他的背影喊道:“你哥一直都对你不错,你赶紧撤诉。”
回应他的,是景砚的冷漠。景砚离开家景家之后,从未有过的轻松。他看着快步而来的云宇扬,问道:“我二叔……”“死了,尸体已经被带去警局,你是他的亲人,你要去警局认领吗?”
“好,我二叔的家人,还麻烦云队派人找找。”
“放心,这是我应该做的,如果你有任何线索,随时告知。”
“一定,我哥的案子,以现在的证据,能定罪吗?”
云宇扬摇头,“就你的案子来说,很难定景修的罪,不过他想从警局出来,是不可能的。”
言外之意,景修还牵扯到别的案子,且有证据定他的罪。景砚试探的问道:“我能见见他吗?”
“可以。”
回到警局,景砚就被安排见了景修。不过是一天时间,原本意气风发的景修,就变得胡子拉碴,憔悴不堪。看到景砚,他清冷的双眸划过一抹厉色。“你可真是我的好弟弟!”
景砚一脸坦然,“哥做错了事,就该承担相应的后果。”
“我是做错了,当年不该在你病得要死的时候,到处求人救你,让你活到今天来起诉我!”
这话犹如锋利的刀,重重在景砚的心上划了一道伤口。他脸色泛白,语气恳求,“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收手吧。”
景修一脸无辜的耸了耸肩,“我做了什么,需要收手?”
“哥,不管你的计划是什么,都没有任何胜算,何必垂死挣扎。”
“如果你来见我,是为了说这些废话,可以走了。”
景砚坐着没动,问道:“如果你还有一丁点人性,就把二叔的家人放了吧。”
景修的身体突然前倾,靠近景砚,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出卖我的人都会付出惨重的代价,不只是二叔,还有你!”
景砚的心底一片寒凉,“哥,景国年已经暴露,你没有任何底牌了,为什么还要把事情做绝?”
“因为不让我好过的人,也别想好过。”
“你真的疯了!”
景砚终于明白,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是什么感觉了。景修靠回椅背上,薄唇勾起冷笑,“慢走,不送。”
就算赢不了,他也要从对手的身上撕下一块肉来。他不好过,谁也别想好过!景砚失望的摇了摇头,“哥,我不论你想做什么,我都会全力阻止你!”
景修失笑,“你是不是对自己的能力有什么误解?”
“哥,你太小瞧我了,不是我争不过你,是我不想争而已。”
“是吗?那我拭目以待。”
景砚无视景修的轻视,离开警局之后,去了景氏。现在的景氏一盘散沙,很容易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