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索菲亚,傅锦年脸色发沉。他问道:“索菲亚在哪?我想去见见她。”
说完,还补充了一句,“单独见。”
听了这话,阮姌的心里有些不舒服,但她没说什么。“等你身体好一点,我带你去见她。”
对索菲亚这个丧心病狂的女人,傅锦年一点耐心也没有。“现在就去吧。”
阮姌听的呼吸都沉了一些,“好。”
傅锦年听出了她的异样,解释道:“我和索菲亚什么都没有,你别胡思乱想。”
他这么着急见索菲亚,只是想早点送她去见阎王!阮姌自然是相信傅锦年的。只是占有欲作祟,让她无法不在乎自己的老公单独去见别的女人。哪怕是个又丑又坏的女人,她也介意!但她不想让没了记忆的傅锦年觉得她小气,笑着说道:“我当然相信你,现在就带你过去。”
明明她伪装的很好,但傅锦年还是一眼就看穿了。他很是自然的摸了摸她的头,“走吧,一起去,我和索菲亚的话,没什么是你不能听的。”
阮姌看着突然改变主意的男人,很快反应过来自己的想法被看穿了。她拍拍傅锦年的脑袋,笑着道:“还好只是失忆,不是脑袋出问题,和以前一样聪明敏锐。”
说着,她直白道:“对,我吃醋了,不想你和别的女人独处,看在你很快醒悟过来的份上,原谅你了。”
她微微抬起下巴,一脸傲娇。傅锦年失笑,“谢谢老婆宽宏大量。”
“老婆”两个字脱口而出后,他自己都愣住了。同样愣住的还有阮姌。时隔一年多,突然听到这么亲昵的称呼,她的眼眶微微发热。傅锦年刚回神,就看到阮姌一副要哭的样子,顿时手足无措。“你怎么了?是不是我……”他的话还没说完,薄唇就被堵住。绵软的触感袭来,他的脑子嗡的一声,心跳随之乱了。阮姌感觉到傅锦年身体的僵硬,知道自己吓到他了,立刻松开他。她顶着一双泛着水光的双眸,问道:“你是我老公,我亲一下没问题吧?”
“没问题。”
傅锦年下意识回答,然后唇上再次覆上柔软。熟悉的感觉再次袭来,他忍着剧烈的头痛,反客为主,加深了这个吻。两人之间无形的屏障被打破,阮姌心底暗藏的慌乱,彻底消散。她相信,她一定能找回她的锦年!一吻结束,两人都格外的满足,仿佛心里空掉的那一块,被补齐了。傅锦年揉着太阳穴,一脑门的冷汗,脸色惨白无血色。阮姌心慌的问道:“锦年,你怎么样了?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只是有点头疼。”
“怎么会突然头疼?是创伤后遗症吗?有没有找医生看过?”
一连三个问题,都透着深深的关切。傅锦年摆了摆手,“别担心,我只要试图去想以前的事,就会头疼。”
这话让阮姌的心凉了一大截。这是典型的物理性创伤应激障碍,不能让患者去想以前的事,不然很容易造成脑损伤。也就是说,她不仅不能去唤醒傅锦年的记忆,还要让他远离以前的事。所以这病的康复几率不高,十有八九会一辈子失忆。阮姌很快收拾好心情,说道:“锦年,你别想以前的事了,未来更重要。”
说完,她握住他的手,与之十指相扣。“走吧,我们去见索菲亚。”
两人来到关押索菲亚的船舱。索菲亚四肢被绑,浑身是血的趴在地板上,肿如猪头的脸,看起来十分倒胃口。她伤得太重,已经昏迷了。阮姌解释,“她实在是嘴欠,我就打掉了她的牙齿,当然,下手也挺重的。”
说这话的时候,她眼也不眨的盯着傅锦年,没错过他的任何表情。虽然她信他,但索菲亚救了他的命,两人又相处了一年多,就算没爱情,也可能有别的感情。或许是感激,或许是亲情。可是,没有!傅锦年一脸冷漠,对索菲亚的遭遇漠不关心,甚至眼里透着一丝快意。他很清楚,他之所以还活着,是方程努力的结果。而索菲亚不过是欺骗他的过去,改了他的容貌,还不择手段觊觎他的贱女人!他上前一步,脚踩在索菲亚黝黑且干裂的的手背上,用力碾了碾。索菲亚吃痛,悠悠转醒,顺着被踩的手往上看去,看到了矜贵无比的傅锦年。她的双眸浮现亮光,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爱德华,你是来救我的吗?”
傅锦年蹲下身,导致脚上的力道加重,骨头碎裂的声音传来。“啊!”
索菲亚疼得尖叫,差点昏死过去,也从臆想中醒过神来。她恼恨的看着傅锦年,字字泣血,“我就不该救你这只白眼狼,我诅咒你……”恶毒的话还没说完,傅锦年就一巴掌甩过去。他不打女人,但索菲亚在他眼里不是女人,只是丧心病狂的海盗。“救我的人不是你,是方程,也就是你们口里的查卡,如果不是他体现了自己的价值,你们想要利用他,你也不会应他的要求救我。”
他说的肯定,索菲亚听得心口发冷,因为这是事实。傅锦年又道:“你若只是救我,我可能会对你有那么一点感激,但你毁了我的脸,编造了一段不属于我的经历,将我变成替身不说,还妄想和我在一起,你该死!”
说完,她一把掐住索菲亚的脖子,结束了她的生命。让她死的痛快点,是他最后的仁慈。索菲亚瞪着眼睛,死不瞑目。傅锦年甩开她,起身看向阮姌时,身上的低气压消失,恢复了温润。“没吓到你吧?”
他之前不想阮姌跟着一起来,就是不想她看到他杀人。阮姌摇头,上前抱住傅锦年,“没有,这一年多,辛苦你了。”
“有你和孩子们在等我,一点也不辛苦,剩下的其他海盗会怎么处理?”
“我二哥是警察,这事由他处理。”
傅锦年说道:“有些海盗十恶不赦,而有些是被逼的,心里还存着善意,我对他们还算了解,知道哪些人该杀,哪些人该留,带我去见你二哥。”
阮姌捶了下他的胸口,娇嗔道:“也是你二哥。”
“对,是我二哥,我们去找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