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墨在对视上陆瑾之那双阴鸷的眸时,莫名就打了个寒颤。好强大的气场!而这时,陆老爷子沉声开了口:“陆瑾之,不管怎么说,安墨都是你的亲侄子,你难道真的要对他赶尽杀绝吗?”
老人那双眼窝深陷的眸子直直的对视上男人的眼。仿佛要将他看穿!“呵。”
陆瑾之轻笑一声:“看来您还是不知道您的好孙子到底干了什么事。”
陆老爷子隐忍着怒意道:“那你倒是给我说说,安墨他到底做了什么?”
陆瑾之再度轻笑一声,语气看似漫不经心,但却带着蚀骨的寒意:“吴婆婆车祸去世前一天,您的好孙子陆安墨给过肇事司机一百万现金。”
陆老爷子听闻此话,脸色微微有些难看了几分。片刻后,他转头看向陆安墨,声音微微有些颤抖:“安墨,你小叔说得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当然是假的。”
陆安墨急忙否认:“爷爷,请您相信我,我无论如何都不会干这种坏事的。”
紧接着,他就一副被冤枉的表情看向陆瑾之:“小叔,我知道你对我有意见,一直都想对我除之而后快,但你也不能拿这种事情来诬陷我啊。”
南浔本来是不打算说话的,可是在看到陆安墨这幅理所当然的姿态时,还是忍不住出声:“陆安墨,有人亲眼见到你,在吴婆婆去世的前一天傍晚,给过肇事司机一个黑色手提袋,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个手提袋里,就是一百万现金吧。”
陆安墨的眼神微微闪了闪,但随即理直气壮地说道:“诬陷人也是要讲证据的,证据呢?”
南浔脸色微微有些苍白。清洁工昨晚意外身亡了。现在已经没有目击证人了。所有的证据链,好像都在这里断掉了。陆安墨顿时就笑了:“南浔,没有证据就随便诬陷人,你知不知道我可以告你们诽谤!”
他不敢怼陆瑾之,并不代表他惧怕南浔。“想要证据是吗?”
陆瑾之忽然低低沉沉的出声:“我可以拿出证据。”
此话一出,整个房间都变得安静了几分。陆安墨的脸色也逐渐变得紧张起来。南浔转头看向陆瑾之,好奇他什么时候找到了新的证据。就听陆瑾之淡淡凉凉的说道:“你从陆氏集团的财务部拨走一百万现金,又从从采购部门调过来一百万现金补上了这个窟窿,你以为你做得天衣无缝,就没人发现?”
“安墨,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老爷子那张布满皱纹的面容顷刻间就沉到了极致,声音也变得严肃起来。“我……作为陆氏集团总裁,难道从财务部拨一百万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陆安墨在迟疑了片刻后,依然理直气壮地说道:“难道就因为我从财务部拨了一百万,就能证明我收买过肇事司机?”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陆瑾之咄咄逼人的目光冰冷地投在陆安墨的脸上:“陆安墨,我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不珍惜的,别后悔!”
说完这番话,骨节分明的大手就迅速牵住少女白皙的玉手,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陆安墨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心情也有些慌乱起来。虽然他做得天衣无缝,但如果陆瑾之真的找出了新的证据……耳边突然响起陆老爷子低沉严肃的嗓音:“陆安墨,你老实告诉我,吴婆婆车祸到底和你有没有关系!?”
陆安墨收回思绪,立刻否认道:“爷爷,这件事当然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陆家老宅外。陆瑾之牵着南浔的手一言不发的上了车。直至发动车,南浔才忍不住看向身侧的男人:“陆瑾之,你真的能找到陆安墨收买肇事司机的证据吗?”
“办法总是会有的。”
矜冷高贵的男人侧头吻上她的发丝:“你下午还有课吧,我先送你回学校。”
南浔总觉得陆瑾之要去做什么事,但她也知道,自己就算问再多,也改变不了什么。陆瑾之在将南浔送到南城大学后就驾车离开了。他并没有回瑾天集团,而是找到魏然,两人一起去了趟看守所,花大价钱将撞死吴婆婆的肇事司机给保释了出来。说实话,看守所的所长是有些不解的。肇事司机是撞死吴婆婆的真凶,陆瑾之作为吴婆婆养大的孩子,怎么可能还保释肇事司机呢?但他最终还是没有多问。同样的,那名肇事司机也有些懵。他醉驾撞死人,虽然没有逃逸,但终归还是违法了的,再者以陆瑾之的能力,让他坐一两年牢是绝对没有问题的。他早就已经做好了坐牢的准备。却没想到,在看守所待了半个多月后,会被他开车撞死的老婆婆孙子给保释出来。肇事司机本以为自己遇到了一个好人,本以为陆瑾之是真的打算大发慈悲的放过他,可直至被带到阴冷潮湿的地下室时,才意识不对劲。他拧着眉问道:“你……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陆瑾之支走了所有人,只留了两名保镖在地下室外看守。他眸光阴沉的盯着肇事司机那张有些病态疲惫的面容,突然低低的笑了:“听说你和你前妻早就离婚了,父母也很在很早前就去世了,你没有家人,所以即便是死了,也不会有人来给你收尸吧?”
肇事司机听闻此话,脸色微微有些发白。但他还是壮着胆子说道:“杀人是犯法的,陆先生,你作为南城的公众人物,难道要随随便便杀人吗?”
“杀人?”
陆瑾之冷笑:“我当然不会杀人,所以,你是自杀的。”
“不过嘛。”
他不紧不慢的补充道:“只要你把指使你撞吴婆婆的真凶告诉我,我或许可以饶你一命。”
“我说过,那场车祸是意外,是我喝多了酒,才会不小心撞死那个婆婆的。”
肇事司机依然一口咬定:“警察都已经定案了,你还想要我说什么?还是说,你要屈打成招,非要我说一个幕后者的名字才肯罢休?!”
陆瑾之居高临下的望着他,面部表情依旧是清冷的气息:“看来,你是真的不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