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南方直接买了去上城的机票。一路颠簸，两人落地上城，姜南方让老爷子先去酒店休息一下。“他在上城有好几处居所，我也不确定到底在哪儿。”

“您先去休息，等我找到人您再过去。”

老爷子不答应。“阿爵现在都什么情况了你们还让我去休息，觉得我能休息好吗？”

“别废话，赶紧的，我跟你一起。”

姜南方只能打车带着老爷子去之前去过的别墅。管家还是同样的话敷衍她。先生没回来，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能不能帮我给他打个电话？就说我有急事找他。”

“不好意思，不可以。先生没给我打扰他的权利，打过去也不会有人接的。”

姜南方有些恼了。“那你就不怕耽误了柯先生重要的事，他回来找你问责？”

管家冷着脸不说话，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姜南方只能把手机拿出来，准备查上城所有的高端私人医院，入侵他们系统。就不信找不到柯腾的下落。老爷子却抬手打断她。“不用麻烦了，直接报井。”

“？”

“就说我被柯景煜打了，现在晕倒在他家门口，让他们过来处理。”

还是老爷子有办法。这样比一家家的找起来不知道省事多少。非常时刻，只能用非常手段。姜南方立刻就执行起来。管家见他们这样睁着眼睛说瞎话，不免气愤。“哪有你们这样做人的？找不到人就耍无赖，睁眼说瞎话？”

“我们家门口可是有监控的，别以为警查来了你们就能得逞。”

说完，他把门一关，人又进去了。十几分钟，工作人员驱车赶了过来。老爷子在别墅门口席地而坐。工作人员过来问怎么回事，姜南方撒谎柯景煜跟他们发生了点冲突，打完人跑掉了。警查按铃叫人出来，不得已，管家又走了出来。只是一边走一边嚷嚷。“我已经把监控视频找出来了，他们顺口胡说的，不信你们来看，我们家先生今天门都没出！”

这么说他现在在家？只是躲着不想见人？见管家说漏了嘴，姜南方再也不想等了。二话不说，推开管家，撒腿就往里面冲。管家被她推得踉跄了一下，稳住脚步才回过神来跟工作人员说。“应该把他们抓住才是，哪里来的强盗？看见没有，先是诬赖人，现在又擅闯别人家，赶紧把他们抓走！”

姜南方一路冲进大厅。边跑边喊：“柯先生，柯先生！我知道你在家，我是姜南方，有话跟你说，请你出来一下！”

“柯先生，你一秒不出来见我，我就一秒赖着不走！耽误不了多长时间的，求你出来吧！”

管家也跑了进来，指挥保姆一起把她拉出去。老爷子和工作人员紧随其后也进来了。屋里顿时一片闹哄哄的。终于，柯景煜沉眉肃目出现在了二楼楼梯转角。“闭嘴。谁允许你跑到我家来大呼小叫的？”

他穿一套烟灰色真丝居家服，脸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但虽然这样，气场还是很严肃很强大。听见他声音，姜南方扭头看过去。然后眼泪瞬间就涌了出来。她推开拼命拉着她的保姆，冲到楼梯前面，扑通一声跪了下去。“事情闹成现在这样都是我一个人造成的，你想打想骂，哪怕让我给柯腾偿命我都认了！能不能放了战北爵？”

“他是无辜的。他跟柯腾根本就不熟，柯腾出事跟他没有一毛钱关系！你不该找他！”

“你在胡说什么？姜南方，在南城的时候我已经把话跟你们说清楚了。”

“既然你弃暗投明，我们就恩断义绝，以后永不来往。什么叫放了战北爵？我怎么他了？”

后面有工作人员站着，柯景煜怎么可能当着他们的面承认自己做了什么？姜南方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摇头道歉。“柯先生你没有怎么他，是我嘴笨，不会说话，对不起！”

“我今天来就是想跟您再次道个歉，柯腾的事是我不对…”柯景煜看她激动地前言不搭后语，不耐烦打断。“胡闹。你以前做事很稳重，很识大体的，怎么谈个恋爱就变成这样子了？”

“阿腾看上你已经是过去的事了，既然选择放下，我以后就不会再提。所以从现在开始，请你也不要再提了。”

“于你而言，这可能是一段光荣历史。但于柯家，却是耻辱。”

“不要试图再用这件事跟我攀关系，我也永远不会原谅你。”

“之前因为阿腾喜欢你，出于我对儿子的尊重和爱护，所以没有怎么样你。但以后不会了。”

“不要挑战我的底线。如果你想死的很难看，或者去里面待一辈子，我随时可以成全。”

姜南方被他骂得心里一紧，张嘴正欲解释，老爷子拄着拐杖缓步走了过来。一个在上，一个在下，两人都面无表情，就这样对视了起来。几秒后，主人柯景煜先开口。“战老先生突然大驾光临寒舍，该不会是替你孙子来跟我求情的吧。”

“你已经多年不出山，想必没这么无聊。到底要做什么，有话直说。”

老爷子静静看着他，待他把话说完，突然松了手杖，弯腰冲他颔了颔首。“贤侄，从辈分上来说，我叫你一声贤侄，柯先生应该不会介意吧？”

“我那不孝孙子和令郎的事，最近也是多多少少听说了些。虽然今天主要不是为这件事来的，但我还是要替他跟你道一声歉。”

“战家教子无方，让你见笑了。以后但凡有用得着战家的地方，还请言语一声。”

到底是老爷子会说话。柯景煜感觉被尊重了很多。只可惜，他不需要战家帮忙，所以不会因为他的低头就扭转态度。“你究竟想说什么？”

“我今天来就是来要贤侄一句实话，瑞士的事，你知道几分？”

“就知道你是为这事来的。”

柯景煜仍旧面无表情。“一分也不知道。我柯某人堂堂正正做人，这辈子最不屑用低三下四的手段跟人打交道。”

“只能送你这么一句话，二位请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