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姜南方去租了个车，把车停在了战北爵酒店楼下。酒店档次不高，不提供早餐。姜南方在楼下等到08:10，他出来了。今天终于没裹得那么严实，换了条黑色休闲裤，黑色运动鞋，黑色短袖T恤。结实的胸肌把T恤撑得满满的，就这么一边走一边打量街道两旁的店铺。应该是在找能吃饭的地方。姜南方把车开得很慢，在后方悄悄跟着他，一直盯着他背影看。虽然他整体还是跟以前一样瘦，但局部感觉壮硕了很多。胸肌和肱二头肌是以前的两倍，喷发得都快赶上在健身房刻意练肌肉的那些健身达人了。手臂和手背上的青筋十分明显。而且，不知道最近半年他到底吃了多少苦头。胳膊上，密密麻麻很多划伤的紫色小疤痕还没完全消除。姜南方想，也许他还是有些在意这些疤痕的，所以昨天去电视台才包裹的那么严实。走出去十几分钟，战北爵看中了路边一家很普通的包子铺。见他走进去了，姜南方张急忙也停车，假装漫不经心走了进去。“两个包子，一碗绿豆汤不加糖。先生，您的早餐。”

早餐店很简陋，大约只有四五十平，靠两边墙分别放四排桌子。是那种很简洁很矮，桌面很薄的快餐桌。战北爵那么高，往那一坐，显得这桌子又小又滑稽。他对面没人，姜南方晃去他对面坐下。看着他把包子拿起来，咬了一口，直接端起碗喝了一口绿豆汤，这才假装惊喜。“咦，巴顿先生？好巧。你也来这儿吃早餐啊？”

战北爵今天没戴墨镜。听见这话，缓缓掀起眼皮看了对面一眼。这不昨天在电视台把他认错那个女人吗？怎么也到这儿来了？看穿着打扮和气质，应该不像消费很低的人。干嘛也来这种地方吃饭？难不成她贼心不死，故意过来偶遇自己的？无聊。战北爵没理她。姜南方目光落在了他左手上。食指戴着个气质跟他十分不搭的绿松石戒指。昨天他说他订婚了。订婚戒指没有，就有个这，这算什么？一看就是中年男人审美下的装饰戒指。是他审美真有这么差，还是女朋友送的？送个这…他真有女朋友吗？“吃的什么？我正发愁不知道吃什么呢，能不能抄一份你的食谱？”

姜南方笑嘻嘻又看去了他脸上。完全是没话找话。到包子铺了，除了吃包子喝粥还能吃什么？战北爵还是不理她。正好老板娘给外面的客人打包好了包子，回头招呼招呼姜南方。“美女，吃点什么？”

“跟他一样。”

“好嘞。两个酸菜包，一碗绿豆粥不加糖。”

掌心大的包子，战北爵两口全塞进了嘴里，一点没有往日的斯文。而且他好像也没洁癖了，这么多人用过的碗，端起来就往嘴里倒。姜南方的早餐还没上呢，他已经拿第二个包子了。“巴顿先生，你赶时间吗？吃这么快干嘛？慢慢吃，别着急，别噎着了。”

神经病。跟你很熟吗？战北爵为了早点摆脱她，干脆一口把包子全塞进了嘴里。等姜南方的早餐端过来，他已经吃完了。拍拍手用英文问老板多少钱。“四块。扫码还是现金？”

老板以为他是外国人，给他比划手势。战北爵潜意识里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他回国之前才买的手机，很多国内的软件都没下载，扫不了码。摸了一下身上，早上起来刚换的衣服，忘记带现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