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觉得我没用，身为妹妹丢了你的人，觉得我是个累赘？”

听她声音委屈，隐隐带上了点哭腔，战北爵意识到今晚自己确实有些凶。他放缓音调看过去。“我有说过你是我的累赘？”

“那你现在什么意思？”

“你很清楚，敏儿，柯腾不是什么好人。他不会无缘无故靠近你，你不该跟他走那么近。”

“可是，他是我老板，我又能怎么办呢？”

“我跟你说过很多次。遇到问题，你可以随时找我。”

“你是个聪明人，柯腾一靠近你就该知道，他想利用你。你为什么还要故意中他的计？”

敏儿一下戳中要点，心虚得哭不下去了。“我没有故意中他的计，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

故意装傻就没意思了。战北爵别开目光，用尽耐心。“听我的，那点工资不要了。我给你找个学校，你去读书。以后不要再跟柯腾有来往了。”

她不是战北爵对手，完全招架不住他的霸道强势。没达到目的，她不会轻易罢休，无语几秒。“还说没拿我当累赘。连自己选工作的自由都没有，你就是觉得我没用，给你添麻烦了。”

“我就不该到南城来。”

车轱辘话已经来回说很多遍了。态度也表达的很明确了，敏儿非要这么说，战北爵也没办法。他只能用自己最拿手的霸道专横，冷冷看着她。“再跟你说最后一遍，我没有那个意思。”

“其他废话不要说了，现在你只需要回答我一个问题。”

“到底拿不拿我当你哥，到底要不要听我的话？”

他口口声声把哥字挂在嘴边，敏儿知道，就是为了跟自己划清界限。柯腾还天真的以为她能起到破坏人家婚姻的作用，真是太看得起她。真讽刺。两个多月前在瑞士，两人还是相依为命，无话不说的，世界上最亲近的人。转眼就生疏到这个份上。她的幻想彻底破灭了。突然很迷茫，不知道自己呆在南城到底有什么意义。天大地大，她又该去往哪里。想想父亲，想想母亲，再想想自己虚无缥缈的未来，眼泪忍不住吧嗒吧嗒往下掉。再也不想掩饰自己的内心。像在瑞士时候一样，敏儿不卑不亢回看战北爵。“听你的，什么都可以听你的。哪怕你让我去死，我都毫无怨言，但不是以这样的关系。”

“阿申，我不要做你妹妹，我想陪在你身边。”

“哪怕没有名分，只能躲在暗处陪你，我也愿意。”

“除了我妈和你，现在我在世界上没有牵挂的人。如果你非要把我推远，那我真不知道自己活下去还有什么意义了。”

战北爵很头疼。为自己在瑞士答应以她男人的身份，护她周全的承诺头疼。无论如何，敏儿有今天的感情困惑，他有责任。“别这么说敏儿，我不值得你怎么做。”

“我现在有妻有儿，就算你不要名分…”“你年轻，漂亮，值得有一个人全心全意爱你。”

“南城有很多大好青年，如果你愿意，我会尽我所能…”“停车！”

敏儿突然情绪失控，疯狂拉拽车门。“别说了！停车！让我下去！”

司机被她吓了一跳，赶紧从后视镜征求战北爵意思。“开门，把门打开，我要下去！”

战北爵试图去安抚她。“你别激动，听我把话说完。”

“我不听！不听！你明知道这些都不是我想听的！”

她满脸飙泪，爪牙舞张地不让战北爵靠近。“爱一个人有错吗，战北爵，你告诉我！”

“我不过就是爱你罢了，没做任何伤天害理的事，你凭什么怎么看不起我，觉得自己可以随便安排我？”

“滚！我以后不会再打扰你了！不用你当滥好人！”

“回去好好过你的日子去！谁他吗以后再找我谁不是人！”

“我申敏儿就算冻死饿死在路上，不需要你多看一眼！我们恩断义绝！”

“停车！开门！再不停我砸玻璃了！”

她现在钻进了死胡同里，情绪激动，什么也听不进去。战北爵知道，这种时候，说再多都是徒劳无益。只能等她情绪稳定下来，慢慢来…“停车。放她下去吧。”

敏儿情绪激动地下车。随即在路边拦上一辆出租，绝尘而去。战北爵跟在后面一路护送，看着她上了楼，这才转身离去。回到家，身心疲惫。姜南方正在儿童房下铺，跟俩闺女躺在一起给大家一起讲故事。房门突然被推开，战北爵出现在了门口。穿着睡衣的孩子们顿时激动的一起站了起来。“爹地，你回来啦！”

战北爵进去，挨个跟孩子们拥抱、亲吻，然后又把他们塞回被窝。再去姜南方身边躺下，把头枕在她腿上。“在讲什么故事？”

景煜从上铺探头下来。“故事书上的故事我们早已经自己看完了，现在讲的都是妈咪自己原创的。”

“昨天是为歌儿量身定制的公主日记，今天轮到甜甜了，叫姜景甜历险记。”

“哦？好听吗？”

大家一起齐声答。“好听！爹地，你快来一起听！”

还要按他们的意思给他们量身定造故事，姜南方太不容易了。战北爵把头抬起来，撅起嘴巴，跟她要了一个亲亲。他握住姜南方手来回捏。“辛苦你了老婆。白天上班，晚上还要哄一群机灵鬼。”

感觉得到他有些疲惫，姜南方把手从他手心里拿出来，轻轻替他捏眉心。“不辛苦，谁让是自己孩子呢。把他们哄高兴了我也高兴。”

“怎么还在叫姜景甜？阿钟走了，身边也没个得力助手，早该把他们名字改过来了。”

“趁这段时间有空，要不明天我让周金贝去跑一趟？”

说到这个，姜南方有自己的想法。“能不能不改？”

“跟我姓习惯了，一时改过来，感觉挺拗口的。”

“谁规定只能都跟你姓？两个跟你，两个跟我，挺公平的。一直这样不好吗？”

原来是姜南方故意拖着不让改的。战北爵笑笑。“原来你是这样想的。早说啊，只要你开心，怎么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