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人呢。知道他现在情绪很崩溃,怕他回去胡说八道,顿了片刻,战北爵把手机拿过来给陆明哲打电话。陆明哲虽然表面看起来吊儿郎当,正经做事的时候还是挺靠谱的。关键时刻能找的也只有他。结果这个昔日的情场浪子,因向晚现在变成了大情圣。估计昨晚又喝多了,接到战北爵电话的时候声音迷糊的不像话,战北爵顿时无语。最近都他吗怎么了?一个个的,没一个叫人顺眼的!战北爵心里暗骂一声没用,什么也没说,又挂断了电话。看着他烦躁的样子,麦乐迪去对面坐下,把他烟盒拿过来,点了支烟。“我生病,又不是你,我都没那么大反应,你至于吗?”
确实。她生病,又不是自己要死,至于这么大反应吗?但战北爵控制不住。往往遇到事情的时候,在旁边看着干着急却什么都帮不了的亲人最痛苦。麦乐迪才三十,她还没当妈,那么漂亮的容颜,那么好的身材,战北爵不忍她出事。“少说废话。我会尽快联系玫国那边的医院,安排你们俩一起去治病的。”
“没事少喝点酒,少抽点烟。没严重到治不好的地步,别作。”
这话说的,还真有几分哥哥的样子。麦乐迪从小没有亲人,被他贸然关心,心里酸酸的,忍不住想笑。“让我们俩一起去治病?一个病人看着另一个病人,你真行。”
战北爵也抖了支烟出来咬在嘴里:“放心,不会丢下你们不管。”
“你能抽出空去陪我吗?指不定什么时候能治好呢?你能陪个一年半载?”
确实不能。所以他已经在心里打算好了。暂时不让阿钟去那边公司,换别人去。很多事情还得让阿钟去办。“我自有我的安排,你不用操心。好好听医生的话就是了。”
“烟掐了,休息去吧。我有点事,出去一趟。”
说着,他要站起来。麦乐迪懒懒掀开眼皮看着他。“去见谁?看看你的脸,现在能见人吗?”
战北爵下意识抬手往疼的地方摸了下。“很肿吗?”
“肿倒不肿,就是颜色挺难看的。别人问起来,你打算怎么说?”
“什么意思?”
“我有粉底液,要不要给你化个妆遮一下?”
她是出于好心,但战北爵用不着。姜南方是谁?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能看出来不一样,别说往脸上化妆了,不被她引起误会才怪。“不用。记住我的话,最近事情很多,我已经够烦的了,别再给我添麻烦。”
姜南方从医院回了酒店。出于对孩子们的愧疚,带他们在楼下的儿童乐园玩。四个孩子互相陪伴,叽叽喳喳的跳来跳去,她一个人坐在旁边发呆。不知道呆了多久,甜甜突然在蹦床上指着远处喊了一声,爹地。姜南方心里一紧,一时间不知道要不要回头。刚见到那种场景,她着实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去面对他。战北爵一步步靠近,身上还是熟悉的味道。如果不是亲眼看见他跟别人一起呆了那么久,姜南方会真以为一切都还是原来的样子。他在姜南方身边坐下,轻轻舒了口气,把手盖在她手上。“今天没出去?”
姜南方低头看他的手。跟往常一样,修长、好看,干燥。只不过,他这双手伸给别人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她再也欢喜不起来了。“没有。”
她不着痕迹的把手抽了出来,捋了把头发。“你事情谈的怎么样了?”
眼神一动,她看到了他的脸。额角上那么大一块儿伤,想看不见都难。“没谈成,跟人动手了?”
这是一个很荒谬的谎言。但凡有点智商的人都不会说自己因为事情没谈成而跟对方客户动手了。但战北爵却承认了。“心烦,一时冲动没忍住。”
他,一个堂堂上市集团的总裁,因为融资的事,跟北城大型银行的行长动手。姜南方都不想多说。你觉得我现在都弱智到这个份儿上了?她笑笑,“看出来了,恐怕你还要在这耽搁很长时间。”
“孩子们老这么上学也不是办法,我打算明天带他们回去。”
战北爵正想让她带孩子提前回去,还在酝酿说辞,她自己提前说出来了。所以他几乎没做犹豫,把手搭去她肩膀上,想把她往怀里揽。“对不起,这次是我失职。等这件事结束,我会好好抽时间陪你和孩子。”
在他手搭上肩膀之前,姜南方不露声色的绕开了。她假装站起来替睿睿捡球,没回答他的话。战北爵感觉的出来,她不高兴。能够理解,大老远从南城跑过来,答应好了要陪她们的,结果爽约,女人嘛,有点小脾气很正常。晚上吃饭的时候,他格外殷勤。把四个孩子伺候的周周到到的,又给姜南方添茶倒水。只不过这些道歉的举动在姜南方言里看起来格外讽刺。图什么呢?既然你心里不清净,觉得一个女人满足不了你,喜欢跟其他男人一样左拥右抱,光明正大承认就好了。何苦在我面前苦心演戏,又别人面前花言巧语,不累吗?晚上姜南方给孩子们讲睡前故事,顺便假装很累,睡在了孩子床上。战北爵等了半天,不见她过去,轻手轻脚走到房间一看,五个人并排躺在一起,已经进入梦乡了。他不忍心把姜南方吵醒,也不想离他们太远。把被子抱过来,在地上打了一宿地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