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总笑一声:“其实也没什么,就是点小误会。过去了就过去了,我没放在心上的。”
“既然简小姐客气话也说了,酒也喝了,这事就算了。简小姐,你觉得行吗?”
从感性上来说,简菲当然是觉得不行了。这么欺负人,她恨不得把他们也按地上锤一顿才过瘾。但理智告诉她,能有这个结果已经很不错了。她低眉顺眼地刚要说好,柯腾却抢先一步。“不行。我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虽说是前女友,但好歹也做过我的女人。稀里糊涂就给别地男人道歉,还陪人家喝酒,让我柯某人脸往哪儿放?”
“简菲,跟我好好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简菲发现自己也是奇怪的很。柯腾明明势力比他们大很多,不,应该说根本不在一个级别上,性格也很暴躁。可她就是不怕他。在柯腾面前,她想说什么说什么,想做什么做什么,从来不担心后果。可是面对这两个人渣…“能不说吗?事情都已经过去了。”
柯腾瞅着没出息的她,气得要内出血。“也行,你不说我就自己去查。只要是我柯腾想知道的事就没有瞒得住的。”
见他怎么说,主任生怕挑起什么事端黄了自己项目,赶紧用上司的身份压简菲。“怎么回事?大家都说不在意,就你一个人遮遮掩掩的,有话就说嘛!别一副好像张总李总欺负了你的样子给大家弄成误会。”
被主任这么有压力的一“安慰”,想着自己脸上的伤和那天被打的糗样,简菲脾气顿时涌了上来。她往沙发上一坐,霹雳啪啦把那天的事从头到尾讲了一遍。柯腾的脸色从刚刚的玩味,不耐烦,明显变成了现在的阴郁。原来她脸上的伤就是被这两个男人打的!都把她打成这个样子了,反过来还要她道歉喝酒?欺人太甚!“我都不知道说你什么好,早知道离开我你会变成这样,就应该把你关在上城不许你回来。”
柯腾暧昧训了她两句,把目光转向那脸色变白的男人。“听见没有?我前女友他爸骨折现在还在住院呢。1万块钱了事不像是正常大老爷们能干出来的。你们觉得应该怎么做?”
虽然两人对柯腾的身份有一些忌惮,但毕竟没有真正了解他。万一他只是区区一个小员工,打着柯氏的名义作威作福,就这么轻易服输,传出去岂不丢脸?很快,其中一人镇定下来。“我想知道柯先生口气这么大,在上城到底做什么的?”
“都已经分手了还插手前任的事,会不会管得有点多?”
柯腾就知道这些欺软怕硬的狗东西会问他的身份。本不想跟他们多说,拉低了自己档次。但对付这种人渣,也只有以强压强最管用。他抽出三张名片给三个男人丢了过去。“如果这次你们招待的够好,以后我会有项目投到桐城来,支持你们桐城的经济发展,说不定还会跟各位合作,你说我管的会不会有点多?”
三人把名片捡起来拿过去一看,顿时又抽一口凉气。他居然就是上城鼎鼎有名的柯氏集团的执行总裁,柯景煜的儿子柯腾!两个臭鱼烂虾这下真的慌了,赶紧赔笑。“误会,都是误会,柯总…”柯腾抬手打断。“别跟我说这么多。该怎么做你们心里明白。都是男人,行动比语言重要。”
说完,他站起来冲简菲伸出了手。简菲此刻已经酒精上头,有些头重脚轻,下意识把手递给他,挽着他的胳膊离开了包间。柯腾直接带她进了电梯,见她脸色通红,靠在电梯壁上站都站不稳,鼻子里冷哼一声。“喝成这个样子,真有你的。家住哪?”
简菲晕晕乎乎:“不回家,我还没打下班卡,万一被记旷工,今天辛苦白费了。”
呵,都成这样了还要回去打卡?柯腾又是一声冷笑。简菲缓缓抬头,眼神幽怨看着他:“你笑话我?”
“…在我面前永远伶牙俐齿的,怎么一到别人面前就那么怂?”
简菲被他噎的无语了两秒,轻轻叹口气,眼睛看向不知名的上空。“我就是怂。又穷又怂又没用,难为你了。认我这么个人当前女友,估计在背地要被人笑话了。”
这话倒是真的,柯腾认同的点了点头。“别回去上班了。谅你们领导也不敢把你怎么样。我送你回去。”
简菲知道自己在领导心里没什么分量,真被记旷工,这么小的事她也不好去找领导,所以她坚持要回医院。“不用了,你忙你的,我自己回去就行。”
“你不光又怂又穷,还很犟。”
柯腾气得挖苦她的同时,看一眼她身上。“我来帮你给领导打个电话,你手机呢?”
“落办公室了,没带。”
“那就直接回去。明天真扣钱我补给你。”
简菲确实头晕的厉害,而且出门的时候都四点多了,折腾这么久才回去,就为打个卡…算了。助理开车,直接把两人送到楼下。柯腾跟着一起走了下来:“上你家看看。”
两人有过共同居住的经历,所以纵然不是男女朋友,说出这种话也没让人觉得尴尬。跟上城那个破旧的出租屋差不多,沿着逼仄的楼梯上去,打开门一看,又是个二三十平的小房间。柯腾站在门口把房间打量了一眼,笑说。“你的审美还挺固定。”
“你就直接笑话我穷好了,我是一直穷的很稳定。”
简菲进门,甩了鞋。“要是跟你一样有花不完的钱,我也能让你看见我108种审美。”
这状态才像她。听着她怼人的话语,柯腾觉得心里一下子舒服了很多。他之所以之前拒绝爸爸不想呆在上城工作,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身边接触的人太无趣。全是一帮事业有成的中老年男人,上班时间人模人样,大谈特谈经济和公司规划。下了班,有的声色犬马,有的金屋藏娇,一个比一个虚伪。别说能找到两个说得来的,就是找到一个能看透的都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