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哲坐上出租车继续给向晚打电话，还是无人接听。走投无路，只能叫司机去唐海潮公司。公司大门关着，但透过玻璃门能看见里面有办公室还亮着灯，陆明哲便在外面疯狂敲门。不一会儿，唐海潮的助理跑了过去。还不待她开口，陆明哲就大声问。“唐海潮在不在？”

助理认识他。前两天刚到公司来闹过一场，又是砸东西又是骂人的，当时还报个警。下意识撒谎：“也不看看几点了，我们唐总早下班了。”

“少废话，门打开，我自己进去看看。”

“先生…”陆明哲随手操起门外墙角里放着的一根装饰竹子。“我知道他在里面，少糊弄我，快点开，别逼我砸门！”

一米八几的大个子，居高临下看着一米六的女员工，面色阴沉。语气凶狠，助理被他吓的不轻。不情不愿开了门。“唐总喝多了，现在在办公室睡觉呢，我不敢吵醒他，所以一直到现在还没下班…”她想说，我们打工人找份工作不容易，您别害我丢饭碗。然而话没说完陆明哲就迫不及待冲了进去。“唐海潮！唐海潮！给我出来！”

循着灯光，很快找到了唐海潮办公室。“哐当”一声推开门，看到他正四仰八叉的正在沙发上躺着。他走过去，抓住唐海潮衣领，狠狠往地毯上一推，人迷迷糊糊摔去了地上。助理急忙跑过去：“唐总，唐总！您没事吧唐总？”

有地毯垫着，脑袋没磕疼，就是人迷迷糊糊被吵醒了。唐海潮皱眉看了看助理，再看看自己周围的环境，有气无力又闭上眼。“下班了是吧。”

“唐总，您现在是在地上，咱们起来说话。”

唐海潮被她用力扶了起来，这才看见面前立了一双男人的脚。顺着腿看上去，是陆明哲目眦欲裂的脸。“是我喝多了还是怎么了？他怎么到这儿来了？”

陆明哲伸手又拽住了他衣领。“还他吗跟我装？向晚去哪谈工作了？又遇到变太客户了你知不知道？”

“好意思口口声声说喜欢她？把她推出去谈客户的时候也没见你喜欢！虚伪的狗东西，快告诉我她现在在哪！”

唐海潮中午去医院见向晚又动了跟陆明哲复合的心思，气得要死，失魂落魄喝多了酒，现在脑袋还有些疼，有些迷糊。听见陆明哲这么说，缓缓看向助理。“向经理今天来上班了？”

“没有。”

“那她怎么会去谈客户？”

“还装？不是她那什么徒弟打电话让她过去的吗？你不知道？”

唐海潮没理他的恶声恶气，又问助理。“他们去跟哪个客户？”

“应该是万隆商场的李副总，我也是听小何随口说的。这个单子比较大，他们比较重视，最近一直被李副总牵着鼻子走，可难受了。”

“李副总…李副总？”

唐海潮突然一下清醒，拍着桌子站了起来。“他们两个真是找死，居然私自去谈李副总？那家伙…我手机呢？赶紧给小何打电话！”

助理不知怎么回事，被他这么一吼，又吓一跳，急忙把手机递过去。“怎么了唐总？”

“那个姓李的有特殊癖好！我听很多人都说他玩的花的很！”

“我早看出来他对向晚她俩有意思了，所以一直拖着不让他们行动，想等个合适的时机，没想到…”他问陆明哲：“去多久了？姓李的没带别人吧？”

本来陆明哲就担心向晚吃亏，被他这么一说，更是气得想一拳锤死他。“你问我？你的客户，你的公司，你的员工，你问我？”

“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赶紧把人给我叫回来！今天向晚不出事还好，但凡出什么事，姓唐的，我让你见不到明天早上的太阳。”

向晚赶去包间的时候桌子上已经已经摆了三个五粮液空酒瓶了。一共三个人，三个空酒瓶，相当于一人喝了一斤白酒。也不知道他们俩今天有没有机会换成白开水，这要是真金白银的白酒，再喝下去还得了？小何又开了一瓶，正拿着酒瓶子在给李副总倒酒。李副总的一手牵着女徒弟的手，一手不知在哪摩挲，眼睛看着她的眼睛，正含情脉脉跟她交流。向晚在门口整理好表情，深呼一口气，满面含笑，抬高音量走了进去。“不好意思李总~我来晚了~”平时有唐海潮和向晚惯着，他们每次也会使用点儿小伎俩，偷偷把白酒换成白开水，所以女徒弟从来没喝多过，一直都是装的。今天实打实喝下去一斤，现在已经头晕的没办法了。也许李副总已经看出来了，疯狂对她占便宜。她和小何已经忍无可忍了，这老家伙还让倒酒。再这么下去，要么直接陪他去做他想做的，要么黄掉这单业务，不然今天晚上是过不去了。好在这时传来了向晚的声音。女徒弟仿佛见到了救星，急忙推开李副总的手摇摇晃晃站了起来。“晚姐！”

向晚一看她惨白的脸色和额头的冷汗，就知道她现在不舒服。走过去拍了拍她肩膀，故意沉着脸。“你可真行，又不是头一天进公司了，喝个酒还能把自己弄成这样？”

“自己形象都顾不好，也不怕膈应到李总。快去补个妆，我来陪李总坐会儿。”

女徒弟给她一个感激的眼神，拿着包跑了出去。她问小何要酒瓶：“小何，这里交给我，你去看看她。冒冒失失的，跑这么快，别撞到别人。”

小何也冲她投去了感激的眼神，撒腿跑了出去。转眼间包厢里就剩了两人。李副总喝的满面酡红，但精神还很不错。十分老练得把手搭到了她肩膀上。“你来得正好。刚刚我还在问你的徒弟们呢，怎么口口声声说看重我们万隆商城，到关键时刻，晚姐连面都不肯出了？”

“你不来，今天这字我是绝对不会签的！”

“你也知道。哥一直最看重你，好东西都想给你留着…”向晚看着他恶心的嘴脸，心里忍不住直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