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面临两个难题。一个是到底要不要报井,一个是这小家伙该怎么办。分明是跟别人无关的事,贺瑶妈非要出去跟后爸商量。贺瑶冷眼斜着她:“你去跟他说,让他给你出主意,去。”
“把你的脑子,你的命,你的心肝脾肺,所有东西都交给他!不分青红皂白的白痴!”
贺瑶妈气得眼前一黑,还没来得及骂她,医生都看不下去了,说贺瑶道。“这孩子小小年纪怎么这么叛逆?说话这么难听?到底是你亲妈,遇见这种事说你两句还说不得了?”
贺瑶连她也怼:“你又知道个屁。”
“你们这些以为自己上了点年纪就有资格管教别人的,道貌岸然的所谓大人,看见我就恶心。”
“要做就做,现在就把它拿了,我自己的事自己决定。敢出去跟那个人说我的事,信不信我跳楼给你看?”
贺妈被她气的要死,突然捂住了肚子,一脸痛苦状。舅妈又骂:“贺瑶呀,别说了,做个人吧,非把你妈气死你才甘心?她才刚从月子里出来你又不是不知道…”闹哄哄的,医生忍不住摇头。“行了行了,你们都出去吧,就算要做今天也做不了,得检查身体,预约时间,你们先回家好好商量商量再来。别把我这弄得跟菜市场一样。”
三人被轰了出去。舅舅和后爸、贺川三人等在诊室外面,看她们出来,立刻围了上去。贺瑶推开众人要走,后爸铁箍一样的手箍住了她手臂。“去哪儿?事情还没说完呢,你往哪儿跑?”
“跟你有屁关系,放开我!”
后爸不放,问她妈:“到底怎么说?”
贺瑶妈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把诊断报告递给了他。贺瑶伸手去抢,被他轻轻一个转身,把手臂抬高就躲开了。“还真有了。这就是你养的好女儿。”
贺妈一副心虚又痛苦的模样看着他,无言以对。贺瑶也要被她气死了。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摊上这么个恋爱脑又没骨气的妈?“这是我自己的事,跟你无关,还给我!”
后爸把报告揉了揉,塞进口袋,面无表情地扭头看她。“是上回那个男的吗?”
贺瑶瞳孔不可抑制的收缩了一下,但很快就被她隐去了。他怀疑到战景睿头上去了?这可不是个好征兆。“听不懂你在鬼叫什么,我说了,把东西还我!”
后爸个老狐狸还是看出了破绽。“上次去家里找你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你们俩不一般了。好小子。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把你骗到手,真有他的。”
贺瑶踢他:“你少胡说八道,还给我!”
“事实都摆在眼前了,你想赖也赖不掉。走,跟我回去。”
他就像这群人的主心骨,说完拽着贺瑶的手臂转身,众人轰轰隆隆都跟了上来。大家七手八脚又把贺瑶弄回了七号公馆。让贺瑶意外的是,车子到家门口并没停下,而是直接往斜对面战景睿家开。这下她彻底慌了,在车里大喊大叫。“干什么?你要去哪?神经病是不是?我都说了跟他无关,你去人家家干嘛?停车!放我下来!”
“马松涵,我说了让你停车放我下来,你他吗聋了是不是?”
后爸对她的叫骂充耳不闻,直接把车开去了唐爸唐妈门口。众人哗哗啦啦下去,把贺瑶也扯了下去。后爸和贺川两人紧紧按着她,左肩膀疼的撕心裂肺,她感觉这条胳膊要废掉了。说起兴师问罪,又有亲爱的老公撑腰,贺瑶妈别提多有勇气,把门铃都快按烂了。很快,门上的视频接通,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请问你找谁?”
贺瑶妈一时语塞,回头看亲爱的老公,后爸阴森森的吐出三个字。“战景睿。”
“我找战景睿。”
片刻,里面的声音换成了个平静缓和的中年女人。“请问你是谁?找战景睿有什么事吗?”
后爸扯着贺瑶的手臂往前一步,推开贺瑶妈亲自跟里面对话。“唐女士你好,我是住斜对面的马松涵,我们之前见过。”
“这个时候来叨扰实在不好意思,但也是因为家里出了特别重大的事情才敢过来的,麻烦你开门,我们当面说。”
公司放了年假,唐楠楠和胡嘉笙一同回来陪父母过年。大年初一,正是一家团圆、其乐融融的好时候。刚吃完午饭,大家惬意的正围在客厅聊天,出了这么一档子事。胡嘉笙打头,众人跟在身后来到了院子。打开门,看见外面乌泱泱站了一大群陌生人,胡嘉笙皱了皱眉头。马松涵主动伸手跟他握,做自我介绍,大家互报家门。而后他说:“不是什么特别光彩的事,万一被别人听去了,对你们家名声也不好,要不还是让我们进去说吧。”
胡嘉笙对这种笑面虎类型的人特别不感冒。而且回来这么多天,早就听岳父岳母提过斜对面的邻居,叮嘱他不要搭理。现在,他见到了真人,跟岳父岳母的感觉是一样的。道不同不相为谋,没有必要跟他们客气,所以他不请人进门。“没关系,有什么话就在这说吧。”
人家瞧不起他们,太明显了。马松涵自嘲笑了一声,把兜里的检查报告掏出来,递过去。“这是我女儿的检查报告,刚从医院拿出来的,你们看一下。”
胡嘉笙接过,低头看报告,唐楠楠把视线也投了上去。两人虽然心里都诧异,也同时猜到发生了什么,但都表情管理很好,一副古井无波的模样。看完,甚至平静地把报告递给了身后的两位老人,这才淡淡跟马松涵开口。“我不懂,这事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吗?马先生想跟我们谈什么?”
马松涵笑道:“看来战景睿是不在,不然都当爹的人了,不至于吓的连个面都不敢现一下。”
“谈什么?当然是谈检查单的事了。你们能替他做主吗?”
胡嘉笙看着他说完,视线从他身上挪到了身后的贺瑶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