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这么叫张小雨，声音非常温柔。“谢谢你，真的非常谢谢你的安慰，但不被外传是不可能的。”

“她能发到每个员工的邮箱，也能别的地方，现在已经不是我个人的荣辱问题，而是集团……”“别为我担心了，我现在需要你帮个忙，可以吗？”

张姐不知道这种时候有什么能为她效力的。仿佛能真正为她做点什么才能让她心里舒坦点，所以急忙答应了。“劳驾你晚上回去加个班，明天来的时候把我离职需要的一切文件准备好，需要交接的工作进度，财务方面的，行政方面的……”“不知道的都在姜景煜那儿，有需要的找他要就行。给胡总的辞职信你也帮我写了。”

听闻是要帮她做这些事情，张小雨吓了一跳。“陆总，你怎么这么傻？辛辛苦苦干了这么多年，就因为这点事要辞职？”

陆佳颖见她眼泪都急的掉下来了，淡淡笑了笑，弯腰下去替她擦眼睛。“别哭，不是因为这个。”

“你进公司这么多年了，认识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知道我工作起来是什么样。”

“足足四年，我没有休过一天假，没有出去旅过一次游，我也会累。”

“就当终于有件事让我下定决心休息一段时间了吧。世界那么大。我也想去看看。”

“但我实在没心情弄这些乱七八糟的，辛苦你了，好吗？等你做完给我发消息。我叫人来拿。”

张小雨还是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陆佳颖年轻有冲劲，脾气稳定，管理也人性化，可以说是不可多得的，她理想中的领导。这么好的人走了，谁知道又会换什么牛鬼蛇神来？“陆总，我真的舍不得你！”

“傻。有什么好哭的？你工作认真，能力出色，只要好好干，不管谁来当领导都不会亏待你。我只暂时休息，又不是死了，有什么好哭的？外面的人都走完了吗？”

张小雨转念一想，她说的也有道理。这种时候离开公司，出去避避风头，等一切风平浪静了再回来，也许对她才是最好的。“不知道。我出去帮你看看。”

她抹了把眼泪，匆匆站起来往外跑。跑到市场部门口伸头往电梯旁看，电梯里正好走出来一个高大的身影，是胡嘉笙。答应姜景煜的嘱托后，胡嘉笙叫助理悄无声息的来观察了两趟。陆佳颖一直没离开公司。想来也是，她这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会在这种时候顶着众人非议的眼神迟到早退？胡嘉笙猜她会在所有人散尽的时候离开，所以等到现在才下来找。目光对上，张小雨冲他点了点头，“胡总。”

“嗯。陆总在吗？”

“在，在办公室。”

胡嘉笙想直接进去找她，但转念一想，又停住了脚步。毕竟这件事跟其他事情不同，流传出来的是她和姜景煜的不雅照。自己去找，等于承认看过了他们的这些照片。如果她和姜景煜现在是恋爱关系，那他也是陆佳颖未来的大伯。大伯和侄媳妇因为这种事情交流上……他别扭地停住了，回头看张小雨，“别人都走了，为什么你还没走？”

张小雨本来就因为陆佳颖要辞职的事情难过，现在看见胡嘉笙了，仿佛看到了可以申冤的青天大老爷。鼻子一酸，忍不住又哭了起来。“胡总，陆总出了这么大的事，状态那么差，我不敢丢她一个人走。”

“她平时工作有多卖力，能力有多出色，想必你也看在了眼里。就算这件事情不是有人害她，是真的，那也是人家私事。你们当领导的不会因为私事要对她怎么样吧？”

这种风口上，有人帮陆佳颖说话自然会讨得胡嘉笙的好感。他温和的说：“想说什么你直说。”

张小雨便大胆替她求起了情。“陆总刚刚跟我说她想辞职，想出去旅游一段时间，可是我舍不得她。”

“胡总，她真的是个很好很好的领导，而且她也是这件事的受害人，因为私事葬送前途，反正我替她不能接受。”

“胡总。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公司准备怎么处理？能不能跟我说说？”

“她情绪已经很崩溃了，你们……”胡嘉笙拍拍张小雨的肩膀。“放心吧，公司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也不冤枉一个好人。事情调查清楚肯定会给大家一个合理的解释，不用担心。”

“只要你们领导没做错事，绝对不会受到惩罚。”

“所以胡总您的意思是？”

“你先回去。我还是那句话，等事情调查清楚，肯定会给大家一个明确的解释。没查清之前我不会做任何事。”

张小雨总算放心，跑着下班接孩子去了。胡嘉笙在市场部站了好几分钟，给战北爵打去了电话。虽然照片发出去不到半小时就被处理掉了，但还是在集团内部掀起了轩然大波。这么大的事，尤其跟姜景煜有关，战北爵不知道，阿钟不可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