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战景睿没答应给业务的事，贺瑶也不甘心，这次干脆挑明。站起来，举着酒杯，朗声道。“我们许总一而再再而三的请你吃饭，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加上刚刚给你买裤子，又花了好几万。”
“看在他这么诚心诚意巴结你，你们俩又曾经是老同桌的份儿上，给他点业务吧。”
“不然再这么下去，光出不进的，我们都要跟着喝西北风了。”
“那点业务对你来说不是难事对不对？你要觉得看老同学落魄，拒绝老朋友很有意思，这杯酒你就别喝。我自己喝了。”
说完贺瑶一仰头，把一杯酒一口闷了。许征在旁边看得心惊肉跳，但同时又暗暗给她点赞。话糙理不糙。直接跟战景睿这种喜欢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人挑明了也好。要他个直接的态度，免得整天揣摩他的心思，日子过得提心吊胆的。战景睿没想到贺瑶会这么将他的军。成年人之间，好多事情大家心里都清楚，但不挑明。有张虚伪的皮遮着，再见面的时候不至于难堪。非要把所有话说白就没意思了。贺瑶非把话说到这，许征又眼巴巴的看着，战景煜干脆也实话实说。“你们这么小的公司，这么小的业务，犯不着我插手。而且，我亲自给你们分拨业务，对其他公司不公平，下属不服，私下里也会议论我的。”
“所以从这点上来说。许征，你的事我不会管。”
许征心里瞬间凉了半截，但面上还得配合着。“是是是。你有你的考虑。都不容易，都不容易。”
“但既然你请我吃了好几次饭，买裤子又花了几万块，我一直白拿你的也不好。这样吧，给你个竞标的机会。具体能不能成，剩下就看你自己了。”
许征瞬间又燃起了一丝希望。“真的啊学霸！可竞标又是什么意思？”
“具体的操作方法到时候会有人发给你，按着做就是了。行，今天吃饱喝足了，还赚了条裤子。很愉快。我就不多打扰了，先告辞了。”
许征急忙站起来送他。因为大家都喝了酒，没办法开车，他要帮他叫代驾。战景睿也没拒绝。贺瑶在旁边陪着，叫好了代驾，战景睿突然扭头。“你呢？你怎么走？”
贺瑶指自己鼻子：“我？打车吧。”
实际上是要研究研究，坐地铁还是坐公交方便的。她才不舍得打车。战景睿突然老同学情谊深厚般的拍了拍她肩膀。“我们俩的车子都空着，费那冤枉钱干嘛？住哪儿？我捎你一段。”
贺瑶还没来得及说话，许征就抢先把酒店地址报给了她。“辛苦战总。那贺瑶就交给你了。”
贺瑶被赶鸭子上架，上了战景睿的车。上车之后，战景睿拿手机搜了她住的酒店，发现才三颗星，心说许征这小子够抠的。上学的时候，口口声声说喜欢贺瑶，结果也没怎么花心思追。现在还说对她念念不忘，结果真正有事就这种态度。突然替贺瑶烦他。“你有没有看过一个社会调查？其实酒店里的很多公共物品是非常不卫生的。”
贺瑶当然知道，所以她每天晚上睡觉都不脱衣服，别的还有什么办法？“能住几天酒店已经快要了许总的命了，还能奢求什么？总不能让他帮我租套公寓吧。凑合先住呗。”
租套公寓？也不是不可能。战景睿道：“许征就喜欢瞎哭穷，以我对他的了解，就算不吃不喝，坐吃山空，他老爸积累的财富也够他挥霍几十年的。你别听他瞎扯替他省钱。”
“给员工安排宿舍是他该做的。如果你想。我帮你张这个嘴。”
贺瑶当然想，有省钱的好事谁不想？只是，“你帮我张嘴？怎么帮？”
“你想明着问他要，还是暗着？”
贺瑶心说：这不废话吗？能暗着要谁希望明着要？再说了，明着要能要过来，我还用得着你出手？战景睿看表情就知道她什么意思了，没再废话，扭头看向窗外。街道上琳琅满目的各种商店，一个挨一个。很快看到了家便利店，他跟代驾说把车靠边停下。代驾停了，贺瑶一脸迷茫的看他进了便利店。以为他要买水喝，谁知他买了两瓶酸奶，一袋面包和一包叫不上名字的零食坐进了车里。“你晚饭应该没怎么吃饱吧。”
他把其中一瓶酸奶，面包和零食递给了贺瑶。贺瑶确实没吃饱，因为她根本没吃上几口。想着两人既然都这样了，也没必要跟他客气，接过酸奶喝了两口，打开面包。“你接着说。怎么帮我要？”
战景睿没说：“你先吃，等你吃饱了我再说。”
贺瑶立刻把面包捏的瓷瓷的，捏成团，几下塞进嘴里，又喝完了酸奶。总算有了些饱腹感。再拆了零食慢条斯理嚼着：“这下能说了吧？”
战景睿看她一眼，伸手去零食袋子里掏。抓出两片零食在手里咔咔捏碎，撒到胸前衬衫上，然后在贺瑶的一脸不解中，把酸奶打开，也倒在了衬衫上。明明是干干净净的食物，往一块儿一掺，恶心的像人类的呕吐物。贺瑶都要起鸡皮疙瘩了。“你这是干什么？”
战景睿不解释，拿起手机对着自己拍了张照片，发微信给许征。“你助理又毁我条衬衫。”
许征本想着业务的事有眉目了，明天得表扬表扬贺瑶，让她竞标的时候好好干。结果战景睿又发了这过来，气的他额头突突直跳。“肯定是好久没聚了，贺瑶今天太兴奋，一不小心喝得有点多。别跟他一般见识。”
后面紧跟着个2万的转账。“你懂得，我一个大老爷们儿对衣服也没研究，不知道怎么帮她赔。这点钱就当你干洗了。消消气，消消气。”
战景睿没说话，收了红包。而后打开二维码，给贺瑶递了过去。贺瑶看着他突然冒出来的二维码。“干嘛？”
“钱到手了。转给你呀。不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