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年的光阴一晃即过,终南山三清观多了一男一女两名奇怪的弟子。男的叫无魔、女的叫无邪。说他们奇怪,是因为自从十六年前,天传真人将他们带回三清观后,便在三清观的后山之上,建了一处房舍供二人居住,二人自小在终南山长大,天传真人却不传授二人道法。也不许二人擅自离开三清观的范围。是以二人虽然也身着道袍,与道观中的众弟子师兄弟相称,却对三清道法一无所知。无魔和无邪还有不少奇异之处,如果有弟子与其中一人说话,在他回答之时,另一人必然也会开口说出一模一样的话语。还有就是若二人相距十丈以上,必然会同时晕倒;再有就是,无论是天寒地冻还是炎炎夏日,这二人身上都是寒气逼人,只要与他们擦身而过便会遍体生寒。是以这二人自小便被三清观的众弟子视为异类,除了大师兄玉虚子与二师兄逍遥子外,其他师兄弟都甚少与二人接触。然而,随着无邪一天天的长大,情况却有了变化,十六岁的无邪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一身宽大的道袍也遮掩不住她那傲人的身段,当她如风摆杨柳般走过众人面前时,会惹得不少道心不坚定的弟子,心头火烧火燎,感觉有猫爪子在心里挠着一样。若是大师兄和二师兄中有一人在场,一声咳嗽之后,众弟子还有所收敛。如若这二人没有在场,胆大的弟子便会毛手毛脚,做出一些过分的举动无邪对类似的行为却从不反抗,反而是会主动配合,勾得人道心不稳。而在这众师兄弟中,有一名道号青松的弟子,这人本是一名富家公子,只因生意失败,家道中落,欠下一屁股债后,走投无路才逃到终南山,投入三清观做了一名道士。青松平日对无邪就垂涎三尺,但在玉虚子和逍遥子子面前,苦于一直没有机会下手。这日,好不容易两个师兄同时下山去了,师父又闭关未出。青松终于逮到了机会,找了个由头,夜半之时,他蹑手蹑脚的来到后山茅屋,透过茅屋的窗户向内看去,青松顿觉热血上涌,那无邪竟然是在洗浴,青松想都不想,直接一脚踹开房门便冲了进去。茅屋之外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下,藏身此处的无魔,在这个时候忽然睁开双眼,问道:“师兄,你别这么猴急,先告诉人家,天地玄宗、万炁本根,是什么意思?”
无魔说话的同时,茅屋之内无邪也娇声说出了同样的话语,显得非常的诡异。不过,茅屋之内的青松并不知晓,他此刻满心的邪念,直接抱住了无邪。他喘息着说道:“这是道家的金光神咒,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问这些干什么?”
“人家就是好奇嘛!师兄你不告诉人家,人家就不和你好了。”
屋内的无邪嗔道。与此同时,大树下的无魔也拿腔拿调的说出同样的话语,若是此刻有人看到无魔的模样,定会恶心得连隔夜饭也吐了出来。美人当前,正是意乱神迷之时,别说是问道法真义,就算是问他家中祖宗的秘闻,青松自然也照答不误。就这样,以后每逢玉虚子与逍遥子不在之时,青松便会迫不及待的来到后山茅屋与无邪欢好,色迷心窍的他,自然不会考虑为何每次无魔都会恰好不在茅屋。当然,对于无邪提出的道术疑难,青松每次也都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渐渐的,无邪所问的问题越来越艰深,有些问题连青松也答不上来,每到这个时候,无邪便会换了一副嘴脸,冷言冷语的让青松搞清楚自己的问题再来。为了能和无邪欢好,青松自然竭尽全力的去弄清楚无邪提的问题,当然,青松的这一变化,被玉虚子看在眼里,他暗自诧异,一向怠惰的师弟,怎么忽而间变得勤奋好学起来了。于是,玉虚子也开始暗暗留意青松的举动,终于,在一天夜里,玉虚子尾随青松将他和无邪捉奸在床。青松被吓得浑身发抖,跪在地上抖如筛糠。玉虚子身为三清观的大师兄,天传真人闭关之时,他便代行掌门之责,众弟子对他一向畏惧,青松犯错在先,被他带个正着,心中如何不惧?无邪却一脸媚笑,斜依在床头娇声对玉虚子道:“长夜寂寥,大师兄可是也难以入睡,让师妹我来服侍你可好?”
“妖女!当日师尊一念之仁,放你与无魔一条生路,还将你二人收容在终南山,你不思回报也就罢了,居然还敢勾引三清门下弟子?你眼里还有师尊吗?”
玉虚子张口怒喝道,一脸铁青,显然是气得不轻。“哈哈哈……大师兄你何时变得与师尊一般虚伪?”
无邪咯咯娇笑道:“收容我们?说得好听,既是收容。为何在这终南山上布下九天伏魔阵?让我们不能离开此地半步?说白了所谓好心收容,不过是将我二人囚禁在此处的借口而已。”
“邪魔外道终究是邪魔外道,没想到你如此不知好歹,枉费了师尊一片苦心。今日我拼着被师尊责罚,也要将你诛杀。”
玉虚子怒气勃发,手结剑指疾挥向无邪,一道金光自指尖激射而出,向着无邪射去。无邪娇媚一笑道:“金光伏魔咒?不过如此而已!”
无邪抬起玉臂凌空一转,顿时将跪在地上仍旧在瑟瑟发抖的青松抓在手中,挡在身前。玉虚子见自己发出的金光眼看要射中青松,忙硬生生撤回真气,青松虽然犯了门规,但罪不至死,还需要师尊亲自处理。自己不能就此将他击杀。玉虚子强自收回真气,只觉体内气血翻滚,他正要暗自运气调息,忽觉后背一阵阴气袭击来。阴寒彻骨的真气已经破体而入,玉虚子没料到有人会在暗中偷袭,顿时中招,浑身被黑气笼罩,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