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想着跑了。”

跟在姜冰身后，秦圆圆抱着百花真经笑着走了出来，冷哼道：“我们有事要问你。”

那壮汉被两人围在中间已是脸色苍白，两手啪地就抱在头上咬牙道：“问，你们问。反正打死我也不说。”

这话姜冰不知听过多少了，一挥手便唤出赤焰刀嗡地横在了那壮汉脖颈，稍一用力顿时便在他喉咙上压住一道浅浅的血痕。“慢慢来，不要乱动。不然你自己往着刀刃上磕，谁救得了你？”

淡淡说着，他便俯身跟那壮汉一同蹲了下去沉声道：“我问你，你可知道。”

说到一半他便噎住了，不得不扭头朝秦圆圆问去。光知道她要找药材，可要找什么药材他却忘了问。“灵灯果。”

她抿了抿嘴唇轻声提醒出声。“对，你可知道这山上哪里有灵灯果？”

“打死我，我也不说。”

壮汉怪叫出声，竟真的把头往刀刃上伸去想要寻死。这可让姜冰眉头皱起，一脚飞起便狠狠地踢在他胸前叫他啊地一声倒飞了出去。“这王八蛋还真吃软不吃硬。”

他望着那明显脑筋不好使的壮汉，眉头是松也松不开。“交给我吧。”

看姜冰模样，秦圆圆噗嗤笑了出声。说罢她便上前接过了他手上拿着的扁担，莲步轻摇就走到了那灰头土脸趴在地上的壮汉面前。先是一一掀开那扁担挑着的两个箩筐，顿时放着的酒肉漫出阵阵香气来，闻得那壮汉口水直流。“你要是肯把灵灯果在哪告诉我们，我就把这些酒肉还给你，还放你一条生路怎么样？”

壮汉正嘿嘿笑着，眼睛直往箩筐里瞟。等他听完却忽地脸色剧变，把头别过一边去喊道：“这些酒肉本来就是我的，不行不行。”

赤焰剑忽地嗡声大作，显然已经快忍耐不住了。“那我喂你吃呢？这可是你本来没有的。”

秦圆圆把手伸进箩筐里，轻轻端出了一碟碟的菜色在这地上铺开，继而又把酒坛子也拿了出来放在旁边。“来，秦冰。你先吃一口。”

捏起勺子，她勺了一块鱼腩便用手护着送了过来。看她眼色似乎是想用在这法子引那壮汉开口，姜冰便顺着她的话张开了嘴。“好吃么？”

勺子进嘴，顿时鱼香溢满口腔，他顾得用手掩嘴顾不得说话便只是点头而已。“再尝尝这酒。”

把酒坛子端在胸前，秦圆圆一时间却犯了难。这壮汉也是粗人，喝酒居然不准备酒杯，光是这坛子。她想了想竟伸手进酒坛里捧起一窝美酒在手，直接仰头喝进了嘴里。这让姜冰看得心里一惊，果不其然她又扭头看了过来。秦圆圆嘴里含酒哪里能说话，只能猛打眼色示意他凑近点。他倒吸一口凉气，转眼又望见壮汉那惊慌又茫然的眼神，一咬牙便凑了近前。冰冷的酒液也温暖了起来，进嘴宛若丝绸般顺滑，等瞬间直冲脑门的酒气消散，萦绕不绝的便是一股淡淡的胭脂香气。“好！”

几乎是姜冰刚仰头把酒吞进肚里，那壮汉便哭腔喊道：“是不是只要我告诉你们，你也喂我？”

“当然。”

秦圆圆脸上红扑扑的，像是熟透了的苹果，这酒的酒力绝不小。“那你先告诉我，你要找的灵灯果长什么样子？”

这下把她问愣住了，但转眼便接话道：“就像是个小灯笼，大概巴掌大小，晚上也和灯笼一样会发光。而且这果子长在树上，一棵树只长一个。”

听完壮汉顿时露出大喜神情，欢呼道：“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你说的灵灯果在什么地方！”

“就在这山腰背面，有一处断崖。断崖上又有一株老树，你要的果子就在那上面。我每次看见可都馋了，毕竟没见过那种东西。”

吞了口唾沫，壮汉嘿嘿笑道。“你早就发现了？那既然你那么馋，为什么不去摘了来吃？”

姜冰听得不对，开口问道。果然壮汉脸色微变，支支吾吾道：“因为那里地形险要，所以我懒得下去。”

身为锦衣卫，姜冰一听就知道这人在说谎。他还没发作呢，忽地那壮汉却高声喊道：“你们想知道的我已经告诉你们了，现在该你喂我！”

说着壮汉便扭头去紧盯在秦圆圆身上。她被看得惊呼出声，但忙伸手揽住了姜冰笑道：“好，我这就喂你吃。”

说罢秦圆圆突然一挥手，直接把地上的各色菜碟纷纷掀了起来，一股脑地全朝那壮汉脸上拍了过去。就听见乒铃乓啷生生脆响，壮汉是惨叫连连。最后更狠，她憋了口恶气便把酒坛合抱在胸前，两手运转便猛地把酒坛狠狠砸了过去。所谓最毒妇人心，壮汉还没看清楚就已经被酒坛子实打实地砸在了脸上，整个人就像皮球一样咚咚地往山下滚了下去。“活该。”

站在山腰上，她骂道：“这只能算是他偷袭我的账，他偷我衣服的账还没算呢。下次再见到他，我活剥了他。”

这副模样看得旁边的姜冰是目瞪口呆，不知该说些什么好。转过身来，她便熄了怒意笑嘻嘻道：“既然问出来了，那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走吧。”

壮汉说灵灯果就在山腰背面，他们便绕着山路直赶了过去。果然他也没说谎，姜冰两人真找见了一处断崖。那断崖在山路右侧，往外伸出去仅仅一米多，可偏偏在那地方长出了棵大树。大树极大，占据了整个断崖的地面，恐怕有七八人高，影子简直和座小山一般。而灵灯果就挂在那葱绿的树冠下，只是眼下没到晚上并不十分明显。“就是它！”

看见果子的瞬间，秦圆圆兴奋地高喊出声。她抱着真经往前跑了两步忽地又站住了，回头把真经轻轻地交到姜冰手里笑道：“你等我回来。那果子只能我自己去摘，要是让你去，非得浪费了不可。”

这等灵果十分讲究。采摘的时辰，采摘时的天气，采摘的方式等种种因素都会极大地影响摘下来之后果子的药力。所以姜冰也只点头答应，便看着她往断崖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