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看见他如此慌张。“这,怎么可能?”
来人一脸懵逼,王大炮则面色剧变,手指五个指结捏的劈啪作响,他一推身前的男人,随即道:“带路!”
一转眼,两人的身影就消失在屋外,只留下我和西关面面相觑。“这是什么情况?死的那个人很重要么?”
我看向西关,后者似乎在想事情,半晌后才道:“你记不记得先前我说过一句话,在衙门内有风雷雨火四大护法。”
我点了点头,猛地反应过来,刚才来人说死的是火护法,难不成,就是这衙门四大护法之一!西关的眼神,也告诉了我确切的答案。“怎么会这样?按你来说,那火护法的实力应该很强才对。”
西关面色凝重,点了点头。“按照术界勾成、天象,通幽三大境界来算,这火护法的实力至少摸到了勾陈的门槛,在现如今这个世界,这样的实力已然不能小觑,要知道在勾陈之前,还有入门九层小境界。”
我更为诧异,境界之分,我倒是第一次听说。“而衙门内实力最强的就是这四大护法,除此之外便是那从未现身过的门主,甚至有人怀疑这门主是否真的存在。由此可见,刚才王大炮听见火护法死了,这样的消息有多不可思议了。”
我沉默,难怪刚才王大炮走得如此急切,原来死的人这么不简单。“我们要不要也跟上去看看?”
我看向西关,那玉蝉此时还被他捏在手里,桌上则是先前拿出来购买玉蝉的大量钞票。“也罢,过去看看吧,这人情承下了,再想还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
西关看着桌上的钱,若有所思。和西关将所有东西带回酒店后,几乎没有停留,我们带着东西赶往了关帝庙。先前还在想有时间到关帝庙这边看上一看,却是没想到这次过来,是以这样一种原因。来到关帝庙前,出乎我意料的是,周围并没有多少人。想来也是,现在都凌晨一点多了,人多反而不正常。不过人虽少,我和西关刚到庙门前,就听到一旁几个鬼鬼祟祟的人在窃窃私语。“谁不在了?听说镇上派出所的人都赶过来了,只不过现在大部队还在修整,这都修正了快半小时了,还不见人过来。”
“不太清楚,好像是一个外来人,反正我是没见过。”
“你们小声点儿,有人盯着呢,听说一些变态杀人后会返回现场,你们别被人盯上了。”
那人嘀咕了几句,注意力就朝着我和西关这边看过来。“你怕个毛啊,咱这这么多人呢,不过你们谁进去看了,怎么样,现场什么个情况?”
很快,几人中就有一个家伙犹犹豫豫不敢开口,我虽说没有看他,但注意力还是一直都在他的身上,这人似是想到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事情,身子猛地哆嗦了一下,才颤声道:“都小声点儿,我特么现在想起来都哆嗦。”
“什么情况,我听说好像是被人砍了。”
很快,那哆哆嗦嗦的家伙就摆了摆手。“别提了,整个人都被砍了,据说脑袋上的眼睛还没闭上,我只看了一眼就退了出来,太特么吓人了。”
我收回目光,西关细微的动作,表明这家伙也在暗暗关注刚才那几人的对话。“进去吧。”
我轻声提醒,西关点了点头,紧接着走了进去。关帝庙内已经没有多少人,远远地,我就瞧见先前离开的王大炮和那报信的家伙站在一处石阶前,看位置应该是正殿。细看关帝庙内部布局,鼓楼,仪门,厢房一应俱全,虽说这位置瞧不见后殿,可见这周围建筑格局,想来也不会太小,先前便听平安说这关帝庙规模不小,此时看来,平安的话倒是没说错。整个关帝庙,此时除了正殿前还有些许灯光外,周围几乎都是漆黑一片,我扫了一眼,偶尔也能在黑暗中瞧见一些鬼鬼祟祟之人,这里鱼龙混杂,现在派出所都没来人,只怕原因不再派出所,而是王大炮口中的衙门了。在古时,衙门才是专司生死命案之处,派出所现在还没来人,这衙门怕是不简单。西关加快了脚步,很快来到石阶前,此时我才注意到在这庙宇正殿下的院坝里,居然还放着不少灯笼装饰之物,但最吸引我视线的,还是一座足有两米多高的刀轿。就算是在夜色之中,那刀轿上的寒光依旧闪烁,这一瞬,我的思绪仿佛回到了先前,在鼓楼之上,与我对视的中年大汉,那站在刀轿上威风凛凛地喷火大汉。难不成?我快步跟上西关,来到正殿前,一股浓郁的血腥气散出,我对这味道简直不要太敏感,一上前,果不其然,一个黑乎乎的人影就趴伏在正殿之下。只是那身影极小,看上去像个半大孩子。西关不知道和王大炮说了什么,后者面色一变,紧接着看向那地上尸体的眸子越发不可思议。顺着王大炮的目光看去,我才明白为什么那人看上去那么小了。那不过是半截身子,地上全是血,依稀可见沾满血液的内脏齐刷刷地摊在地上,这是人的上半身,看不见脑袋,确切的说,脑袋压根儿没在那人脖颈上。众人都在搜寻脑袋的踪迹,还是先前报信的人指了一下,我才瞧见那滚落在正殿角落下的人头。与其说是人头,倒不如说是一团烂肉,整个脑袋像是被什么东西挤压蹂躏过般,完全不成人形,但诡异的是,人头上耳朵和鼻子都被齐刷刷地切掉,看上去就像一个血淋淋的葫芦。“这是多大的仇?”
我忍不住嘀咕了一句,一旁的王大炮却道:“没仇,我说这是关老爷显灵杀人,你信么?”
我看向身后的王大炮,他的一双眼睛则盯着正殿内发呆。先前我便注意到了,正殿内除了死者的下半身掉在门槛上外,还有三座怪异的雕像。一般的关帝庙内,供奉的大都是关老爷手拿春秋的坐像,坐像一侧就是代持青龙偃月刀的周仓与关平,这几乎已经是不变的定式,几乎所有关帝庙内都是如此。但眼前这殿内有些不同,倒没什么周仓关平,只有关老爷身披重甲斜拖大刀的立像。这如何能不怪。特别是现在,那斜拖的长刀上居然沾染了大片的血迹,甚至沿着刀刃滴到关老爷脚下的云台之上,更诡异的是,此时关老爷额前竟有一层细密的水珠,隐约还有热气蒸腾,远远看去像是关老爷头上在冒汗一般。这诡异的一幕看得我心惊肉跳,但很快,西关就道:“什么关老爷显灵,火护法是死在自己的宝贝之上。”
说着,西关指了指关老爷云台之下,在那里,居然还有一块血淋淋的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