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得逞了!在道教中,这群先生举行的施法仪式里,常常是由咒语、掐诀、步罡组合着的,那照片中的少女,多半就是受了咒语的侵扰,混以符箓,得了个不得超生之下场。而刚刚那几个少女所谓的,大半是哪路野鬼冒充,或者…我想起来贴在铁链子上面的那张黄符纸。这一切,肯定与那黄符纸的主人脱不了干系。爷爷说,这三路手段与术法书籍相辅相成,可以增强我们普通人战胜邪恶的决心,他说的很笼统,但是却给我留下了不少的启迪,就如现在。我怀里揣着虚灵五行术,身边还站着个人杰西关,有什么妖魔鬼怪是我无法战胜的了?况且…我回头去确认,虽然看不见那纸人的踪迹了,但我相信,黑面包公一定不会允许我在他的地盘上出事。我当时还不知道,这就是人们说的,被偏爱总是有恃无恐了。“好了,我打起精神,西关,你看我要是再有一丝退意,你就往我脑门上捶!”
我嘱咐了西关一声,看到他点点头,我却有点后悔了,西关打鬼我见过,打人,该不会能把我这小身子板给打散了吧?脑子里开着茬,我手上可没闲着,刚才从那几个少女身上来看,满学校都没有这间屋子阴气重,多半这里就是个什么生地死地的入口。我俩把门关上,门、窗户,就连抽屉的小柜门都被我贴上了沾有我精血的符箓,满间屋子几乎全都被我的符画沾满。那些因为刚刚笔仙仪式偷偷逃出来的小鬼一一现了形,其中已经修成可见肉体的,是一男一女。男鬼的胳膊不知为何从中间折断,那里筋肉相连间,蠕动的不正是活蛆,我不想去看,可是又不得不盯着他的动作。女鬼只剩下半个脑袋,眼睛在满屋子乱钻,好像寻找着逃跑的路线,可是那脑子里面红的白的混为一起,来回翻搅,我多看了一眼,差点把中午吃的烧烤全都呕出来。我起手画了张束魂符,那两只鬼听话的来到我身边,还要靠近,我确实不想近距离与他们接触:“别,别靠近了,就在那吧。”
两只鬼毕恭毕敬的站在原地,呲牙咧嘴倒是看起来挺乖巧的。我起范问道:“你俩一直在这宿舍里?”
两只鬼对视了一眼,我皱眉:“不许串供。”
“回官人。”
男鬼开口,声音断断续续的,听上去像个太监。“我俩乃戏班子…”他后面说的话我没听见,听见戏班子三个字,我就按耐不住了:“戏班子!?那戏子你们可知道?!”
男鬼点点头:“她是我们台柱子。”
这时候,我胸前的金针铮铮作响,我低头看了一眼,金针仿佛急吼吼的看见了多年未见的老友般,要从我的衣服上冲出去。我微微施了点定法,继续说道:“你们可定说过生地。”
这回是女鬼来回我的话:“知道。”
她的声音比那太监鬼听着好听了不知多少,可是样貌实在太可怖了,我目光斜视着继续问道:“在哪?”
女鬼摇了摇头:“官人,多年前您就问过我们这个问题,我们真的不知道啊!”
“多年前?我?”
我歪着头不知道她所言何物:“你确定吗?我?”
我可除了这次外,未曾来过这个地方啊!女鬼点点头,“就是您没错啊,不过身边没有这个官人,那黑脸官人呢?”
我看向西关,西关也是一脸迷惑之情。至此,我也就不再多问,挥了挥手:“你们在这里害了人没有。”
“可不敢!”
女鬼连忙摆手:“要说害人,肯定是那后来的鬼干的,我们都听着官人您的话,从来没有害过人!顶多是偷偷做点小偷小摸的事!”
我看她那副样子不像是说谎,点点头,然后:“现在无法让你们去判官那入轮回,等等,等我把事解决了。”
“多谢官人!”
两只鬼齐齐跪倒在我身前:“不枉我们等了您这么多年!就知道您不会骗我们!”
这么多年?不会骗?我被他们说的话晕的云里雾里的,不过,想这么多东西也想不明白,我干脆放弃了,直接:“出去吧,找个没人的地方等着释放,今天我这动作不小,没准外面已经有阴差等着收你们了,所以,不要有其他的想法。”
后面的半句话当然是我编的,我哪有能力指使起来阴差,只不过是为了不让他俩逃跑,随口扯的一句谎。两只鬼倒是好骗,连忙点头,从地上爬起来,顺着我开的门缝,一溜烟就跑远了,我的天通眼看了一下,倒确实没跑出学校的范围。我俩又这么来来回回的倒腾了十来次,终于算是把刚才从裂缝中跑进来的鬼怪们全从房间中赶了出去。我在地上想坐下来歇会,但是低头看见这满屋子的已经干涸了的血液,算了。这么长时间,我喝的啤酒也解了不少,这整个学校可就这间屋子有问题,我打起精神来,叫着西关跟我再来检查几遍。西关点点头,就当我俩第二遍翻箱倒柜都无功而返的时候,我怀里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声音。“咔嚓。”
像是为了突出这声一样,刚刚那一瞬间,万籁俱静,明明是不算偏远的学校地区,竟然那一瞬间什么声音都没有。我低头看去,那里藏着我俩刚刚从地上捡到的那颗蛇蛋。“这是要孵化了?”
西关也凑过来好奇,我俩把蛋放在桌子上,一同拉开凳子作着歇息,我俩歇着看小蛇破蛋而出,竟然感觉周身的疲惫一扫而空。我猛地抬头看向西关,西关也是同样震惊的看着我,我俩都是什么也没说。虽然没养过蛇,但我知道,这刚出生肯定是极为脆弱的,我还在纠结这里什么也没有,小蛇万一出来没一小会儿活不下去怎么办。事实证明我想多了,这蝰蛇的后代怎么会那么脆弱?我俩歇着的同时,又是几声清脆的“咔嚓。”
小蛇把蛋壳咬破,露出里面的丝丝络络,那是卵中的血管以及蝰蛇留下的营养液。出乎人意料的,那小蛇刚刚把脑袋弹出来,眼睛便同一时间睁开,它通体金黄,没有一点杂色,在蛋壳上来回滑动的时候,竟然能看见这蛇身金黄来回翻滚所折射的金属光泽。“这小东西还挺好看的。”
我跟西关说道:“这么好看,你还想拿它炼法器?”
西关没说话,但是我能从他眼睛中看见对这个小蛇的喜爱。似乎小蛇也知道我们在讨论它,它那双眼睛带着无法掩盖的灵气,脑袋在我们两个人只见摇摆了一下,就像选定妈妈一样,冲着我如同离弦的箭一般射了过来。我连忙伸出手来接它,没想到我这根本是多此一举,小蛇直接顺着我的衣服,滑回了我胸口的那个有着一堆小东西的兜里。我微微拉开衣服给西关看,小蛇在我胸口盘成一个圆盘,牢牢地护着我胸口的位置,舌头一伸一吐,发出悦耳的“嘶嘶”声。我俩方才的躁动完全没有了。不过,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为什么蝰蛇会下蛋?”
难道这里真的有两条蝰蛇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