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声敲下去,那双我看不见的大手将这蝰蛇的蛇身像是捏面团般来回撕扯揉搓,然后一个用力,蝰蛇的身体被不知道什么东西挤压爆炸。那呈喷射状的深红色血液喷洒的满屋子都是,我躲在石台上才堪堪躲过了这一招。“咚!”
又是一声,我不由得心下大惊,这玩意属实太好用了!还没等我感慨完,那双手又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动作了起来,只见人面瘤所附的蛇头位置被手生生的将它俩分离开,人面瘤附的地方已经与蛇头长在一起。被分开后的蛇头上露出血肉模糊的一块空肉,上面白白的,带着些人面瘤的碎屑,无情的手就像是碾死一只蚂蚁一样把蛇头扔到地上,然后——“呕……”我干呕起来。因为那蛇头在我的眼前直接被碾碎了,原本是三维立体的头直接变成个蛇皮饼,红的白的全都一通喷射出来,射程之远差点脏到我身上。再看那人面瘤,此刻也是奄奄一息的模样,悬空着不再发出一声,我拿手捂着眼睛,生怕再看见什么让我恶心的画面。可这人就是贱,明知道这玩应恶心,可是就是不能阻止自己想继续看的心。我一边拿手无用的捂着眼睛,一边观察那悬空在半空中的人面瘤,人面瘤的眼睛被不知道什么东西硬生生拉了出来,带着一些青色的红色的血管。然后好像是丢什么脏东西一样,被无情的抛在地上,人面瘤脸上顿时出现了两个大黑窟窿,那原本是他们眼睛的地方。然后就像是拔橘子皮一般,人面瘤脸上的皮被轻松搓掉直接露出白骨,那些没有完全剥除干净的脸上的肉还带着些黄色的脓疮般的汁水。不过纸人们并不嫌弃,只见两个纸人收起了鼓,然后那双手消失,人面瘤只剩下骨头的头颅从空中掉下来,直接掉到两个纸人的手上。他们两个把手放进纸人的左眼和右眼两个窟窿里,先打开门出去了。剩下五个纸人,每个人都拿着鼓,和我面对面对峙。“哎?你们的事情完成了,还在这呆着干什么?”
话虽如此,我却知道,他们的目的很可能还有一个,那就是跟我抢夺幽冥宝鉴,若真是如此,那我就算是有一百条命,也不够跟他们抢的啊!我一边后退到石台上,一边把手伸进去,准备率先一步找到幽冥宝鉴就跑,嘴上开着玩笑话:“你们,你们把鼓放下,别一不小心敲一声,再走了火!”
这玩意打人面瘤和蝰蛇的结合体就跟闹着玩似的,要是打我,不分分钟把我脑袋瓜子轰掉了不成。没想到那几个纸人非但没有听我的话放下鼓,反而举起了手,那分明是要拍鼓的征兆。难道我想错了?难道黑面包公不跟我站在一边?难道…那一瞬间,我的脑袋里闪过了无数的话,吓得我都开始走马灯了,想到爷爷,想到西关,想到平安,我还没娶媳妇呢,我不能死啊!“咚咚!”
这次不是单纯的一声鼓响,我连忙闭上眼睛,脑子里想着黑面包公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人,我做鬼了一定不会放过你。虽然我对黑面包公没有什么恩情吧。我等了一会儿,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我睁开眼睛,看看周围,还是刚才在的地方,而我身后,石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冒出来一个小男孩。小男孩的脸就停留在我脖子边,不足五米的位置。“卧槽!”
我连忙一个鲤鱼打滚滚到纸人身边,原来他们并不是要杀我,黑面包公这是又救了我一次!这玩应竟然能悄无声息的来到我脖子旁边!我是越想越后怕。坐在纸人身边,我瞧那我刚放的八卦镜,里面竟然能清晰的照着这小孩并无异样的模样,我心下大惊,爷爷说过,八卦镜照不出的玩应,要么是普通人,要么就是起码五百年修炼功力的鬼怪。那小男孩看起来五六岁的模样,胖乎乎的,白净的身上看不出一点伤痕,穿着个喜庆的红肚兜,看着有几分可爱。但是我在他身上感受不到半分人气,说这小孩是普通人,我是万万不可能相信的,可是…我又不想把它归为五百年修练成人形的鬼怪。因为我打不过那种玩应啊!不过…我转头看了看身边的几个纸人,我慌什么。那小男孩盯着我,好像这房间里没有别人似的,他从石台上坐了下来:“哥哥,跟我一起玩~”他的声音就是很普通的孩童的声音,我听着确实惊悚无比,我没敢搭话,只是狠狠的摇了摇头。他就像是看不见我的拒绝一样,又说了一便:“大哥哥~来跟我一起玩~”我则往纸人身后面是又躲了三躲,不管什么时候,这纸人身边总是最有安全感的。俗话说事不过三,小男孩第三次开口的时候,就没有前两次那么‘温柔’的孩童声音了,而是怒目圆睁,眼睛一瞬间变得通红,里面红血丝根根鼓起。他的脑袋从原本的和我平视到以一种无法理解的动作,就像是机械般缓慢抬起,声音也不再有孩童般的天真浪漫,而是光是听着就感觉到一股子汗毛竖起。他盯着我:“我想跟你玩!我想跟你玩!”
“我想跟你玩!”
“我想跟你玩!”
他从石台上以我看不见的速度飞了下来,直冲我的命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