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辰自然是不知道今日他在望江名门的手笔在临安市引起了多大的风波。他只知从这里回家正好顺路市一院,于是顺便去看了一趟陈姨。他修行太素医典也已经有些时日,说不定能对昏迷的陈姨起到一些帮助。到了陈姨的病房,看着病床上那个昏迷不醒的中年妇女,白辰不由感慨万千。仗义多是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陈姨身份卑微,却能对他一个外人无微不至,让他感受到了所谓的真情。而位高权重的白家,却权将他当做是一个继承家业的工具,一颗随时取用的棋子。白辰将掌心放在了陈姨的额头上,调动了体内真气,替她疏通着脑部淤血,并修复着她的神经系统。在太素医典中,陈姨这种状况被称为“木僵”。三魂不复,七魄溃散,纵然是在修真界,也是一门极为棘手的病症。古往今来,治好之人,少之又少。片刻,白辰收回了手掌,长出了一口气。正在这时,病房内走进来了一个瘦小的身影。“你是谁?”
见了病床前的白辰,对方发出了一声惊叫。白辰转头,才见来人是个小女生,不到一米六的个子,留着齐肩的长发,皮肤白皙,脸上的妆容略显青涩。只是今时今刻,女孩儿那张本该无忧无虑的脸上,却多了一抹她这个年纪本不该有的沧桑与焦虑。“你是……陈姨的女儿陈盈盈吧?我叫白辰!”
听白辰自我介绍,陈盈盈恍然大悟。“原来你就是白辰!我听我妈说起过你,你怎么来了。”
“我顺路,就来看看陈姨,陈姨的状态最近怎么样?”
女孩儿脸上露出一抹黯然,摇了摇头。“不是很乐观,医生说……”说到这里,女孩儿开始哽咽了起来。“医生说,我妈妈我可能永远都醒不过来了……”“……”见女孩儿潸然泪下,白辰内心五味陈杂,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对方。陈姨和丈夫离婚多年,母女二人一直相依为命。如今陈姨昏迷不醒,陈盈盈该是何等的绝望?“别哭了!”
白辰温柔的拍了拍女孩儿的肩膀,叹了口气。“我和陈姨虽然非亲非故,但她待我如同己出,你如果不介意,就把我当成哥哥吧!”
一听这话,陈盈盈擦了擦脸上的泪花,眼中闪烁着茫然与不可思议。“真……真的吗?”
白辰一脸的认真。“当然是真的,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白辰的妹妹,有任何困难都可以找我!”
听了这话,陈盈盈强忍住的泪水再度决堤,一头扑进了白辰的怀里,泪如雨下。“哥……”“没事儿了!以后有哥在,一定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对了,钱还够用吗?”
女孩儿点了点头,抽泣着说道:“半个月前,有人往我的卡里转了一百万,短时间内不会缺钱。”
白辰露出了笑意:“这就好,记住了,有任何需要,都给我打电话!”
“嗯!”
陈盈盈之所以认白辰做哥哥,除了早就从母亲口中得知对方之外,更因为她从对方身上感受到了一丝家人的温暖。但她根本不知道,她这个便宜大哥,乃是一句话就能让整个临安城风云变色的大人物。当白辰出了陈姨的病房,正打算离开的时候,又忽闻走廊的拐角处传来一声惊叫。“安医生,求求你们,一定要救救我爷爷。”
白辰眉头一挑。这个声音好像有些熟悉。转头一看,才见在手术室门前,一身时髦打扮的杜若雪正拉着另外一个妙龄女子的白大褂,苦苦哀求道。只是这另外一人他也觉得无比的眼熟。仔细一想,似乎正是当日在古玩市场为杜长安疏散人群的女医生。没想到她竟在市一院工作。一时间,白辰皱起了眉头。既然杜若雪在此,那手术室里的岂不就是杜长安?其他人的闲事他可以不管,但苏家寿宴当日,老人可帮了他大忙,他不能见死不救。“杜小姐你放心!为了救杜先生,我们几乎调动了全市的医疗人员,杜先生一定会没事的。”
然而此言刚落,手术室门上的红灯开始迅速的闪烁了起来。紧接着,几十个穿白大褂的医生从各个科室蜂拥而至。“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手术室的大门打开,从中走出了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医生,满脸的焦急。“病人的情况很不乐观,华老什么时候到啊!”
正当这人急得满头大汗,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华医生到了!”
一听这话,几乎是在瞬间,人群便自主让开了一条道路。紧接着,只见在众人前簇后拥之下,一个头发花白的国字脸老者步履如风,飞快朝着手术室赶来。此人名叫华中堂,乃是神医华佗之后,自小研习中医,悬壶济世数十载,在整个华夏都享有盛名。“华医生!你一定要救救我爷爷!再多钱我也不在乎!”
听杜若雪如此说道,华中堂眉头一紧。他此生最反感的,便是有人用钱来衡量生命。那不仅是对医术的亵渎,更是对生命的漠视。“安抚好病人家属情绪,你们几个跟我进来!”
“不好了!病人的生命体征正在急速下降!”
华中堂脸色骤变,三步做两步冲到了手术台上,娴熟的打开针袋,取出了七根银针。分别扎在了杜长安的几个穴位之上。“嘶!难道这就是华家的绝学,盘龙针法!”
“听说这一门针法乃是神医华佗所创,有生死人、肉白骨之神效啊!”
果然,三针下去,杜长安的心率开始逐渐平稳,这让众人松了口气。然而这种平稳还不到三秒,其心率下降的速度更快了。“不好!”
华中堂的脸色越发的难看,连忙从针袋中又取出了三根银针,分别从极泉、阴郄、神门三穴扎下。“一针分阴阳,两针定生死!”
“给我回来!”
数根银针扎下,只见杜长安的身子一颤。下一刻。“滴!滴……”他的心电图已经变成了一条直线。见了这一幕,杜若雪只觉双眼一黑,便要昏过去。而华中堂则一脸遗憾的收了银针,摇了摇头。“病人已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