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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君子不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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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方和第四方的人闪身出来,显然也想分上一杯羹。双方显然知道要想得到些好处就必须相互联合、不然也无法对抗无极派道士和晋阳双煞,甚至被灭口都不一定。“怎么了这是?你们追人没有结果,这还长脾气了?难不成连我们无极派的面子也不给了?既然你们早就想到并跟来了,你们就应该知道我们也上当了,东西倒是拿到手了,但不过不是你们口中说的财宝,相反却被别人调了包,拿到手的只是三口袋石头而已!”

孙华建倒也不想隐瞒,直接道出了真相,语气中自然含带不屑一顾、更有些威胁之意。因为从对方刚才的那番言辞中他已经感到了对方显然是不相信他们拿到手的只是一堆石头而已!“笑话?我说无极派的道士也应该像那些和尚们一样不该随便打妄语才对,当着我们的面不仅玩起变戏法的把戏也就罢了,还能这样堂而皇之地信口开河,这可真是让人大跌眼镜!难道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名门正派、所谓的成名英雄的拿手好戏吗?”

面临足以让人丧失本性的巨额财富,即使自己一方处于弱势,席家老二一方也不想就这样拱手放弃,何况作为地头蛇再加上自己一方的人多势众,他们和三虎帮联合也算是有些底气。“就是,这小子身怀的巨宝可是我们三虎帮的人发现的,我们都没打算吃独食才好心好意地告诉了你们无极派的道士,没想到你们可真够绝的,竟然后来居上、反客为主?”

狄三虎自然也不甘落后,迈前一步为席老二背书。“你们两个人就不要在这里指桑骂槐、冷嘲热讽了,我堂堂无极派自然不会说谎。信不信由你们,我们现在可得抓紧追上那两个女人,只要找到她们就一定能找到你们口中的财宝,到时咱们再论短长不迟!”

孙大五看来又想拉大旗作虎皮了,再次搬出了无极派的名头。“怎么?拿到东西就想溜?你们真以为凭你们武功可以咱们面前吃独食还是咋的?要我说几位还是讲点道义,分咱们一杯羹,大家你好我好皆大欢喜岂不上算得多?难道非要拼个你死我活?无极派虽然强大,但那也是你们门主、堂主来了才算,仅凭你们两个三四代弟子想这样对我们无视恐怕还需掂量掂量!”

狄三虎这次看来是打定主意不买账了,语气中自然有些不屑。“狄老三说的对!我们与你们无极派和平相处那是因为对你们无极派的尊重和仰慕,但你们也不该凭着这种尊重仗势欺人!”

席老二也在推波助澜。“愚蠢、无知!你们不知道这是在耽误时间吗?如果让那两个家伙跑了,别说啃骨头了连汤也别想喝一口了!”

沉默了半天,晋阳天煞闫万兆也憋不住说话了。“放肆!小小的三虎帮也敢如此狮子大开口?还有你们的什么涞源席老二,难道你们真把你们自己当成个人物了还是咋的?”

被这样驳了面子这在无极派来说可是不寻常的,孙华建自然有点怒意。“我们虽然尊敬你们无极派和晋阳双煞,但如果你们真想吃独食,虽然我们是涞源这个小地方的土鳖,但也不会就这样轻言放弃,不都说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吗?不都说富贵险中求吗?既然是我们三虎帮先发现东西,如果别人一点也不给我们面子,我们也只能撕破脸,斗个鱼死网破了!”

“狄老三说的不错,我席老二也是同样的想法,咱们两家站在一起也不会觉得太过孤单!”

这两个家一唱一和显然是明确表示,如果对方无意遵守江湖上见一面分一半的规矩,他们真要打算拼个鱼死网破了!无论对于无极派的两个道士还是对阎万兆来说,如果狄三虎和席老二他们真的拼起命来、纠缠不休的话,他们和晋阳双煞还真未必能占上什么便宜,尤其是现在是在他们的地盘上,而晋阳双煞显然又未完全恢复功力。“你们两个糊涂蛋简直是岂有此理?我们堂堂的无极派会忽悠你们?告诉你们吧,那三包东西真是被那两个丫头拿走了,你们两个笨蛋不是本来去追她们的吗?竟然把眼看就要到手的鸭子给弄飞了还好意思在这里丢人现眼?别瞎叽歪了,再耽误下去恐怕连根毛也别想得到。”

孙华建看到来硬的不行,立即改换了语气。对于他来说,现在最重要的是先得到那笔财宝,至于如何分配到时再凭拳头说话就是,这样让这些笨蛋纠缠下去、真让那两个家伙逃之夭夭岂不太过遗憾。“编、你们继续给我们编!两个丫头?你们不是在说梦话吧?你们可知道那两个青年的身手?不怕你们笑话,那个大一点的尚未动手,单是那个小书童神鬼莫测的身法就让我们的手下折了好几个!故意告诉我们东西落到了我们谁都惹不起的人的手里让我们死心是吗?我呸!你们找理由也找个好一点的不行吗?”

狄三虎显然有自己的想法,自做聪明这件事是所有自负的家伙的拿手好戏。“就是!废话少说,不想找麻烦就拿出东西分给咱们一份!否则,任你们说的天花乱坠,咱们也不会上当!”

席老二的思维方式显然与狄三虎是一个档次的。“愚蠢透顶,简直是愚蠢透顶!你看我们是在撒谎吗?这可是那个小家伙亲口说的。如果不信,我们接下来干脆一起行动,等抓到那两个丫头,还怕一切不会真相大白?”

孙华建实在觉得有些无奈,现在动手又不是时候,所以也懒得与他们解释,只能提出今后大家共同行动来打消这些家伙的顾虑。“快别提那个小子了?有些人恐怕就是担心当面对质才杀人灭口也不一定?现在拿他的话来糊弄我们,也亏你们想得出来?”

狄三虎的聪明还不止于此,显然又在借题发挥。“还三虎帮呢?还涞源席家呢?你们都上当了、让那个小丫头给蒙住了知道吗?你也不想想她一个小孩子能有多么厉害?不过是仗着一种奇妙的步伐哗众取宠、打了你们一个措手不及而已!至于那个大一点的丫头,虽然不说是手无缚鸡之力吧,但论武功和身手肯定是不值得一提!两位不必的担心,我与她们打过交道、交过手的,只管跟着我们一起追上去,到时自然不仅不用你们动手,也保准不会让你们失望就是!”

晋阳天煞闫万兆也沉不住气了,再次走上前来大声解释道。“既然你们如此巧舌如簧,我们就陪你们一起追上那两个小家伙探究个端详,到时啥也找不到我们看你们还有何话说?”

暂时达成了一致意见,众人也不敢怠慢,随着三虎帮指引的方向风驰电挚而去。要知道抢夺财宝可是分秒必争的事,谁也不甘落后不是!人们总说时间就这样在不知不觉间就过去了这样一句话,尤其是对于被那个年轻的无极派道士一掌拍昏过去的易天来说,这句话更是货真价实。“我这是在哪里?怎么天都黑了?哎呀!我的头、我的头,疼死我了!”

一骨碌爬起来,易天一面揉着自己的脑袋和脖子一面嗤牙咧嘴地叫道。看来这小子还没有完全明白状况。还好那个年轻的无极派道士下手不是太重,再说他估计也不知道易天再怎么说也练过几年、抗打击能力还是有一些底子的,原以为他一个小孩子一掌下去不死也得被打傻了,没想到这小子竟然能苏醒过来而且还毫发无损,尽管时间过去了整整三四个时辰。“对了,想起来了!小爷我是被那个自称为无极派的牛鼻子打昏的,还有晋阳双煞那两个帮凶!你们这些王八蛋等着,等小爷我犯过劲来,一定千倍百倍地讨还回来!”

慢慢地理清思路、想起了发生的一切后,易天自然开始咬牙切齿、赌咒发誓。反正也没有人听见和看见,自己在这里阿Q一下,至少也能疏解一下心中的怨气不是。“还有两个丫头片子,竟敢将老子的财宝掉包?千万不要让我追到,不然我早晚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一想起那两个本来自己很有好感、偏偏又是她们利用了自己的信任坑了自己一把的人,易天更是恨之入骨、情绪也更加难平。都说被朋友背叛是最让人愤怒的!自己虽然与她们两个算不上真正的朋友,但毕竟也算相识、甚至他易天还对那个叫长书黛的小丫头想入非非过,现在的结果却是如此,看来,身份的壕沟是永远无法克服的,也想到这一点,易天想抽自己的心都有了。你说自己为什么就会乱了心智?当着她们的面藏自己的东西不说,还以为她们两个会帮自己脱险、甚至一度还担心她们两个被三虎帮的人追上吃亏呢!现在他倒真希望那些家伙追上她们,至少把东西夺回来!既然自己不能保住那些财宝,他倒宁愿让毫不相干的人得到也不想让两个背叛自己的人坐享其成。事情到了今天这个地步,让人除了愤慨就是后悔不迭,所谓追悔莫及应该就是自己现在的心境。都说世风日下、人心不古,都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易天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一切偶然竟然都能被自己碰上,特别是他一个经历过世态炎凉的要饭的,按说早就应该心如磐石、老于江湖了,不然也不会从两个家伙手中把最好的财宝拿到手,但偏偏今天又得而复失,被他认为最不应该骗他的人给骗了,你说能不义愤填膺吗?也不知道这叫不叫一报还一报?因果之间有些东西实在令人感到莫名其妙。圣人曰,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实践再次证明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绝对是洪水猛兽,是竹蛇嘴、是黄蜂针!易天再次咬牙切齿道。毕竟辛辛苦苦三十年、一夜回到解放前的感觉轮到谁身上都会受不了的!没有当即在树干上碰死,这易天的心理已经算是够强大的了。现在该怎么办呢?该如何追回自己的东西呢?沮丧和愤怒过后,易天也开始了新的盘算,让他就这样承认失败绝不是自己的风格,何况那可是哪么大一笔财富,为了它豁上命都是值得的。人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人都说富贵险中求不就是这个意思吗?何况是要拿回自己的东西,天经地义、顺理成章。问题是自己不仅没有这个实力,更不知道该从何处下手。毕竟,不是那个江湖人物都会像他打过交道的那个叫高太尔的武夫以及那个叫长书红的书呆子好忽悠不是?想到这里,易天甚至有点想那两个一直以来被自己看不起的同伴来。书呆子长书红也好,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高太尔也罢好像一直在提醒他要财不外露、小心藏拙的,而且与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好像也从来没有被轻视和欺负的感觉。最重要的是,直到现在他一直坚信自己确实从他们手里占了天大的便宜。也许世上还真有好人?或者可以说至少不全是坏人!想起了那几个一直要收自己为徒的沧州七俗,想起了那个在翠香楼帮自己说话的真定常山在,想起为了自己送命的无尘大师、想起了自己的养父养母,甚至还有那个有点书呆子气的长书红、有点简单粗暴的入乡随俗,易天心里好像又有了些犹豫。世界上好像确实也不全是坏人!不,绝对不能再有这样的想法!这种想法会害死人的,自己由一个暴发户一夜之间又成了一穷二白不就是自己轻信别人的后果吗!易天突然又变得坚定起来,片刻的犹豫代之而来的是更加愤怒。“不行!小爷不能就这样算了,我得想法找到她们、把自己的财宝夺回来!”

这小子几乎是恶狠狠地自言自语着。尽管前面路途艰险、尽管找到她们的机会渺茫,尽管朝前走弄不好还会碰到穷凶极恶的三虎帮以及那两个看起来道貌岸然的无极派道士,甚至很可能会因此丧命,但他还是毅然决然地暗暗下定了决心。人常说富贵险中求肯定是有其绝对的道理的,何况是哪么一大批财富?尽管也有人讥笑一些要钱不要命的人愚蠢透顶,诸不知有些人所以不为所动主要还使诱惑程度不足以打动他们的内心,一旦筹码足够大,世界上几乎所有的人都会像飞蛾扑火一样前赴后继、趋之若鹜,也正是因为这个道理,世人才不得不把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以及什么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当做名言广为传颂。无论从那个角度来说,我们都没有理由反对易天这种义无反顾的态度,更没有理由不理解他对如此一大笔财富得而复失的愤怒和仇恨。实际上,对现在的他来说,与其说充满愤怒还不如说是充满了懊悔。你说自己怎么就哪么没有出息呢?一看到两个丫头马上就变得完全不设防了,不仅立即就和她们两个套起了近乎,而且还当着他们的面把自己的财宝挂藏在了窗外。不过有一点易天到现在也没有想明白,明明自己与她们两个同时离开那个包间的,而且自己还盯着她们走远和被那些混混们纠缠,真不知道她们怎么又来得及赶在自己前面把东西给掉包了?原本这易天还对自己驱虎狼而对熊罴、让她们两个人引走那帮凶神的举动虽然得意、但多少还有点内疚之感,毕竟那是两个令人难以忘怀的小丫头不是,但现在他心里则改而有点幸灾乐祸,甚至巴不得那帮混混将这两个丫头拿下,哪怕是把东西抢走也好。既然自己得不到又何必让这两个不讲信义的人得到。简直是活见鬼了!我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易天好像又有点对自己内心的邪恶感到可笑。这一番天人交战正是他性格中的善恶在你来我往的表现,更是所谓的人之常情。不行!不论是谁得到我的财宝,老子都得想法弄回来!得罪我易天我就一定让你们付出代价!反复的心理斗争之后,这小子决定赶上去寻找那帮人的蛛丝马迹,并正式开始自己的追宝之旅。“两个小丫头片子都敢玩小爷我,不把你们抓住、当面折辱你们一顿并拿回自己的东西,小爷我就跟你们的姓!”

这小子心里恶狠狠地暗道。这易天虽然年纪不大,再怎么说也算是个老江湖了,回想起与甄若兰和长书黛的交谈细节以及她们逃走的方向,展开身法向西南方向疾去。乱山回合、龙腾虎啸,山高、路陡、石怪。虽然是太行上的余脉,但山路崎岖、怪石耸峙也足以让人感到震惊。在自北向南的崎岖的山路上,蹒跚而行的是两个少年,满脸风尘不说,更有点惶惶不可终日的急促和无奈。“我说书黛妹子,刚才你不惜动用家传武功步法对那帮混混来了个先声夺人,姐姐我以假乱真、来了个故作深沉把那帮家伙吓走了,但我估计他们过不了多久就会犯过神重新追来,我们可如何是好?”

“甄姐姐你就别哪壶不开提哪一壶了!我正担心不知道怎么办呢?但愿他们晚一点才会遇上那两个道士、特别是晋阳双煞,如果让他们凑在一起,不出一会功夫就能猜出我们两个的身份、也会知道我们两个是在虚张声势,咱们现在唯一的希望是向深山里躲避,跑得越快越好、躲得越远越好!”

两个丫头的这番对话说的倒是实情,她们两个现在确实到了慌不择路的关头。本来躲在雅间里想好好吃顿饭、休息一下,以缓解多日来的惶惶不可终日带来的交瘁和疲劳,没想到冤家路窄,竟然又一次让那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小要饭的易天给来了个横冲直撞,打扰了两个人片刻的宁静不说,还带来了自己的老相识晋阳双煞,也就有了最后的再次逃亡。真不知道这到底算是所谓的缘分还罪孽!“还有一件事,你说我们擅自做主帮那个小要饭的转移了他的财宝,该不会引起他的误会吧?真弄到不可解释的地步就不好了!”

甄若兰毕竟大上那么两三岁,有些问题多了些正反两方面的考虑。“甄姐姐你真是个大善人!我们帮那小子转移了他那些也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不义之财是为了他好,也就只有那小子自以为是地相信找到了一个隐蔽的存在呢!诸不知无论是那两个道士也好还是晋阳天煞闫万兆也罢,都是些心机深沉、头脑比猴子还精的家伙,只要稍微仔细一点就能找到,不是我们帮他换个地方,估计哪些东西现在已经在人家的手里了。”

长书黛的想法就简单的多了。“常言道李下不脱帽,瓜田不提鞋。有些事情如果当时说开也许没有什么,就怕那小孩心生误会、偏偏我们为了躲避金阳双杀他们一时又无法回去找他,本来也许是件简单的事情也会变得复杂起来。但愿吧,但愿他不会是一个爱钻牛角尖和自以为是的人,但愿我们能尽快见到他把东西归还给他并解释清楚!”

善良的愿望有时并不一定收到和谐的结果,不然也就没有那么多的误会了。看到长书黛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甄若兰叹了一口气后只能退而求其次了。“甄姐姐你就放心吧!正所谓无私则平,无欲则刚!我们既然存心帮他就勿须为了可能的误会而瞻前顾后,大不了一见面就将东西还给他、以后不再多事、下不为例得了!我们现在还是想想我们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办吧?二哥他们也不见赶上来,我们自己尚自顾不暇更别说救人了,真不知道该咋办?我都愁死了!”

长书黛语气一转开始满脸愁云密布,话题也转移到了另外一方面。“呔!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拿出买路钱!”

“真是晦气!原本以为今天会能遇上一个行商大贾,没想到遇见你两个小毛孩子!我说你们两个连胎毛都还没有褪掉的小家伙没事跑到我们这个穷乡僻壤干啥了?害得爷爷们白等了半天,识相的赶快把身上值钱的物件留下滚蛋,免得影响爷爷们继续做生意!”

正当长书黛和甄若兰一面赶路一面议论的时候,猛然间道路两边的山头上出现了不少张弓搭箭的黑衣人,最重要的是在他们对面还有十几个手持各种武器、打扮的不伦不类的家伙。从他们那些不屑一顾的眼神以及上述哪些招牌似的言语中,即使傻瓜都知道这是遇到土匪打劫了。也只是到了这个时候,两个小丫头大概才终于意识到她们这是行走在从古至今都是绿林山头多如牛毛的太行山中的古道上。这大概就叫做前有埋伏、后有追兵?说是插翅难逃肯定也不为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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