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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天网恢恢之山河同在 > 第一百三十六章 秀才见了兵

第一百三十六章 秀才见了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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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道是,事出反常必有妖!人们之所以这样不厌其烦,就是因为几乎所有人都有这样的惯性思维,无利不起早不是嘛?如果有人莫名其妙地开始非同凡响、反其意而用之,那他就一定有其不可告人的目的。镇远侯一进来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小梁太后关于清风公主的问话呢,冷不防竟然直接跳出来要充当谈判主角,态度更干脆就是与章楶、王安礼在针锋相对,寸土必争!由不得其他人不产生其他想法。凡是敌人反对的、我们就要拥护,凡是敌人拥护的我们就要发对,真理永远是真理。小梁太后当然知道镇远侯和他的副手公孙盛这样赤膊上阵的真正用意,但她又何尝不想利用镇远侯的情绪来个歪打正着、进一步对赵宋使团施加尽可能大的压力,这也才是她有意冷了一会场才出口阻止的主要原因。看到章楶他们一阵慌乱之后态度更加强硬,小梁太后自然开始出言阻止,一则试图夺回谈判的主导权,再就是担心真的弄僵了不好交代,毕竟虽有大辽国使节在场,谅赵宋的人还不敢真的造次,但一则时间上她耽误不起,再则也不能让镇远侯在谈判中占据主动、更不能在大辽国的使节面前让镇远侯太过嚣张、造成自己不能掌控全局的感觉。“好你个镇远侯!让你回来参加谈判本想让你无法反对,没想到你竟然打着直接破坏谈判谈判的主意,简直太小看哀家了!”

绝不能听之任之让他们两个把和谈的事搅黄了,真让他们继续与章楶怼下去还能有好?小梁太后心里暗暗嘀咕着。“章大人、王大人不必大惊小怪!镇远侯一行刚从西部前线来,前线鏖战的将士喜欢的总是直来直去,言谈语之间有所不当还望赵宋使节不要太在意,正所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言者无罪嘛!”

董昌是站在小梁太后的立场上的,打起了圆场来自然不失时机。“太后千岁言重了!董大人则是过于胆怯,就赵宋一帮怂货,战场上占不到便宜、谈判桌上却想靠耍嘴皮子找回面子,简直是痴心妄想!既然太后千岁几番催促让本侯赶来谈判,本侯自当鞠躬尽瘁、履行职责,为维护西夏的利益竭尽全力,绝不允许赵宋的人为所欲为、得寸进尺!如果他们再不识抬举,本侯会直接把他们扔出去!”

梁迄甫什么人,有这种机会自然会全力表现、充分利用!最重要的是,话说得还是哪么冠冕堂皇、气壮山河!言语之间更忘不了对赵宋使团竭尽侮辱蔑视之能事,根本就是巴不得与对方立即彻底翻脸。“笑话、天地大的笑话!你们西夏人就是这样和我们谈判的?真把我大宋看扁了还是咋的?章大人、我们走,老子还不伺候了!”

王安礼也脸红脖子粗地大声喊叫道,全没了读书人的斯文和谨小慎微,看来真是被梁迄甫的发言给激怒了。常言道,兔子急了还咬人呢!连王安礼都能被激怒,这镇远侯的策略还真有效。能成功激怒赵宋使团至少算是初战告捷,只要乘胜追击、直接把赵宋使团的人气跑也算是真正的不战而屈人之兵了!“走、走呀!别在这里干打雷不下雨,吓唬谁呀?我们镇远侯能够小试牛刀把你章楶手下的三大悍将收拾了、取得空前胜利,还怕你们两个酸儒?要我说,你们要么立马按照我们的条件签订协议,要么干脆滚蛋、换几个好说话的人来签反倒更省事!实在不想签的话我们干脆再干几仗,反正我们在西线士气正盛、正想乘胜追击呢!”

又是哪个与镇远侯梁迄甫站在一起的儒生打扮的家伙在添油加醋、火上浇油。“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这是?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了?你们说的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此情此景下即使小梁太后也插不上嘴、更不便插嘴,本来与镇远侯在和谈问题上就有分歧,小梁太后也不想给镇远侯提供口实、指责她对赵宋过于软弱,所以才让梁迄甫敢如此放肆、反客为主。更让她惊讶的是,梁迄甫他们言之凿凿的所谓空前胜利,她这个垂帘听政的皇太后竟然毫不知情!这一点相比于现在谈判中无法掌控全局更让她心惊胆战、芒刺在后。为政者大权旁落、尤其是军权旁落可是大忌。“太后千岁无需大惊小怪!实在是军情紧急没有来得及禀报,微臣正好在西南边界巡查就自行决断了!这不,今天一上来本打算找机会向太后报喜的,没想到马上就开始了谈判,微臣一不留神话赶话就说了出来,还请太后恕微臣先斩后奏、为西夏消除边患、旗开得胜之罪!”

既然小梁太后直接提问,梁迄甫也不能不稍作解释,语气中虽有傲慢但还是多了一丝毕恭毕敬。“启禀太后!由于镇远侯运筹帷幄、由于我西线地方军队英勇善战,我方在不到十天的时间内,将赵宋渭州大营属下将军李灏、马踪、韩思颜等率领游击小队全部斩杀,初步遏制了赵宋的浅近游击行动的势头,为西夏立下了赫赫战功!”

那个被称为公孙晟的家伙也上来补充道。“拿下区区几个斥候小队也算空前胜利、值得你们有这么壮的底气?如果西夏人认为这点小伎俩就能抵得上我横山前线的压倒性优势和浅近游击策略的深远影响,我想我们也就不会坐在这里谈什么判了不是嘛!”

章楶虽然牙尖嘴利、不甘示弱,但当自己走麦城的事被人提出来时,语气中自然也就少了些底气。“够了!你们双方如此针锋相对、剑拔弩张还有点谈判的样子吗?简直是胡闹至极、胡闹至极!难道你们不知道这次和谈不仅仅是你们宋夏双方的事,它的成功与否还牵涉到我大辽国的脸面!难不成你们真敢蔑视我大辽国的天威、激怒我大辽国?”

耶律师终于沉不住气了!如果再不出面收拾残局、任由双方这样互怼下去,和谈尚未开始就可能泡汤,而这种结果自然绝对是他耶律木不想看到的!有道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无论是镇远侯梁迄甫也好,还是赵宋使团的章楶、王安礼也罢,甚至是他们的后台小梁太后、乃至赵宋的官家赵佶,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弱点和软肋,哪就是对他们的太上皇大辽国畏之如虎!他们之间、又或者在他们各自的炕头上当然可以为所欲为、互不相让,但一旦真正的主人发话了,他们立即就会噤若寒蝉、唯唯诺诺。“大辽国调节使的话我们当然不能不听,只是这西夏人也太放肆了,摆明了就是不想谈!我们即使呆在这里也没多大意思,所以还是请大辽国的使节询问一下西夏人是什么意思,如果想继续谈我们就留下来谈,如果他们不想谈,我们也只能随其所愿了!”

高压之下,谁也当不成好汉!耶律师一发话,章楶就率先认输服软了。他也知道自己说几句狠话也就是谈判的策略罢了,老实说他还真不敢拂袖而去!当然,让他就这样在先是西夏、接着是大辽国的人威胁下直接投降认输也放不下面子,这样说实际上也就是以退为进、想把责任推到西夏人身上。“上国圣使都发话了,你们赵宋的两个酸儒还敢在这里胡搅蛮缠、推三阻四?我看你们简直是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听大辽国圣使的话,乖乖地在合约上签字画押、按照我们提出的条件罢兵言和、然后每年把该给的钱、该给的物老老实实奉上,一切都好说!否则、否则,哼哼---”梁迄甫也不怠慢,表面上是在恭维大辽国的声威,实际上仍然是在拉大旗作虎皮、进一步对章楶等人冷嘲热讽、极尽侮辱之能事。这小子显然还是初衷不改,不把谈判搞砸决不罢休。偏偏大辽国使节耶律师好像收了梁迄甫什么好处似的、又或者本来就对西夏国内部争斗信奉不偏不倚的政策,或者干脆就是想借梁迄甫的压力迫使章楶等人尽快屈服,竟对梁迄甫的这些话不置可否、不动声色。敢情他们根本就毫不掩饰他们大辽国和西夏人本来就是要以二敌一、一起来对付赵宋的,对此章楶、王安礼又何尝不是心知肚明?章楶上述言论也就是可有可无、试图让辽国使节保持哪怕是表面上的公正罢了。“章主使看来有点情绪呀!镇远侯所言虽然直截了当但也不算失礼,更何况前两天本使就说过,有些具体细节还是可以谈的嘛!我已经与小梁太后和董首辅交谈过,合约中关于岁供、岁币的具体称谓和文字上的表述可以讨论,或者干脆就改为岁助和捐赠也行,这样既不会让大宋丢了面子,也不至于让西夏少了收入,两全其美、皆大欢喜,岂不是上上之策?”

耶律师微微一笑、一幅和事佬的语气说道,语气中充满了一个仲裁者的盛气凌人。“上国圣使金口玉言,我们西夏方自然言听计从!就照上国圣使说的办,合约文本中的关于岁供、岁币一条就这么改,也算是给赵宋方面些面子,更体现我西夏方面的诚意!希望其他方面赵宋方就不要纠缠不休了!”

听到耶律师的发言,小梁太后自然顺坡下驴,毕竟谈成合约也是她的目的不是?“大辽使节你也太好说话了!太后千岁更是菩萨心肠,我镇远侯梁迄甫坚决反对顾忌赵宋汉人的哪点可怜的面子,我们必须针锋相对、寸步不让!如果我西夏和大辽同仇敌忾、东西夹攻,将赵宋的花花江山分而食之都唾手可得,何苦与他们在这里浪费口舌?只要大辽国上使或者太后一句话,我立即动手想杀了这几个汉人的酸儒祭旗!”

梁迄甫的话就另有深意了,说来说去还是要针锋相对、不容妥协。虽然这话是以建议的语气提出的,但杀气腾腾、不可一世之状已经溢于言表。“西夏方如此狂妄之极、蛮不讲理、大辽国方作为调解方和仲裁方更不应该选边站,如果你们连西夏人如此嚣张都不能控制,即使我们再妥协这谈判也无法继续下去了!我们汉人有一句话叫士可杀不可辱!既然这位镇远侯要杀我们祭旗,我们也只能知不可违之而不为,听天由命了!”

章楶显然真受不了了,面对梁迄甫的强势除了向耶律师表示抗议外只能准备以身殉职了。“章大人这对了,咱们就不能惯他们这些毛病!不跟他们谈了,要杀要刮随他们的便!如果西夏胆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连两国交战不杀来使的原则都不遵守,与这样的虎狼之国谈什么协议也都无济于事!倒不如索性听之任之、随他们处置,至少也落个宁死不屈的名声!”

王安礼当然知道镇远侯不会真对他们动手、至少不会对他本人的动手,所以继续与镇远侯一唱一和、使尽手段让谈判无法进行下去。局面发展到这个地步,不仅小梁太后没有想到,连耶律师也感到了有些棘手。他一个武夫,本就没有这样的耐心在这里扯皮,不是因为有西夏国的好处再加上身边坐着小梁太后这样一个天仙般的美人,他早就没了耐心在这里陪着了。“你们这些人还真是迂腐透顶!你们是我大辽国招来谈判的,早早晚晚都得谈成个东西,难不成还真想继续打仗?虽然我是个军人、最喜欢的就是打仗,但大辽国的皇帝要你们谈,你们不谈也不行不是?我看你们还是赶快点,别让老子在这里陪着你们遭罪!”

耶律师的耐心终于到了极限,开始直接耳提面命了。“你——”章楶、王安礼不约而同地双目圆整、瞪向耶律师,有点敢怒而不敢言的意思!“这----”梁迄甫的反应则有点暧昧,显然也不赞同耶律师如此强行扭这颗不甜的瓜。至于小梁太后则不动声色地静静地看着梁迄甫和章楶等人,若有所思的样子让人摸不清她的真实想法。“你们瞪什么眼?不服气是吧?不服气咱们出去练练,不敢跟老子练就听老子的!你们谈也谈了、闹也闹了,这合约该签还得签。如果你们敢不签,就别怪老子用强。我知道你们双方都有底牌,镇远侯方面有炎阳派的人做后盾,赵宋的人也请来了什么云台五龙,但你们可别以为小梁太后没有准备,何况我大辽国的勇士和高手也不是吃素的!”

既然已经说开了,耶律师也索性底牌尽出,言语中干脆就是赤裸裸的威胁。“大辽国使节何必如此说笑!常言道两国交战,不斩来使!我们受邀前来谈判,难不成西夏或者大辽调停使会对我们动用刀兵?果真如此,我们也没有什么好说的,要杀要剐随便,反正这字我们是不会签的!”

片刻迟疑后,章楶终于想明白了,不顾王安礼一再阻拦、仰起头一字一句地说道。“看到了吗、看到了吗?我就说与赵宋蛮子谈判就是对牛弹琴,他们不仅夜郎自大,嘴上的功夫还是出了名的又臭又硬,他们不怕谈判、不怕斗嘴,他们怕的是拳头和控弓铁骑!只要露出獠牙,他们就得乖乖从命!”

梁迄甫又开始不甘落后、继续添油加醋。“赵宋的使节刚才说的不错,本使既然受命来主持你们双方和谈,不到万不得已自然不会对你们用强,但也不会允许你们这样推诿扯皮!不要忘了,除了我自己的王牌外,我还有自己的卫队,杀你们不行、关你们总可以吧?老子索性给你们明说了,不签字就别想走出迎宾馆、任何人都不行!”

耶律木终于露出了牙齿,根本就是肆无忌惮、供认不讳。活脱脱的就是一种秀才见了兵有理说不清的真实写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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