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尊神灵过。现在看来，或许不是不能开，而是神灵之间极难共存才对。“大哥，这要怎么收拾？”

苏牧挠头，他此刻状态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前一刻还生不如死，这一秒便是看着自己命宫内两个虚灵小人儿在打架，偏偏还能感受到其亲切之感。金色的虚灵成型的时间稍长一些，更是吸收过坠魔领的魔气，自身得到过一些造化。但命宫乃是幽蓝色虚灵的主场，虽然自身稍弱，却可调动命宫之力，反倒是不相上下。“你是能操控他们的，这是属于你的力量有型体现，直接收掉极境之宫便可。”

方九言提醒。虽然不清楚为何会出现这等变故，但总归是一件好事儿。“你身后的那尊神祇，如何成型的？”

转瞬，方九言询问道。“这就是不动明王身，在感悟古皇经文之时便是成型。”

苏牧解释，更是拿出铭刻着《不动明王身》的银色纸张递给方九言。方九言看了良久，眼中不断有雷霆开合，像是在演化一尊的世界，最终他将那金色纸张交还给了苏牧，说道：“开此身法之人修为绝对已超过圣人，以一宫极境之术为蓝本，结无上伟力所创，你好生修习。”

“超越圣人？”

苏牧瞪大眼。超越圣人，那岂不就是大帝么？佛门出现过大帝？五帝之中，无佛门之人啊！方九言摇了摇头，却是没有解释。他抬起头，整个地府世界还在不断的暴乱着，强行悍击本源，终究是触动到了这个世界的法则。“奈何桥的极尽之处，大抵就是古皇所布置的最后手段，穿过去便是真正的古皇囚笼。你现在离开，还是与我一同前去？”

方九言浑身染血，一根手臂也尽是白骨，却是丝毫不坠他的威势，眸子开合之间威猛无匹，凛然于世间！“自然是和大哥一起前去！”

苏牧大喜，若是只有他自己，怕是十死无生，有圣人在身侧守护，哪怕是天道繁乱都仍有生机，可以说再安全不过！“不过，大哥你知道如何离开地府么？”

转瞬，苏牧又有些疑惑。若是真的有离开之法，为何这位绝代雄主会在此沉寂八千年？“地府冥皇不死，自然无法离去。此刻他连最后一抹痕迹都消散掉了，出口还是能找到的。”

方九言挥手，一道黑气将苏牧包裹在内，三宫早已经被他收入体内，缠斗在一起的金色虚灵与幽蓝色虚灵也只能不情愿的分开。他一步迈出，划过无边距离。等到苏牧再睁眼时，差点被亮瞎了。他的眼前是一个无比浩大的明月，但那月芒太过于幽暗邪异，幽蓝色的光芒之中如有千万载的幽魂流转，恐怖摄人。那气息让他的神魂都在颤抖，此刻命宫内却是有力量撞击，正是那刚刚成型不久的幽蓝色虚灵！它似乎是感受到了什么，急切的想要出去。对于苏牧而言神魂都要崩裂的阴冷，对它来说却是上好的造化之地！“别闹！”

苏牧将其压制，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作死一下谁都无法预料到会出现何等的后果！“临兵斗者，皆列组前行！”

方九言掐诀，无边魔气在升腾。血气之力不再，被半成皇器抽调一空，却是有着魔气补充。“开！”

方九言上前，那只剩下白骨的一只手臂竟是击打在了无边的皓月之上，其内凝聚着属于圣人的全力一击！无法用言语去形容的波动让苏牧迷失在了无尽的乱流之中，他还没有丝毫的心理准备，便是陷入到了余波之内。这一刻方九言肉身剧烈的颤抖着，身体上那诡异的黑色纹烙像是要活了过来。一息之间，他那森然白骨的手臂便是化作齑粉。那是圣人之骨，连岁月都无可奈何，连绝世神兵都无法斩断，这一刻却是烟消云散！半圣之魂骤然飞出，笼罩住苏牧，让其不被余波波及，方九言以神魂做舟，在近乎癫狂的大海之中逆流而上，举步维艰！绝世一击，要逆转阴阳，颠覆生死，从必死之地走出一条生路来！就连肉身成圣者的身体，都难以对抗这股天地伟力。方九言身上那无边的阴冥道则发光，对抗着那幽蓝色的力量，减缓其冲击。那是八千年来，地府烙印在他身上的天生纹烙。他将自己埋藏，不是为了苟活，而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离去！“噗！”

正在这时，守护着苏牧的半圣之魂骤然咳出一口魂血，气血变得极度繁乱而虚弱。魂血，比之精血还要珍惜无数倍，哪怕是大能想孕育出来都极为艰难。就算是圣人，最多也不过九滴！那是神魂之根本，一切之精华。有魂血在，哪怕神魂陨落，都可转而复生，虽然实力绝对无法再与昔日比拟，却是再生的希望！“大哥！”

苏牧心痛，看着守护自己的半圣之魂。圣人炼化至极尽才有九滴，而他的发个方九言，才只是半圣之魂啊！在一口喷出，便是半条命！“无需担忧。”

他挟裹着苏牧一步步踏出，肉身在前，半圣之魂在后。整个世界都在晃动，天塌地陷，与世界末日一般无二。方九言神色不变，逆浪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