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怎么可能!连蛮虎执事都自己认输,承认连“破障之眼”都无法对父亲这次刻下的法阵生效,牧剑来何德何能,让自己的父亲亲自认输?“禄公子觉得,禄家家主没输不成?”
苏牧微微偏头,饶有兴趣的看着此刻禄英那狂暴的状态,有些想笑却又强忍了下去。注意到苏牧的小动作,禄英的一口银牙都差点咬碎,他自然知道这个混蛋是因为什么才会如此,正是因此他便更不能让苏牧好受。“废话,你什么时候破开了此地?什么时候找到了父亲所在的位置?别以为学着蛮虎叔叔先前之举就能让你捡到一个便宜。”
禄英咬牙,毫不客气的说道。“哦?那不知蛮虎执事可否认同?”
苏牧目光看向了蛮虎,以询问的语气问道。“这......”蛮虎微微皱眉,他虽然侥幸的得到了破障之眼,但仅仅是得其形而不知其意,就好像能够挥刀的孩童并无法明白什么是刀,刀又是如何炼成的。他就是这样的状态。所以他驾驭着以破障之眼形成的刀,仅仅是因为战斗之中的直觉和刀锋察觉到的薄弱之处,锁定到了那块半个人头大小的石块。究竟是不是破开此局之所在,连他都不能确定。但以他的手段,最有可能不使用暴力解开此局的手段,的确只有那块半个人头大小的石头才有可能。“以我才疏学浅之姿,确实只能判断到那块石头上可能有些破绽。但至于是不是解开全局之物,却是不是我所能判断。”
蛮虎选择实话实说。面对昔日传承下来的天师法阵,或者干脆说是场域,认不出来一点也不丢人。相反,不懂装懂被人识破的话,他还有什么颜面再混下去?“蛮虎执事的判断其实是没有问题的。”
苏牧听到蛮虎所说,忍不住点了点头说道。“但是......”苏牧话音一转,“真正的破解之法并不一定是破坏。天师之道并不同于阵道,并非一定要是以破坏之道为主。”
“天师天师,以天为师,不仅仅是一种极为尊贵称号,更是一种起源!而上天有好生之德,既然以天为师,自然要考虑到这种存在的可能性。”
苏牧一只手稳稳的托着手中这方不过人头大小的石头,认真的为各位讲解着。只不过这种讲解,除了让他们更为满头雾水之外,似乎没有半点的帮助。也只有姬也露出若有所思之色,认为苏牧说的有几分道理。“别给我瞎扯那么多!有本事你破开啊!”
禄英间苏牧洋洋洒洒竟然真的说了一大堆乱七八糟、似是而非的东西,严重怀疑苏牧是在诉说着不知道从哪本古书上看来的胡言乱语,企图蒙混过关。有他的存在,自然是要完全杜绝掉苏牧这种可能!否则万一真的被苏牧给唬住,堂堂禄家家主他的父亲被苏牧这一招“空城计”给坑了,传到外面又徒增了别人的笑料。所以哪怕他丢脸一些咄咄逼人一些,也总是好过于禄家家主丢人。“如我儿所说,不如手底下见真章。”
暗中已经沉默了许久的禄家家主终于是开口了,还是认同了禄英的观点。无论嘴上说的再怎么天花乱坠,手底下见真章,破开他的法阵再说剩下的话也不迟。“好吧。”
苏牧叹了口气,“可惜这片遗落之地了。”
他说着,原本托举着顽石的手掌刹那间松开。没有半点的意外,顽石无了依附之力,自然而然的向着地面上砸了过去。苏牧不动。亦然没有半点灵光或者别样的东西在动。就在那块石头即将落在地面上之时,一道叹息之声响了起来。那块石头被稳稳的托在空气之中,就那么漂浮在那里。“你在搞什么?”
禄英怒了,苏牧这是在耍他们玩儿不成?“我输了。”
谁想,刹那间如同园林的景色消失不见,众人如同斗转星移一般,就那么安然的站在一间古朴的大殿中央之地。在他们的面前,一个小小的蒲团上,盘坐着一个约莫四五十岁,两鬓已经略有斑白的中年人,看着苏牧点了点头,有些感慨,又有些尴尬的开口说道。“家主!”
看着那模样普普通通,两鬓都已经斑白了的中年人,蛮虎大喝一声,俯身单膝跪地。“父亲!”
就连禄英和禄颜灵都是一同唤道。“老了老了,江山代有人才出啊,没想到这已让我得意许久的阵道融合之法,今年日竟然会被一位小友一眼看穿。”
禄家家主看着苏牧,眼中感慨万千。在苏牧的手中,握着一块玉佩,玉佩上模糊的有半角断裂之处,被一块白色的,像是小小沙硕之物填充了进去。“哪里那里,没想到竟然是天地孕育之物,并非残缺圣贤之法。只不过天地孕育之物其内力量已经所剩无几,又像是被强行破坏过一次,再经历过阵法之道的修补,反倒是越来越格格不入,白白浪费了大好的材料。”
苏牧先是微微客气了几分,随后便是盯着手上这块古朴之中缺了一个角,却是怎么看都不觉得半点突兀的玉佩,有些心疼的说道。这块玉佩,若是完好无损,当得上无价之宝,足以放在一个大势力门内经历万千传承都不遑多让之物!天生地养之成型暖玉,可惜却是早已被不识货的家伙破坏了个干净,空空留下了完整的模样,最为珍惜的天地之力已然所剩无几!“小友看来不仅仅是看出了老夫的破绽,竟然还辨识出了手中之物?老夫禄有成,恭请赐教。”
禄有成颇为惊讶的看着苏牧,却是抱拳向着苏牧一拜。这是师礼。以徒弟的姿态,询问老师一样的礼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