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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雪狼王和金雕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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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就来到了动物园的员工宿舍楼。男员工宿舍位于步行亲近区和中心舞台区之间,有三幢五层建筑,杨丹龙和老陆的宿舍是最东边那幢,位于302号房。中心舞台后面不远处是全封闭的训兽中心,关着用于马戏表演的动物。旁边设有供驯兽师使用的工作间,。训兽中心后是一道宽阔的草坪,草坪后是引进中心,也是一系列全封闭的铁笼子建筑。因为园内的面积有限,还要花时间去为新引进的动物建设相应的设施,所以就设立了这个大型的新动物引进中心。内设有工作间、动物诊所和专家研究室。梁月姗所在的女工宿舍在男工宿舍的西边,中间隔着一条水泥大道,有保安驻守,不能随随便便进去。寒假是悦丰动物园旺季,每日园内的游客都络绎不绝,员工们也忙得不可开交。女员工的工作比较轻松,也就是发发宣传单、送送饮料、为游客导游之类的小事。男员工就辛苦得多。干的活包罗万有,总而言之就是打杂。每天都是搞不完的卫生、搬不完的东西,最搞笑的是工作是穿上笨重的服装扮吉祥物。扮吉祥物可是个体力活。这些熊猫、狗熊、梅花鹿之类的吉祥物外套非常沉重,而且密不透气,在这个寒冷的天气里穿久了居然会出汗。有一次,老陆这个瘦高个扮了个长颈鹿,足足站了四个钟,结果被高高的鹿头头套压得晕晕沉沉的。更要命的是,尽管混身不舒服,还要扮一些可爱的动作来取悦游客,并傻乎乎地与游客合影。等到把动物外套脱下来,混身都沾满了汗。不过,对杨丹龙而言,只要能天天见到梁月姗,这点苦头算不了什么。他常常趁着休息时间去找梁月姗,可人家虽然表面上不生气,却总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这种冷暴力更伤人哪。老陆带来一副正宗的俄罗斯军用望远镜,说是拿来看风景,其实还是用来看美女居多。杨丹龙和老陆的宿舍楼离训兽中心和引进中心较近,用望远镜来观赏珍禽异兽很方便。在用望远镜观察中,杨丹龙发现引进中心有一只他梦寐以求的猛禽:俄罗斯西伯利亚金雕!金雕属于鹰科,是北半球上一种广为人知的猛禽。金雕以其突出的外观和敏捷有力的飞行而著名;成鸟的翼展平均超过2米,体长则可达1米,其腿爪上全部都有羽毛覆盖著。一般生活于多山或丘陵地区,特别是山谷的峭壁以及筑巢于山壁凸出处。栖息于高山草原、荒漠、河谷和森林地带,冬季亦常到山地丘陵和山脚平原地带活动,最高海拔高度可到4000m以上。以大中型的鸟类和兽类为食。金雕的飞行速度极快,如果训化为灵兽,在仙力的驱动下可以变成能载起数人的庞然大物,相当于一架小型飞机。杨丹龙还没有学会《飞剑诀》,只能靠驯养飞禽作为自己的飞行坐骑,早就想找一个鹰类猛禽来驯养。最让杨丹龙惊喜的是,这只金雕是雌性的,已经产下了好几枚雕蛋。这只大雕虽然无法带走,但偷偷取枚蛋还是可以的。引进中心北面是一片不规则的三角形绿地,上面种着一些盛开的洋紫荆树,大大的洋紫荆花瓣随风盘旋飘落,给葱绿的草坪上铺上了一层紫红色的花毯。这片绿地平时不多人来,悦丰动物园到处都是优美的景点,没必要到这个狭小又偏僻的地方谈情说爱。一天傍晚趁休息时间,杨丹龙走到绿地中的一棵洋紫荆树下坐好。坐在松软的草地上,洋紫荆特有的兰花香味沁入心扉,令人全身都放松。宁神静心,是施行《移物诀》的一个有利条件。杨丹龙现在所坐的地方离金雕所在的铁笼子足有三十米,是他目前使用隔空取物术的距离极限。铁笼子里没有饲养员,金雕也正在闭目养神,屁股下的稻草窝正安放着好几枚鹅蛋大小的金雕蛋。杨丹龙把精神聚焦到稻草窝边缘的一枚金雕蛋上,运用移物术把它从稻草窝中滚了出来。距离太远,已没办法把金雕蛋浮空送到自己的手上。只能利用金雕蛋自身的椭圆体特性,让蛋在地上缓慢滚动过来。好在地面上没有什么阻碍和坡度,而且蛋壳本身的硬度尚可,于是不一会儿已经从铁笼栅栏的间隙中翻了出来,落到了笼外的水泥道上。这次距离太远,很耗精力。杨丹龙此时已经感到相当疲倦。金雕蛋仍在水泥地上缓慢地滚动着,幸好地面相当平滑,还不至于对蛋壳造成破损。可就在这时,杨丹龙感到一双阴森森的幽绿眼睛正在恶狠狠地盯着他。他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同时心脏突然剧烈地跳动起来,一股莫名的恐惧从心底升了上来。杨丹龙好不容易才定住心神。他知道自己是被人用眼神干扰了,而且这不是普通的眼睛可以做到的。他刚学成移物诀没多久,这种需要强大意念力驱动的仙术最忌受到干扰。刚才那双凶恶的眼神险些让他受伤吐血。杨丹龙向那双眼睛的方向望去,只见一只足有狮子大小的银白色巨狼正用两只后腿直立,把一双前腿撑在铁栏上,两只绿光闪闪的狼眼凶狠地与杨丹龙对视。银白色巨狼后面是八只较小的白狼。杨丹龙听同事说过它们的来历。这些毛色纯白的狼很稀少,观赏价值颇高。园方就在乘车探险区划了一片地,挖了一个人工湖,准备建成未来的雪狼湖景点。这只银白色巨狼来自于遥远的加拿大,与其他的白狼并不是同一个地方的。它一来就众望所归地成为了雪狼群的狼王。既然是狼王,有这么骇然的眼神就不足为神了。杨丹龙勉强冲着雪狼王笑了一下,快步上前到水泥路上捡起金雕蛋就跑。他来之前已经观察过了,这片绿地附近没有摄像头。其实如果不是过份讲究,这个幽静的地方也是个拍拖的好去处。杨丹龙把金雕蛋放到口袋里带到宿舍,第二天就托老陆带回了学校。老陆和学校食堂的某位大妈很熟。这位大妈养了一些鸡,老陆就托她把金雕蛋放到母鸡窝里孵了。没过几天,就到了十五,一年一度的春运也快到了。杨丹龙在这一天趁午睡时在灵魂仙境与青云天师对话。坐在那处幻觉中的绿草地,杨丹龙对着天空问青云天师:“师父,您觉得我可以收个徒弟来吗?”

“才没学几个月仙术就想收徒,徒儿,你的口气不小啊。”

青云天师的恽厚嗓音在天空中传来。杨丹龙详细给了汇报了老陆和那个神秘青衣道士的情况。天空中沉寂了好一会,看来师父正在思考中。“徒儿,你不能向陆亭轩传授本门仙术。且不说你现在道行不够,就凭陆亭轩的个人心性,为师也不赞成你收他为徒。”

“为什么?”

杨丹龙问道。“陆亭轩一来修仙的资质平平,二来是个好财爱利的俗人,不具备成仙的条件。你尽可以教他一些《修仙杂事集》上记载的粗浅功夫,但千万不能传授《修仙八诀》的内容,否则为师定不饶你。”

青云天师严厉地说。“知道了。徒儿不敢。”

杨丹龙汗流狭背,毕恭毕敬地回答道。“还有那个青衣道士。为师从你的叙述中,可以断定他确实是个茅山派入门弟子。茅山派入门弟子一般都是斩妖除魔的正派人士,但也出现过以邪术害人的不肖子弟,你若有机会和他交往,要记得不可掉以轻心。”

青云天师又叮嘱道。“师父,徒儿有个问题。蜀山派和茅山派的仙术有什么区别?”

杨丹龙本来想问蜀山派和茅山派哪个厉害的,不过他怕这个问题会让师父下不了台,就换了个委婉的说法。“道门各派并无高下之分。”

青云天师好像猜出了他的心思,慢悠悠地说:“蜀山派的仙术更飘逸洒脱,受俗世羁绊较少。而茅山派则不同,此派是专以为世人除魔卫道为已任的,一生俗世所牵绊,却不得超脱。茅山弟子不但要与妖魔殊死搏斗,更易成为命孤之人,一生情路多桀,孤苦零仃直至终老。”

杨丹龙心想青衣道士也怪可怜的,又问道:“那做茅山弟子不是很惨?”

青云天师嘿嘿一笑,又道:“也不尽然。天道好还,善恶有报。茅山派弟子为世道清平付出良多,故天道也为他们提供了不少补偿。茅山派弟子若有除魔的功德,死后魂魄转入地府,也能修为鬼仙,再择机升机成为真仙。如茅山派弟子生前就有拯救苍生的大功德的话,甚至能从凡人直接成仙,这可谓是名副其实的一步登天哪。我们蜀山讲究修炼仙术要按步就班,这种机缘倒是不易获得。”

“原来如此。”

杨丹龙心下释然了。晚上天晴无云,十五圆月高挂,满天繁星灿烂,皎洁的月光给大地铺上了一层银霜。今晚杨丹龙忙完了手头的工作,就去找梁月姗。她在中央舞台边做服务员。中央舞台今夜的剧目是加拿大风情。台上一些穿着中世纪欧洲服装的外国女郎跳着性感的舞蹈,台下则欢声雷动、掌声不断。杨丹龙找到梁月姗的时候,她正坐在台下的一个角落里。舞台正上演《雪狼之夜》,一群西方美女穿着暴露的白色皮袄扮成雪狼跳舞,看来这是为不久就要落成的雪狼湖造势。梁月姗看来正闲着没事做。杨丹龙一把抓起她的手腕往外跑。梁月姗气得直骂,可是现场很嘈杂,她就半推半就地跟着杨丹龙跑出中央舞台。杨丹龙昨天出外为她买了一件礼物,特地要在今晚送给她,所以就拉着她到了引进中心旁的三角绿地上。经过那条铁笼子边的水泥路时,杨丹龙又感受到了那双凶狠的目光,他在心里暗骂:“臭狼王,有本事你就出铁笼子里来咬我呀。你以为靠眼神就能杀死我呀。”

杨丹龙把梁月姗带到了一株洋紫荆树下。月光下的洋紫荆,满树繁花,香气四溢。杨丹龙趁着这个浪漫的氛围,从口袋里取出一个精致礼品盒放到梁月姗的手上,深情地说:“姗姗,这是我为你买的钻石胸针,你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世界上没有哪个女人会不喜欢钻石的。那句“钻石恒久远,一颗永流传的”的广告词真是深入人心。梁月姗扭捏了一下,还是打开礼品盒,取出那颗精美别致的钻石胸针。看到那颗不大的钻石在月光下华光四溢,梁月姗心花怒放,却不愿过多地表现出来,故作羞涩地把胸针别在自己胸前。这时,杨丹龙忽然听到了一阵沉闷的低吼声,像是有什么野兽在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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