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时后,私人宴会大厅。 裴淮入场前特意给苏己发了条微信主动报备。 苏己已读不回。 等了几分钟,裴淮又发一条。 ╬迩氵隹鎶gゆ:昨天忘记上药,伤口有些疼。 这次苏己很快就回来。 〆霸气£屌屌★:伤口崩开就弄死你。 裴淮站在入厅堂口对着手机低笑出声,进出宴会厅的千金名媛频频回头,看得入迷。 是他最喜欢的苏己没错了,裴淮在想。 徐明知在堂口外正好跟裴时瞻遇上。 徐明知,“裴先生。”
裴时瞻点点头,很客气地握手,“听说亲家也来了M洲,都还顺利?有任何麻烦随时联系。”
徐明知笑得得体,“麻烦都被您儿子解决了。”
裴时瞻顺势便问,“他呢?”
徐明知下巴朝里面抬了抬,“他提前到的,应该已经在里面了。”
裴时瞻温和笑笑,“那咱们也进去吧……” ** 虽然是私人宴会厅,但会场内从布局到餐饮到服务生的规格都丝毫不敷衍。 M洲本就是富豪的聚集地,消费水平极高的地方,这种充斥着各界巨佬的场合有多豪华可想而知。 宾客们三三两两地举杯,开着恰到好处的玩笑,觥筹交错。 个子很高的中年男人周围围了不少宾客,O洲人的面孔,皮肤很白,浅金色短发,留着绅士胡须,肩头的勋章光芒耀眼。 远远见到夫人和女儿,他跟周围人说了几句,侧身朝她们过来。 “爸爸,”安娜怯生生地叫人。 公爵步子停在跟前,微抬下巴,浑身都透着久居高位的气场,开口不怒自威,“还以为会让你们等我,没想到倒是我这个开了一天会的人最先到了,安娜,是不是又是你……” 他知道自己女儿性子慢,做事拖拉。 这样的性子,也不知那个人能不能喜欢她。 更何况最近还有了那些新闻。 宫泽丽红唇勾起,“跟安娜没关系,是我耽误了点时间。”
一句话化解即将紧张起来的气氛,女人游刃有余,与自己的现任丈夫拥抱,亲吻脸颊,优雅又得体。 公爵神色和缓,“她会被你宠坏的。”
宫泽丽笑了笑,“女儿是该宠。”
公爵看一眼他们身后,“我们的儿子呢?”
原本对于公爵这样的身份,想要带着一个儿子嫁进来就已经难于登天,但宫泽丽不仅做成了这件事,而且短短几年时间,让公爵极其满意这个儿子,对外都是以‘我们的儿子’称呼,再加上宫泽丽对他女儿视如己出,公爵对他们这个儿子也没藏什么私心,最近更是动用自己的人脉关系,帮儿子弄到爵位。 公爵话音落下的同时,就看到那抹高瘦英挺的身影。 宫泽丽展露笑容,“你刚问完,这不就来了?”
在服务生的带领下,相貌英俊的男人从外面进来。 “父亲,母亲,妹妹,处理了些工作的事,让你们久等了,”男人微笑,那是一张完美继承了他母亲妖孽美貌的脸。 宫泽田面对母亲和继父乖巧懂事,但当他视线掠过低着头的安娜时,又在一瞬间演变出另一种感觉。 落地窗外阳光斜斜地投进会场,他一半的脸沐浴在阳光里,笑容温暖,而落在阴影里的另一半脸,透着令人捉摸不透的意味…… 孝顺温良的性子,加上得天独厚的外形,宫泽丽自豪地看向自己儿子。 宫泽丽从来不提宫泽田的父亲,她只要儿子,那是她一生最完美的作品。 公爵面露笑容,“我们坐那边吧,跟爸爸说说今天的工作……” “是,父亲,”宫泽田应声落座,他坐在母亲与安娜中间的位置上。 安娜身子十分拘谨。 服务生为他们上酒水美食。 宫泽田落座后,视线往安娜的方向看了看,而后不知出于什么目的,忽然倾身过去,同时手臂也伸了过去。 低着头的安娜浑身猛地僵住,可就在她因为无法忍受而要站起来离开的前一刻,宫泽田拿起她身前的水杯,看向服务生,“我妹妹的水杯有污渍,麻烦重新清洗消毒。”
服务生恭恭敬敬,“非常抱歉,马上为您更换。”
看着这对和睦相处的兄妹,公爵满意地点点头,“安娜,谢谢哥哥。”
安娜左手捏住右手手腕,紧抿住唇。 公爵,“安娜。”
安娜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话,“谢、谢……哥哥……” 宫泽田勾唇,“不客气,妹妹。”
看着自己出色的儿子,宫泽丽心情很好。 公爵中途去阳台那边接了通有关政要的电话,他前脚出去,安娜后脚也借着要去洗手间离开包厢。 房间里只剩宫泽丽和宫泽田。 宫泽丽意味深长地看一眼儿子,“儿子,现在你是名副其实的公爵之子,很快,你还会被授勋为伯爵,你未来的太太也必须有一个足以与你匹配的出身,所以别管是好莱坞影星还是什么,别管身价几何,尽早断干净为好。”
宫泽田笑得人畜无害,“母亲,您又听谁乱说了?那都是假的,我有您这么美的母亲,怎么可能看得上那些女明星?”
宫泽丽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总之你注意一些。”
宫泽田跟他父亲很不一样,因为那很有迷惑性的外表,和听话又招人的性子,从小女人缘就好。 据宫泽丽所知,他是从高中开始染指娱乐圈女明星的。 对此宫泽丽一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好在她儿子玩归玩,不会闹出什么出格的事,也没让她操心过。 而与此同时,从洗手间出来,正踌躇在走廊旁不想回卡座那边,余光忽然捕捉到什么,她在原地顿了好几秒,猛地转头看过去。 走廊外,离她不远处,裴淮站在那儿,一手插在西裤口袋里,另一手随意擎着酒杯。 身旁还有一位十分漂亮但看不出年纪的东方女人。 那女人有些眼熟。 裴淮正在跟几位要员谈论着什么,游刃有余,唇边挂着淡笑。 他就站在那儿,仿佛一幅镶着精美边框的写实画作。 安娜几乎是一眼,就认出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