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裴淮正在等待亨利的回复。 所以亨利对着手机屏幕突然眉开眼笑的表情、悉数被裴淮捕捉。 他问,“可以告诉我,你的答案了么?”
“等等!”
亨利抬手叫停。 沈木老神在在地看着他,看看这位亨利先生又有什么幺蛾子。 亨利,“我这儿有局重要比赛。”
裴淮微眯了眯眼。 亨利助理眼珠朝自家总裁斜了斜。 比赛…… 亨利也不是非要在这种时候玩游戏,就是想放松一下脑子。 但不跟老大一起玩他怕输啊,那样就会很没面子! 他要让自己在谈判中显得游刃有余,比对面那只老狐狸更游刃有余! 裴淮手里把玩一只打火机,动作慢条斯理。 “十分钟,”亨利掸了掸烟灰,“就十分钟,等我结束游戏,就告诉裴总答案~” 跟老大打游戏,一局平均时长也就六分钟,加上前面组队、匹配、选人什么的,十分钟足够了。 裴淮指腹摩擦着打火轮,蓝色火焰跃然眼底。 他做了个‘请便’的手势,亨利暗暗吐一口气。 亨利开始准备游戏,裴淮示意沈木将一份文件给他,沈木点点头,从文件夹里拿出。 他都做好彩色标记了,拿哪一份特别方便。 刚刚谈判开始之前,亨利特助还特别跟他取经来着。 “老大,一会儿还开语音哈,”亨利对着手机里说。 开语音更能保证他赢。 他说的是华语,裴淮看了他一眼。 而且他说了一个敏感词:“老大”。 对方应该是同意了,因为亨利的表情有些嘚瑟。 组队、选人的过程中都没什么声音,裴淮用这时间审了几页合同。 沈木低伏在他耳边,“总裁,他玩的是王者农药。”
裴淮,“做你的事。”
选好英雄后,亨利二郎腿抖起来了。 老大是貂蝉打野,对面发育路是艾琳,老大让他选马可波罗,那他必须听话! 果然,只有跟老大一起开黑的时候他才是最放松的。 紧接着,进入游戏。 五名队友非常齐心地都点了等待界面的小拳头,系统显示‘五人齐心’,非常有士气。 亨利有信心,这次绝对不会像上次那样出意外,他一定能顺利升星。 从手机里抬眼瞄一眼裴淮,而且是以一种‘我跟老大玩的游戏你懂么?’的牛逼姿态。 然而裴淮并没有看他。 亨利不屑地哼了一声。 现在不看不要紧,一会儿等他开玩的,等他大杀四方的游戏音效出来,看他看不看自己! 游戏开始—— 事实证明,打脸来的比亨利想象的还要快,没等他开始拿人头,游戏才刚开始,那不可一世的男人就朝他看了过来! 而且还是非常讶异地朝他看了过来! 就在老大跟他说了句,“等着,我马上到”之后! 亨利有成功被取悦到。 亨利助理也愣了愣,因为不仅对面裴总,连裴总特助都朝他们家总裁看了过来。 ?? 难不成像裴总那样有正事儿的人也对游戏这么感兴趣? 难不成游戏真会成为未来的新型谈判手段?? 貂蝉从草丛中闪现,亨利在老大的帮助下,顺利拿下第一个人头。 裴淮在这时给自己手机里发了条信息,亨利对此毫无察觉,只注意到游戏里他老大在草丛里待机,似乎是手头有点别的事。 “干嘛呢大佬?”
亨利吊儿郎当地问,“谁打扰我老大玩游戏呢??”
他觉得身上有些冷,奇怪地眺一眼包厢空调出口。 沈木狠狠咽了一口唾沫,脸上仍是不可置信的表情,一开始他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可看看自家总裁的表情…… 几秒后,他又看回仍在作死边缘不停徘徊却不自知的亨利总裁。 不会吧…… 真有这么巧的事?? 裴淮手机震动,他垂眸看向屏幕。 之前他发的那条是,「在干什么。」 这会儿未婚妻回过来三条。 「在跟小弟开黑。」 「忙完了吗?以为你还得有一会儿呢。」 「再等我一下哈。」 游戏这边,貂蝉重新跳回野区,同时语音回复亨利,“是我未婚夫。”
亨利“啊”了一声,“是大哥啊。”
这称呼都是他自己论的。 “大哥出差还没回来?”
亨利是闲谈的语气,完全没意识到危险降临。 身旁他家特助身形猛地一僵,视线聚焦处,对面那个男人从沙发上起身,朝他们……走过来了!! 特助也说不上原因,但就是觉得浑身冷森森的,不由得打颤。 他家总裁好像惹事了……!!! “总、总、总裁……”随着那逼人的气场靠近,特助战战兢兢地出声。 亨利不耐烦地‘啧’了声,“别打扰我上分,十分钟又还没到。”
身前的阴影一点点落下,同时游戏里苏己的声音再次传出,“本来今天就能回来,但那边的甲方是个二臂。”
“二臂”,这是苏己对一个人最高的侮辱词语,用来形容她最讨厌的人。 而老大讨厌的人,亨利也非常讨厌。 “那小子叫什么啊?不是说也在O洲?”
“O洲是我地盘,说不定认识。”
苏己没怎么介绍过自己的事,所以亨利只能一半听她说、另一半靠想象。 在他想象里,老大的未婚夫是时常要出差的上班族。 社畜的苦他体会不到,但听说过一些,而对于亨利来说,帮这种小忙就是举手之劳。 只不过,前提是他得认识,他担心那二臂级别不够,他多半不会认识。 “亨利。”
苏己在下一刻出声。 亨利,“??”
苏己,“好像是叫亨利吧。”
“这么巧?”
亨利愣了好几秒,然后才反应过来,“竟然跟小爷重名?他哪家企业……” 然而剩下的话还没等说完,手机忽然被人从上方抽走。 亨利猛地抬头,跟裴淮那双腊月寒冬般的犀利长眸结结实实地对上! 他心下一惊。 啥意思??? 抢他手机??? 裴淮保持与他对视,手机放到唇边,凉薄的唇微启,低冷的嗓音徐徐而出。 “宝贝,”他说,“把他好友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