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寂灭的感觉还未消失,突兀的嗡鸣声又再度响起,焦胡的叶陌身体中竟然直径走出一个漆黑如墨的轮廓,那轮廓徒有叶陌的外形,却仅仅只是一个黑影罢了。“那是什么?魂吗……?”
赤瞳如今漂浮躲在远远的杂草中,眼前突然从叶陌身体中走出来的黑影顿时使得赤瞳疑惑极了。可是还未等赤瞳回过神之际,又是一连数个漆黑的影子从叶陌身体中走出来,接二连三之下竟然有十个黑影,他们环顾在叶陌身旁,精光闪烁的眸子使得赤瞳有些熟悉,那不正是叶陌刚刚眼眸中频频略过的神情一般无二。“天……一……星!”
此时从叶陌身体中走出的十个漆黑影子正是叶陌的十魂,如今这十魂再次仰天,一声古怪的音律徒然搅动的天空乌云支离破碎,顷刻间便随风散去,露出灰暗的天空。赤瞳不明白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如今他只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压抑,压的自己喘不过气来,在赤瞳的眼中,这场发生在叶陌身体中的异变还远远没有到结束的时候,甚至于说这一切才慢慢开了一个头罢了。在十魂的围拢之下,叶陌焦黑的身体此时竟然缓缓漂浮了起来,叶陌的身体盘旋于空,十魂古怪的音动像是在窃窃私语,又像是在低频吟唱,徒留“天一星”三个字回响其间罢了。咯咯吱吱……漂浮盘旋于空的叶陌,他的身体中忽然发出清脆的咯吱响声,好像正有什么东西破壳而出的动静,紧接着一块漆黑的块状结痂物体从叶陌胸口处脱落砸在了洁白的雪地之上,露出一块猩红的脉动,为何说是脉动,因为这时叶陌的胸口正在缓缓的起伏着。啪嗒……啪嗒……随即叶陌身下的雪地上竟然在那越发强烈的脉动中不停脱落着那些焦黑的结痂,不停褪落结痂的叶陌双眼虽却依旧紧闭,但一股生气却越发旺盛了起来。“叶……叶陌,我就知道你不会死……”赤瞳感受着心境中又再度与叶陌回复的羁绊关联,不禁喜极而泣,这时的他知道,自己的魂徒又回来了。深冬严寒,银装素裹,寒冷的腊月寒天如今却距离那叶陌独创释魂殿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月的时间了。这半个月以来,释魂殿与玉清宗的联姻一事告一段落,两大世间顶尖的门派只是对外宣称二人性格不合,婚礼作吧,并未提及叶陌一事,这倒也是在情理之中,若是把叶陌独自一人搅动婚礼一事说出去,那不是自己打自己脸吗,话说最后魄帝附身于叶陌所做出的那些事情说出去又有谁能相信……“性格不合!我说这不是扯淡吗!都到最后一步就可以将释魂殿的掌上明珠迎娶进门了,说什么我都不相信……”“爱信不信,反正我这消息绝对正宗,虽然有些蹊跷,但是人家大门大派的行事向来就是这般让人难以琢磨的,难道不是吗?”
“该不会是因为什么利益纠纷吧,可是我听说罢婚的一方可是释魂殿呢,释魂殿的地位可是万万不敢与玉清宗相提并论的,那释古茗是不是疯了……”莫名之地的一处小酒馆中,酒馆这种地方是人流消息传播最快的地方,如今的酒馆中人声鼎沸,嬉笑怒骂,在那酒菜散发的热气中几桌食客似乎正在为何时争执不休着,细细听来,却都是因为秋亦寒与轻灵婚礼作罢一事。“信口雌黄,真正的原因哪里是你们口中的那样,只是婚礼当天闯进了一个抢婚的男人,最后的结局都是因为那个男人,听说他就像是一尊杀神,就连那在场的玉无极都只能干瞪眼,不敢出手呢……”听着那些人的一言一语,最角落坐着的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突然放声开口,他虽然言语振振,可是心里也是直打鼓,若不是这个消息是来自于好友口中,打死他,他也不敢相信,如今却偏偏想要靠这个消息出一把风头。寂……果不其然,所有人听到这中年男人的话语都猛的安静了下来。“哈哈……!你这个消息是我听过的最好笑的一个,没有之一……”“是啊……真是扯得太远了,玉无极都不敢出手,你知道玉无极是谁吗?你想笑死我们吗……”“哈哈……还抢婚,去释魂殿抢婚,抢的还是玉清宗宗主的徒弟,来来……你告诉我那抢婚的人叫什么名字,我回头就去给他立一尊像,天天香火不断的伺候他。”
短短的安静,刹那过后便是满堂的轰然大笑,刚刚说话的人也却是出足了风头,所有人此时都将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只是那些个目光中露出的却是浓浓的嘲讽笑意和调笑言辞语句。“爱信不信……”三十出头的中年汉子满脸横肉,如今却有些蔫吧,他随手拿上桌角的开山大刀,开口嘀咕满是不爽,丢下一些碎银子便站起身来,大步流星的向门外走了出去。“赵铁柱是不是跟我俩扯淡的,我特么都不怎么相信,也不知他当日是不是真的在场,如果他说的是真的,又为何不说出那人的名字……我狼大一定是被那臭小子骗了。”
缓缓走出酒馆的中年汉子,手中提着长刀嘴里哼哼唧唧,被人嘲笑的滋味果然不好受呢。“哎……看来我还是去当强盗去吧,就我这长相,不当强盗怪可惜的……”低着头静静行走在雪地上,宽广的大街上人流熙攘,那刚刚走出酒馆衣着单薄的男人不正是当年同叶陌,铁柱一同前往城中决的狼大又是何人,只是如今的狼大早已失去了其他哪些兄弟们,如今也是一副形单影只的落魄模样,竟然又打起了早年做强盗的老本行。“前面的朋友请留步,你刚刚说的哪些是从谁人口中得知的?”
默默前行的狼大并没有在意自己如今依然被什么人给跟上了,眼下一声言语清脆如同银铃一般突然从他的背后响起,显然是一个女儿家,心中微微一寒,狼大徒然止步,继而微微转头,侧目回头望了过去。“你的朋友有没有说过一柄血红色长剑呢?”
侧目的狼大还未来得及看清对方的样貌,只觉一阵清风拂面,一个飘忽的身影已然来到了自己三步之距,伴随着一阵芬芳花香,那个声音又再度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