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明道：“天凡，只能在测试一次了……”随后又是一道空间之门闪现在广场上，光芒闪烁，玄奇无比。天凡点了点头，心中长叹一声，望着那道空间之门，只见其身上微微泛起了紫色光芒。他深深的吸了口气，再次踏进空间之门里。然而这个时候，空间之门却是一无反应，点点的光华陪伴。他的心中一沉，这一次并没有感受到那股熟悉的气息，此刻天凡显得茫然不已。“为何这一次没有感受到了呢？”

霎那间，四周哄堂的大笑，竟是这么的刺耳。紫衣女子想起了玄界外的一幕，天凡帮助她的那个瞬间，眼中闪过一道鄙夷的光芒，道：“哼……”那位青衣男子却是陷入了沉思，缓缓的回忆起玄界外的一幕，自言道：“难道是我的直觉错了？不会啊……”黑衣男子并没有言语，不过心中对天凡的那股疑惑更深了。站在空间之门，天凡仿佛沉浸在忆海中，尽是往昔的一幕。脑海中随即闪现当年的情景，似乎一样。黑色的山风吹过了面庞，带起了一片不舍的叶子飘向远方。一个少年跪在地上，单薄的身子显得那么的无助无奈，他恳求着，不断磕头拜道：“神仙姐姐，请你把我也带上，我要和玉儿在一起。”

“你的资质不能够修仙……”女子冷冷的声音传来，似乎未曾见到那个苦苦哀求的少年，只有那亘古如初的，无情。“师尊，请你带上天凡哥哥吧，我不想和他分开。”

另外一个站在那个女子身边的少女哭泣连连，不断呜咽，声音中还带着殷切的恳求，她使劲的摇着女子的衣衫。女子道：“但是他的资质是不能够修炼的，你难道想害死他吗？”

天穹上，闪电耀现，突然一声惊雷破开了夜幕。层层的黑夜压了下来，令人仿若窒息。这一个个字宛若晴天霹雳，打在心中是那么的残酷冷血，仿佛夜色中有一头蛰伏的凶猛巨兽，压在心间，宛若窒息。被称为天凡的少年，并不相信，他大喊着，声音近乎歇斯里底，抬起头，双目折射出浓浓的恨意：“我不相信，这一切都是骗人的，一切都是……你在骗我，骗我……啊！”

仰天怒吼，神情冷冷的竟乎如一个没有灵魂的尸体般。这样的一个少年在这样的一个夜里，冲腾的恨意早已迷失了心智。玉儿蹲下身来，抬起手轻轻擦拭去少年眼角的泪滴，呜咽道：“天凡哥哥……对不起。”

女子道：“该走了，落玉……”少年天凡跪在夜色中，惨白的脸上早已是泪水满满，恳求道：“玉儿，不要离开我，不要……好吗。”

少女落玉俏皮的双眼已是换上了一双沉默，那一个身影在今夜或许会彻底改变，只见她轻声道：“天凡哥哥，请你……原谅我。”

少年天凡死死拉住落玉的手，不愿放开，他内心中的缱绻在这一刻轰然爆发了出来，道：“玉儿，别走……别走。”

那一双手握住的冰凉一如万年寒冰，他站在深夜里，任是黑夜浸没了过去。黑夜中，深深的苦寒涌了上来。忽地，内心深处仿佛是有什么东西不安的悸动了一下。“天凡哥哥，该……长大了。”

这样的一个夜晚，电耀穹天，雷轰霄汉，在他身后的那一片黑夜中猖狂呼啸。四周卷起了狂风，吹得树梢声声作响！泪水一滴滴的漫过了面庞，一道粗大的闪电厉啸而过，照亮了那一个少年，孤独的身影。天凡木愣愣的看着远走的两人，在电闪惊雷中狂奔，泪水淹没心海，到底流向了哪个地方？“哇……”胸中奔腾巨涌，天凡感觉喉头一甜，一大口鲜血似血箭狂喷而出。夜色黑沉，苍天无语，一眼望不见明月的妖娆与星星的闪烁，夜空中没有一丝的光点。只有狂风冷冷的呼啸，仿佛要把把过往的滴滴点点全部吹散了过去。天凡哭喊着，神色疯狂。凄厉的喊叫仿佛震破天穹，黑暗中无声无语，冷冷的注视着他。“玉儿，别走……”“玉儿……”“玉儿……”“……”在山林中狂奔，追向了哪头，只见一道冲天的光芒飞起，夜色中陡然的光亮，是那么的耀眼与讽刺。那个少女，深深的，深深的回过头来看了一眼，望见了那个少年在夜色中狂奔的身影，喃喃自语：“天凡哥哥，该长大了。”

一颗心已空空，天凡呆呆的看着天际，两道泪痕的脸上一滴滴的咸咸的液体滚落下来，冰凉冰凉的渗入了心间。这个黑漆漆的夜晚，不知为何下起雨来。一道大的闪电耀现天穹，狰狞的划破玄青的夜色，“轰隆”的一声巨响，天际传来轰然雷鸣。随之而来的狂风，呼啸而过，扫起了掉落在地上的残枝断叶。一颗心早已随风消逝。“唰唰”的雨声打落在枝叶上、石头中，噼啪作响，稍稍过后，滂沱暴雨席卷了整个夜色，倾盆而下。天上地下，一片雨幕朦胧，天凡任着雨珠浸落，他的衣服早已湿透。单薄的衣服上一滴滴的水珠落下，他妥紧了身子，一丝丝的凉意漫在心间。天际上，早已没有了两人的身影，只有一个人，孤单单的独自面对着电闪雷鸣，暴风骤雨。风在怒吼，雷在轰鸣，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一颗心早已冷寒。这一场大雨，仿佛就是为他的痴心而降落天垂之泪，一时间，竟是下个不停，老天丝毫没有收起的心，雷鸣电闪，狂风骤雨，在他的身后，厉啸狂吼。雨水自他的长发留下，缓缓的落在脸庞，他再次擦去脸上的雨水，心海深处，仿佛有股股血浪奔腾咆哮。雨更急，风更加猛烈！这时一道身影，一把伞，撑在了头顶上。他缓缓的回头头，叫道：“娘……”女子不语，轻轻的撩起他的长发，替他擦拭去脸上的雨水，道了一声：“凡儿……”“娘……”那个少年扑到了女子的怀中，抽泣不已的身子一阵阵颤抖的叫着那一个女孩的名字，诉说着无尽的悲意。“玉儿，玉儿……走了。”

“玉儿……离开了。”

“……”不知何时，抽泣的呻吟渐渐消失，那一个少年带着深深的倦意，睡了过去。“不要伤心，不要难过，等你长大了就会明白。终有一天你会踏歌仙路，去做自己的事情。只是这一天，我们希望你自己去走……这样你才会更有动力。”

……往事的一幕是那么的熟悉，亲切。天凡静静的站在空间之门中，摇头苦笑，这一幕与当年是多么的相像，依旧是资质的问题。偶有的山风吹来，拂过面庞。李风出来，快速的跑了过去，指着那群哄笑之人，怒骂道：“有什么好笑的，你们全部上来都不是天凡的对手。”

欧阳玄月也跑了上来，安慰道：“天凡，没事的。我们在测试一次。”

此时王海和慕容恨也快速冲出，走到天凡身旁，王海冷冷的扫过四周，运转神决，强大的能量铺天盖地，如波涛般涌向四周，道：“你们有什么资格取笑别人？”

慕容恨道：“天凡兄，资质不代表一切，从你身上的实力就可以明显的体现出来，能够打败炼海境的凌若雷，我不相信资质的说法，“修灵”一说显得太过荒唐……这些人也太过迂腐了。”

天凡笑了笑，缓缓平息了脑海中翻滚的忆海，走出空间之门，道：“已经不重要了，呵呵……”四人有些不明所以，愣然道：“什么意思？”

“你们看……”玄真早已走出，来到五人前，看着天凡，轻轻抚摸着他的头，笑了笑，道：“小家伙，当年的话依旧如现在般。承诺不改……”淡淡的声音传在了心底，内心深处的阴凉有了一丝温柔的暖意。天凡眼中闪烁着激动的泪花，道：“老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