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八章有情人两败俱伤借着“观相识人”之法，秦风挨个确认，又将扮做警备的棒国刺客逐一制服。他发现，从停车场到电梯间这一路，都被刺客们清场了。“不动声色就完成了？有点意思，想来塔顶的剑道高手也不弱。”

喃喃低语间，秦风走进了电梯。当他迈入顶层的瞭望观光大厅时，莫愁再也藏不住了。“被发现了，我们出去吧！”

近乎机械般冰冷地道上一句，莫愁率先从暗处现出身形。朴克皱了皱眉，主好跟了出来。“很强的气息！”

“你也很强！”

秦风和莫愁四目相对就再也没挪开眼。于秦风而言，莫愁给他一种颇为熟悉的感觉，似乎是旧识。并非厌恶，而是亲切。莫愁滞讷的神色渐渐融化，被疑惑的表情所取代。眼里的神采也越来越浓，她又何尝不是在秦风身上感觉到了冥冥的亲切和熟悉。“你很眼熟？”

秦风没在意一旁的宗师级的朴克，朝莫愁试探道。“我记不起以前的事了，我们是不是见过？你是不是认识我？”

当莫愁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朴克顿觉大事不妙，连忙打岔道：“长今，他是敌人！说不明还是杀害你家人的凶手！快，快杀了他！别忘了你的任务，别忘了壮哉我大棒国的使命！”

朴克的咆哮，用的是夏国话，说得半生不熟，十分蹩脚。无奈，他要与莫愁交流，只能这样。毕竟，从小就在峨眉派门中长大的莫愁，根本就不会什么劳什子外语。“长今？”

这倒是让秦风起疑了。为什么这个棒国人要用夏国话和眼前的少女交流？难道，少女根本就是夏国人？所以，少女一口夏国话才那么字正腔圆！于是，秦风又用棒国话朝莫愁试探道：“你叫长今？来自棒国吗？来这里做什么？”

果然！莫愁秀眉深深蹙起，疑声道：“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答案呼之欲出！少女的神情和眼色都不正常，仿佛是被棒国人控制了。当他怒目瞪向朴克时，却见朴克手中多了部微型仪器，用力一按。嗡！莫愁脑中瞬间被常人无法听到的声波干扰，抱着头痛苦嚎叫起来。“畜生！住手！”

秦风一眼就看出是那仪器在作怪，闪身就朝朴克扑去。嘭！探出的手腕却被人抓住了。竟然有人能掌握秦风的速度，眼下场合，只有莫愁能！“你？”

秦风转头一抬眼，莫愁似乎变了个人似的。俏脸青筋暴突、双眼猩红充血，仿佛择人而噬的女魔头。“滚！”

“什么？”

“我叫你，滚！”

武神之力爆发，莫愁抓着秦风手腕一扔，将他整个人都撞在了中央大柱上。铮！嗡！紧接着，腰间软剑也被莫愁持于手中，颤动间发出嗡鸣。唰！根本就不给秦风喘息的余地，不待他爬起，莫愁已带着迅疾又凌厉的剑意杀上前来。秦风杀过武神，还不止一个。离了剑灵子的禁招，他能击败的武神里，绝对不包括莫愁，莫愁的强大直逼聆道信或上杉龟也那个级数。否则，当初莫愁也无法在伪真气暴走又或爆炸重伤的情况下，多次力压归海一，救走秦风了。故而，秦风只能凭借敏捷的身手和剑圣绝学在莫愁手中艰难支撑，保持着不落入溃败的险境。禁招，绝对不能用！在六百多米的高空施放惊天动地一击，晴空塔估计就没有了！那绝对也是自己在找死！而且，他也不想频频让痛下杀手的女对手死掉，对方的身份在他脑海中渐渐呼之欲出。“莫愁？你是莫愁？”

联想秦浩康绝望悲哀的推测，再结合眼前女刺客的情况，秦风认为对方很大几率就是失散的莫愁。奈何，在神秘仪器的控制下，莫愁根本就听不进去秦风的呼唤，下手一招比一招狠厉。“不管了！”

秦风心想自己若是落败身亡，莫愁的下场只会更惨，而且还要连累塔下的萨娜娜和凉子众人。于是，他施放了紫气和清风。强大的剑意，无匹的凌厉，紫气让莫愁的动作渐渐迟滞，清风拂过，更是迎面而来、断头而去。锵！锵！锵！岂料，莫愁开启了势，一道剑光覆盖天地，将秦风的视线全部填满，也挡下了清风袭来的剑意。莫愁无恙！这正是秦风想要的，他判断莫愁的实力足以挡下这清风一击。而真正的杀意，却是清风刮向朴克的余韵。只是，莫愁的剑光又岂止挡下清风这么简单！剑光顺势反制，瞬间将秦风重伤得浑身浴血，满是触目惊心的切割伤。扑通！就在秦风单膝跪倒时，却听朴克惊慌大呼一声“救我！”

，又将神秘仪器丢了出去想要阻挡清风剑意。咔嚓！仪器被斩成两截。锵！几乎同时，仍被控制住的莫愁闪身回援，软剑挽起数朵剑花，挡住了清风袭来的最后剑意。奈何，没了剑光之势的莫愁，还是被清风剑意下留下道触目惊心的大豁口在胸腹间。两败俱伤！莫愁也倒了下去，充血的双眼渐渐恢复了清明。望着不远处血人般的秦风，她突然发现，心头的刺痛将情绪填得满满的，根本就顾不上重伤的剧痛。“秦？秦？秦风？！”

轰！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往事如走马灯在脑海中快速旋转，终于，莫愁记起来了。记起年少投师峨嵋，强行修炼的走火入魔。还记起初见时就踢了秦风屁股，以及对这个讨厌的人形灵药渐渐有了情感上的转变。更记起游艇一夜，她将自己完全交给了昏迷中的秦风，也让自己的生命得到了延续。同样也记起海城被追杀、海上大逃亡……“对……对不起！”

莫愁朝秦风缓缓爬了过去。她明白拔剑相向时，情郎的难过和绝望。更清楚两败俱伤的后果，心头充满了愤恨和愧疚。噗呲！朴克捡起软剑，一剑刺进了莫愁的背部。当莫愁说出那句“对不起”时，他就知道，莫愁恢复了记忆，也不再受他控制，故而急忙补上一剑，确保万无一失。“星国研发的胶囊和仪器号称能控制人心神，也不是那么靠谱嘛！”

朴克提着剑，走到了两人中间阴阳怪气地说起话来。仿佛阻挡有情人临死前的簇拥，是件爽快的事。“看来你们以前还是一对啊，真有缘呢！哼！老子早就馋你的身子，却打不过你，也无法控制到那种程度。可惜了，一会儿我们都得死在这里。”

“我们秘密登陆时，从海里把你捞起来，却发现你是失忆的武神，哈哈！我大棒国连个上师都没有，这简直就是上天赐给我们最好的杀手锏啊！”

“谁能想到，这个混蛋竟然破坏了我们的计划！”

“不过，我还是得努把力，万一把萨娜娜女王和齐藤相都骗上来了呢！”

说完，朴克一把拉开了衣襟，他浑身竟然绑满了炸药。他拿起从死掉的警备那收来的对讲机，用瀛国话呼喊道：“夏国大师已清除所有危险，行程可以照常进行！”

而眼下，秦风刚想说话，却只能大口喷吐鲜血。莫愁更是眼神逐渐恍惚，意识正在迅速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