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点?”
听到这两个字后,原本正在做题的瑞华,立刻认真的琢磨了起来。“秋哥,我觉得你很优秀,不仅能吃苦耐劳,还非常的孝顺。”
“并且,脑子尤为的聪明,学习能力特别强,很多东西一看就会。”
“父亲总是跟我说,我要是有你一半的好,他就谢天谢地的烧高香了。”
瑞华认真的看着我,娓娓道来。在他的眼里,我没有任何的缺点,相当的优秀。“瑞华,你别尽夸我啊,说说我的缺点。”
虽然说我从小,就是其他父母口中的“别人家的孩子”,但我很清楚人无完人。我的身上有很多的小毛病,比如有时候爱冲动,再比如遇到事情容易犹豫不决,缺乏魄力。不过,这些很难在相亲的时候表现出来,我必须得找出那种,可以一眼就让相亲女孩厌恶的缺点。“秋哥,你别着急,我仔细的想想啊……”就这样,瑞华陷入了沉思之中,不停的咬着圆珠笔的笔头。终于,在琢磨了三分钟之后,他给出了自己的见解。“秋哥,这可是你让我说的啊,你可不许生气。”
瑞华担心我急眼,立刻提前打好招呼。“放心,我不是那样的人,你尽管说。”
我摆摆手,示意瑞华不必有任何的心理压力。“秋哥,我觉得你最大的缺点,就是不富裕。”
“要是说的再难听一点的话,那就是穷的叮当响。”
“当然,除了这个之外,我真的想不到其他的缺点了。”
果然,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瑞华一语点醒梦中人。刚刚我还在琢磨,怎么才能够让相亲的女孩讨厌我。可现在看来,我的这个担心,完全是多余的。就我这家庭情况,有几个女孩子,愿意嫁过来啊?不仅得帮我还十几万的债,还得担心父亲的那些赌友债主找上门来。我相信,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家长,都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家闺女掉入火坑的。相亲的时候,我无需刻意的表现什么,只要实话实说,估计那相亲的对象,肯定会被吓退的。毕竟,十几万的债,对于咱农村的家庭来说,那可是天文数字,想都不敢想的。一年农忙才赚个小几千块钱,要是嫁过来的话,估计一辈子都得交代在这里。“瑞华,谢谢你!”
我拍了拍瑞华的肩膀,非常感谢他的提醒。“秋哥,你这是咋了,没有发烧吧?”
“我说你穷得叮当响,你还反过来感谢我?”
瑞华伸出手背,摸了摸我的额头。他怀疑,我这是脑子烧坏了。“没事,我好着呢。”
我并未多说什么,再度将目光放到那些题目中去。瑞华虽然心中有疑惑,但看我好像不愿意说,也就没有追问。大概九点半的时候,母亲来到了建设叔家,喊我回去换身衣服,准备去镇上小饭馆。今天,为了我的相亲大事,母亲特意的请了半天假,没有去隔壁村搬水泥。她将这次相亲,看的非常的重要,特意的穿上了莫夕夕买给她的那一套衣服。还别说,这一身名牌穿在母亲的身上,非常的合适,相当的好看。果然,一分价钱一分货,贵的东西只有一个缺点,那就是贵。莫夕夕买给母亲的这一套,起码得两千块,平日里她根本舍不得穿的。“小秋,你看妈这一身,怎么样?”
母亲似乎也对这一套名牌衣服,尤为的喜欢。她小心翼翼的将吊牌摘掉,生怕扯出个线头什么的。“好看。”
我竖起了大拇指,实话实说道。就这样,我和母亲一起步行,往镇上的小饭馆里走。还别说,这一路上的,回头率非常的高。几乎每个乡亲看到母亲,都得啧啧赞叹的夸奖两句。要知道,平日里的母亲相当节省,过年都是穿着普普通通的布衣布裤。但是今日,换了一身的名牌之后,立刻就惹得村里很多人的注目围观。当然,其中也不乏一些,不和谐的声音。“哼,我就说嘛,秋娃子在大城市里,肯定是赚到大钱了。”
“你看看阿慧,穿的那衣服裤子鞋子,多么的光鲜亮丽啊!”
说话之人,正是二婶马冬梅。她撇着嘴,用这种非常微妙的眼神,打量着我们母子俩。“可不是嘛,这一家子小气的很,根本不懂感恩。”
“秋娃子赚了那么多钱,结果就给我一盒巧克力,太抠抠搜搜的了!”
站在一旁的三姨刘春兰,双手负在心前,不阴不阳的说道。显然,她还对昨天的事情,有些耿耿于怀。“你们两个可知足吧,又是大闸蟹,又是巧克力的,我就只有一罐核桃。”
“枉我平日里还对秋娃子那么好,真的是瞎了眼,错看了这个没心没肺的瓜娃子。”
四姑夏华菊的戾气是最重的,语气尤为的不忿。她向来就是个爱记仇的人,估计这件事情得记一辈子。“嗤嗤!”
我自然听到了她们的对话,牙关咬得咯咯作响,非常的生气。早知道昨日,我就该跟父亲一起,从她们的手里面将东西给抢回来。这些都是什么人嘛,占了便宜不说,还在背后捣鼓别人,各种说坏话。之前,父亲帮二婶家建房子,帮三姨家扛小麦,帮四姑家打地痞的时候,也没见她们这样。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些沾亲带故的亲戚,真的是极品中的极品,奇葩中的奇葩。“小秋,任由她们说去吧,别一般计较。”
“身正不怕影子斜,只要咱们问心无愧就行了。”
母亲自然是注意到了我情绪的变化,立刻就劝慰了几句。她厌烦二婶,三姨,四姑,不是一天两天了。奈何都是一个村的,抬头不见低头见,关系不能够闹得太僵。所以,面对她们的议论,母亲每次都权当什么都没听到,一忍再忍。可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有时候,二婶,三姨,四姑,实在是太得寸进尺了。说实话,这要不是母亲拦着的话,我非得怼上去,好好的跟她们理论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