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 外面传来一道青年朝气清朗的声音。 “薛爷爷在家吧?”
是秦谨。 薛素芬下意识便要躲,薛凌风道:“素芬,去泡茶,家里不是有枸杞吗?也给你秦谨泡一杯。”
薛素芬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我肚子有点不......” 薛老爷子:“你这会儿就是要拉了,也得给我先泡好茶!”
薛素芬:“.......” 薛凌清有意为薛素芬遮掩,但这时一直和大嫂待在楼上的母亲忽然喊他,他只得前往。 秦谨提着一桶鱼上门,受到薛老爷子的热烈欢迎:“这些鱼卖相不错,你钓鱼技术不错啊。”
江婉秋从楼上下来道:“我记得秦大哥年轻的时候也爱钓鱼,有时候能在河边待一整天。”
秦谨心道,我爷爷在河边蹲一天,你咋知道的? 你也和薛素芬一样,年轻的时候追着我爷爷要交笔友? 薛素芬这边硬着头皮为秦谨泡茶。 端上去的时候道,尽量平静道:“你的茶。”
秦谨扫一眼查,里面还有杂质,枸杞肯定没有涮过。 故意的还是原本就邋遢? 薛老爷子呵斥:“你?真没礼貌,也不知道你爸妈怎么教你的。”
薛凌风脸上挂不住:“阿谨比素芬小吧?”
秦谨:“回薛大伯,我二十了。”
“实岁虚岁?”
“虚岁。”
“那和素芬同年啊,几月份的?”
薛老爷子问个详细。 秦谨一说月份日期。 薛老爷子道:“那比素芬大半个月,素芬确实得喊哥,素芬!”
薛素芬清清嗓子:“哥。”
秦谨似笑非笑:“大不了多少,喊名字就成。”
他不习惯别个女的喊他哥,尤其是眼前这一个,看着就烦。 他想听媳妇喊谨哥哥,但她以登记的户口本上年纪比他大为借口,反过来让他喊姐姐。 薛老爷子道:“大一天也是大。”
薛凌风道:“阿谨如今做什么事?”
秦谨:“什么事也没做,前几天认识了两个臭味相投的朋友,约在一起钓鱼。”
薛素芬闻言,暗暗轻视。 她就说,李峤身边肯定有个痞子,原本以为是李峤的父母,现在看,是秦谨,臭味相投?没有没有文化? 这么大个人了,不找点事做,钓鱼能钓出吃的吗? 本来她还挺嫉妒李峤有个长相特别出挑的对象,现在看长得好只是表面。 内里早坏了。 不晓得李峤面对这样的人会不会后悔结婚。 毕竟大学里头的男同学,除了样貌比不上秦谨,才华甩他十万八千里。 毕业工作还体面。 薛老爷子:“哈哈,我年轻的时候也爱和臭味相投的朋友一块儿玩。”
秦谨和薛老爷子聊得来,后者讲述年轻时打仗的经历给秦谨听。 秦谨也不吝啬,说起和朋友们外出收购古董的事。 薛凌风道:“收购古董?不怕被人抓?”
秦谨:“交易的时候怕,刚开始时鞋子都跑掉好几只。”
那会也小,不懂江湖规矩,过于年少气盛,行事作风高调,被人收拾是常有的事,吃了几次亏,自然就学精了。 薛凌风:“你们住的地方,没人怀疑你们日子过的好举报吗?”
“我又没赚几个子儿,举报我啥?”
秦谨神色坦荡道。 娶媳妇之前,他一直没有摸清这一行的门道,赚的差不多刚好够和奶奶日常开销。 后来他有了渠道,自己联系买主交易,手头这才宽裕。 不过他现在做的少了,即便别人举报他,也查不到证据。 他还会倒打一耙告对方诬陷。 有个大学生媳妇,送对方蹲几个月不再话下。 “如今家里靠媳妇?”
薛凌风道。 “嗯,吃软饭。”
秦谨道。 薛老爷子大笑,头一回听人把吃软饭三个字说的光明正大的。“峤峤没意见啊?”
秦谨正要说。 一道轻软的声音传来,刚好被他听见: “阿谨,回来吃饭啦。”
“来了!”
秦谨:“薛爷爷,薛奶奶,大伯,有空来家里坐坐啊。”
他着急忙慌的走了。 江婉秋嗤道:“这小子没出息!李峤年纪还是小,现在又没孩子,等大一大,就知道嫁给这种男人多糟心了。找对象还是得找咱们家老三那样的,学历好,相貌好,又有文化。工作体面。”
薛老爷子:“峤峤不傻,甚至比你都精。阿谨的话也就你信。”
孩子十五岁就自己出去收古董,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他的心思复杂多了。 远远超出了同龄人。 说的话,十句有九句不能信。 湘君一辈子要强,孙子真吃软饭她早气死了。 看她成天乐呵呵,就知道孙子有多出息。 表面上是峤峤养家,实际上肯定是阿谨。 人家那才是一家子人精。 闷不吭声发大财。 ....... 秦谨回到家,李峤嗔怪道:“你送个鱼好久啊。”
“和薛爷爷聊了几句。论文写好了没有?明天周六,晚上有空一起看电影不?”
“好了,今天已经投稿,说不定有稿费呢。明天中午你接我放学,咱们直接去街上玩。”
李峤这一阵子忙着写论文,自觉冷落他不少,打算明天好好陪他。 秦谨嘴角一勾:“成。”
她多嘴一问:“程淑琴的事学校咋说?”
早几天一直忙着交友,对媳妇的关心都少了。 钱可以慢慢挣,媳妇不能疏于关注。 万一不留神跑了,他上哪儿找她? 李峤:“记档案了。”
程淑琴往后毕业想被好单位接受难了。 但也不是没有转机。 学校有个规定,如果记档案的学生两年内表现优异,可以将污点记录抹去。 但程淑琴的性格,不作妖的可能性比较小。 还有偷偷炒她论文的事,她还得查,最好是能找到初稿,否则落到居心不良的人手里,她往后还会有麻烦。 秦谨很不满意处理结果,峤峤要是没有身手,流氓不得得逞? 不得毁一辈子吗? 他恶狠狠的说:“开除也不为过。”
李峤也认为如此,但老师念及对方考进京都大学不容易,想给对方改过自新的机会。 她一个学生,总不能质疑老师的处理结果吧? 有那个时间扯皮,她不如多看两页书。 因为学到的知识是自己的。 两人避着秦老太太站院子里聊。 秦老太太从厨房内探出头,催促道:“吃饭了。”
白天聊个不停,晚上就歇火。 夜里屋子里比她房间还清冷。 小两口不亲密,关系怎么能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