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衣服已经做好了。 从关巧红手里接过礼服,唐凤仪担心道:“万一不合适怎么办?”
陈乐说道:“没有你不适合的礼服,只有礼服配不上你。”
关巧红赏了这条舔狗一记白眼。 等唐凤仪去试衣服的时候,关巧红问道:“你们怎么一起来了,总不会是碰巧遇到的?”
“我的事情办成了,请唐小姐吃了顿午饭,顺便向她提出了同去酒会邀请。她说没有合适的衣服,我就陪她一起来了。”
陈乐解释道。 “很好,人财两得?”
陈乐尴尬道:“你误会了,我和唐小姐只是普通朋友,酒会那天,我真的缺一个女伴。”
蓝青峰说陈乐如果找不到合适的,就给他安排一个姓爱新觉罗的,在历史书上看过一些格格郡主照片的陈乐表示想都不敢想。 他说什么都得自己找。 没一会儿,唐凤仪换完衣服出来,说真的陈乐有点失望。不是不好看,就是包裹的太严实了,别说胸和腿了,胳膊都只露了一小节。 陈乐顿时对关巧红的设计理念不敢恭维。 “好看吗?”
唐凤仪一脸期待道。 陈乐感叹道:“我在想,如果岁月在你的脸上留下痕迹,那将是多么遗憾的一件事。”
以为他能说出什么的关巧红:“……” “我在打不老针,一周一次。”
唐凤仪轻笑道。 打这个针能不能延缓衰老陈乐不知道,但他之前看过一篇报导,说日本有个长寿妇人,现龄137岁,她的长寿秘诀是不找男人,换句话说就是不打针。 所以打不打针,这个是问题。 但陈乐显然不能劝她不打针,不光是因为这样,自己就会失去用武之地,还因为各人有各人的活法。 就算全按照旁人的法子去做,也不一定就能取得和旁人一样的结果,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 “你做了一个明智的决定。”
陈乐说道。 到底是自己的地方,没道理一直看他们眉来眼去的关巧红出声道:“唐小姐,衣服还满意吗?”
唐凤仪在镜子前面转了一圈,轻轻蹙眉道:“肩膀是不是太紧了,会不会影响跳舞?”
说着还做了几个交谊舞的基本动作。 酒会沙龙,跳舞大抵是必不可少的环节,她的担心不无道理。 “不会,这样刚刚好。陈先生有句话是对的,唐小姐你的身材很标准。”
关巧红给出自己的专业意见道。 见唐凤仪看向自己,陈乐连忙点头,说道:“我相信关小姐的眼光,包起来吧。”
…… 回到车上之后,陈乐把包好的礼服放在后座,只听唐凤仪说道:“让你破费了。”
“应该是我感谢唐小姐,愿意陪我去参加酒会才对。”
陈乐说完又再次开口道:“不过听了唐小姐之前的话,我才想起一件事,就是我不会跳舞,唐小姐不会介意吧?”
唐凤仪惊讶道:“你竟然不会跳舞?”
以她接触的阶层来说,不会跳舞确实是件很奇怪的事,大家忧国忧民的空谈完国事,剩下的不就是跳舞吗? “肢体不太协调。”
陈乐解释道。 唐凤仪笑道:“那是你没有遇到一个好师父,左右我今天没事,要不我教你?”
陈乐假惺惺道:“不会太麻烦吧?我怕一会儿会踩你的脚。”
“放轻松,别这么紧张,很多人第一次都是这样。其实很容易的,我到时候会引导你的。”
唐凤仪娇媚的看了他一眼。 这说的应该是跳舞吧? 唐凤仪住在南锣鼓巷,这里及周边区域曾是元大都的市中心,明清时期则更是一处大富大贵之地,这里的街街巷巷挤满了达官显贵,王府豪庭数不胜数,直到清王朝覆灭后,南锣鼓巷的繁华也跟着慢慢落幕。 这里住着很多后来的名人,如齐白石、茅盾等等。 还有附近的后圆恩寺胡同7号,原是清代庆亲王次子载旉的府邸,建筑为中西合璧式,既有四合院,又有西洋楼房,还有很大的花园。 这所宅子几易其主,还曾卖给法国人,抗战胜利后,从1945年12月到1949年1月,这里成为蒋中正的行辕,他来北平即下榻于此。 这些和坐在副驾驶的陈乐没什么关系,唐凤仪将练舞的地点定在她家,陈乐自然不好拒绝,否则好像显得她目的不纯,这不合适。 作为一个绅士,靓仔乐自然不会做如此不合时宜的事。 “你先坐,我去给你倒杯水。”
听到她的声音,陈乐收回了目光。和他想的有些不太一样,主要原电影里,她打个针就忘了拿底裤,这使得陈乐以为她是个丢三落四的人。 结果她家十分整洁,收拾的井井有条,全然不见那些会让人浮想联翩的小玩意儿。 “你在找什么?”
唐凤仪好奇道。 陈乐淡定道:“我在看哪里适合练舞。”
“当然是这里啊,我先去放音乐。”
她仿佛一只美丽雀跃的蝴蝶,在宽敞的客厅穿梭。 她打开了留声机,放的是陈乐不知道名字的钢琴曲。 “把手给我。”
做完这些准备工作的唐凤仪,又回到陈乐身边,伸出手邀请道。 只是碰了碰指头,这点程度的接触,显然不足以让陈乐失了方寸。但有一说一,交谊舞陈乐属实会跳,他眼下得装不会。 “我先教你一些基本步法。”
“好。”
装不会比装会简单多了,陈乐得心应手。而他学习的速度,简直让唐凤仪惊喜。大约半个小时后,两人已经可以配合着跳了。 一曲终了,两人的手没有立即松开,她的手还搭在陈乐肩上,而陈乐的手,则揽着她纤细的柳腰。 “你喜欢诗歌吗?”
陈乐点头。 不知是不是因为跳舞,俏脸略微有些发红的唐凤仪问道:“你喜欢谁的诗?”
“名字不记得了,只记得有那么一句。”
陈乐想了想道。 唐凤仪看着他。 “世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陈乐念道。 “不知道,也许是因为还不够近?”
陈乐的手慢慢下滑,说道:“再近就是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