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剑。”
“我想做当今庙堂第一剑。”
“哦,投名状吗?”
世子目光之中透露着寒意,手心中的黑子已经化成粉末。“连三品武夫你都不是,妄想去挑战天象境的公孙城主,蜉蝣撼大树,不自量力,你是在戏耍本世子?”
“我借的剑不是蜉蝣,是龙渊。”
书生话音落下,已然埋了半身的雪化成热气蒸腾而上,隐藏的境界在慢慢显露出来。世子低下眼帘,打开了手中那封密报,念道:“书生云青贫,徐州达城人,已经三十八岁了,你们云家三代为商,是达城方圆十里首屈一指的富贾,如今你站在本世子面前,说想做庙堂第一剑,你怕不是找错人了吧?本世子这里哪有什么庙堂?!”
那名为云青贫的书生脸颊消瘦,真不像是富贵人家肥壮的样子。霎那间,云青贫抬头的目光对上世子低头的目光。书生的目光宛如竹子立于寒冬一般的坚韧,不惧世子目光中的杀意。世子只觉得这中年书生甚是有读书人的骨气。“我没有找错人,你就是北震王李雍的嫡长子李臻,你爹有北震三十万血骑,而你有十二个护主血卫。”
云青贫缓缓说出那阁楼上世子的身份,继续道:“你爹本是太子,奈何被废,但你有天子之气。”
口出大逆不道之言,一个读书人说出反贼的话,他要鼓弄着世子造反吗?!世子身旁的那位婢女眉目间怒气横生,大斥:“放肆,在世子面前说出这等大逆不道之言,当斩!”
话音未落,从婢女袖口之中飞出两把袖箭直直刺向书生的脖颈,袖箭无声无息。强劲真气游走在袖箭箭尖之上,这婢女境界不低,显露出来的实力达到了中阶灵师。那两把袖箭也是极为讲究,不是普通的铜铁打造,而是用冶炼出来的精铁加之当今唐家闻名天下的锻造术所打造,不附加真气也可连破九甲,附加真气之后可破金刚灵体。用这两道讲究的袖箭去杀这中阶灵师都不是的书生,真如同杀鸡用牛刀。李臻撇了一眼楼下面不改色的云青贫,将密报收起来。他到想看看这书生的底细。反观,书生云青贫周身是蒸腾而上的热气,鹅毛大雪不近他半尺。那热气于无形中形成了一道屏障,宛如倒盖的瓷碗。袖箭一前一后,前者撞在那无形屏障上,发出震耳的锵声,后一道袖箭紧跟撞在前方袖箭箭尾之上。意料之中,两把袖箭冲进了那屏障之中,顷刻间贯穿了书生的咽喉。哼,真是痴人做梦,就这实力也敢去白帝城挑战江湖第一剑,不怕死在城外吗!?婢女冷哼一声,心中对这书生云青贫满是不屑,冷眼相看。但婢女定睛一看,那两把极为讲究的袖箭分明穿云青贫的咽喉而过,他竟然没有倒下,还在保持着直立的姿势。只见云青贫身后,那两把袖箭落在雪地之上,其箭尖之上没有一丝血迹。但刹那间,位于李臻身侧的婢女,尸首分离,同袖箭一般无声无息,只有鲜血直接喷洒在李臻左脸上。那婢女脖颈上的断裂口极为平滑,彷佛被极为锋利的丝线一滑而过。“咚”的一声,头颅滚落到地板上,那双柳叶眼还睁得巨大,死亡的那一瞬间她是惊讶至极的。“噗通!”
一声,婢女的尸体倒下。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这世子李臻不怒也不惊,很是平常的转身,走到火炉旁边,背对书生云青贫,将手中的密报扔进火炉中,迅速烧成灰烬。李臻拿起烧火棍朝炉子里面翻翻炭块,炉光更加红了。随后,李臻缓缓吐出一口白雾:“用移形换影躲掉了袖箭,你所隐藏的境界可达筑基境,剑气凝形,甚至已经足以凝成剑丝,眨眼间斩首了婢女……”话语微微一停,李臻转身目光放在云青贫身上,声音淡然:“这天下谁人不知,剑气凝丝是剑仙李慕白独有的招数,你云青贫,是一介青衣书生吗,你和那剑仙李慕白又是什么关系,还有你又为何要去白帝城杀张城主?”
“哈哈,我说世子,这龙渊你是借还是不借?”
面对李臻的接连质问,消瘦的中年人云青贫笑着反问了一句,便不再出声。他在等李臻的回答。他在等这个马上就要及冠世子的答案。按照他剑气凝丝的实力,完全可以同斩首婢女一样轻松解决这位世子,世子挡不住,他的护主血卫也不一定挡得住,那把剑他可以很轻松得到。但是他云青贫没有凝聚剑气,他不是不敢杀,而是不能杀,不只是因为北震的三十万血骑与十二位护主血卫的名声。李臻凝视着云青贫。他皱着眉头看着面露笑意的云青贫,知道云青贫故意展示出来的正是他想看到的,那么下面就看他的选择。李臻想不明白的是这个两鬓已经泛青的中年书生找他借剑去杀元神境的高阶灵师,还说是为了做庙堂第一剑?太莫名其妙了,尤其是那句造反的话。他能察觉到云青贫这么做背后是有一盘大棋。想着,李臻把目光落在云青贫身上。随后,李臻拿出藏好的龙渊剑扔到楼下雪地中,云青贫捡起剑来。“本世子的剑已经借给你了。”
李臻上下打量着手握龙渊的云青贫,气势完全不同,从一个书生仅一瞬间便变成了一个剑客。“等我杀了张城主,回来便把移形换影和剑气凝丝教给你。”
云青贫收剑,转身要下山。“本世子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
李臻喊道。云青贫停住脚步,抬头看了看漫天的大雪,回道:“江湖上的事,世子还是莫打听了好。”
“那你何时去杀,本世子去捧你的场。”
“正月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