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瑾寒不经意间扭头，发现那个宛如死神的光点正急速飞来，血液瞬间涌向大脑。他猛地转身，一把将南宫茉护在怀里。弩箭擦过她的披风，直直地钉在那姑娘面前的木桩上。“不好，有刺客！”

风鸣拿起自己的星辰剑，冲身后的人喊道：“一队留下来保护都指挥使，二三队和我把刺客抓住，绝对不能让他靠近皇宫！”

“是！”

一声令下，镇前司部众立即行动起来。转眼间，教坊司的屋檐上就出现许多黑影，仿佛成群结队的蝙蝠，呼啸着扑向远处的皇宫。几分钟后，一切归于平静。顾瑾寒低头看着怀里的她，轻声询问道：“南宫茉，你没事吧？”

她没有回答，因为还没有完全回过神来。也许，是他的怀抱太过温暖舒适，以至于让她有些沉醉，想起自己的某些往事。不过，她终究还是醒了过来。“你干什么啊你！”

她一把推开顾瑾寒，整理自己身上的铠甲，“大庭广众之下想要占我便宜？”

顾瑾寒没料到她会这么快就翻脸，连忙解释：“我是看有支箭冲着你去了，情急之下才……”“好了好了，我没心思听你说这些。”

南宫茉不耐烦地摆摆手，突然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看来有人已经按捺不住动手了，说明咱们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他们环视四周，突然发现那些围观的女孩们此时全都不见了踪影，后院里只剩下镇前司一队的部众，还有姜羽的尸体。“哎，刚才这里不是挺热闹的吗？”

她情不自禁地发问，“怎么全都跑了？”

“大人，有刺客放了冷箭，她们当然不敢留在这里。”

一个镇前司士兵说道，“您看要不要通知禁军和虎贲军？”

南宫茉反问：“为什么要通知他们？这刺客又不是冲着皇帝去的，叫他们给百姓添乱吗？”

“不是冲着皇帝？那是冲谁？您吗？”

另一个士兵问。她摇摇头，笑道：“也不是冲我，但我知道冲的是谁。”

接着扭头对顾瑾寒说，“跟我来吧，咱们马上就可以触摸到真相了。”

真相，这无疑是最能吸引顾瑾寒的。不管他是否认同，只要有任何看清真相的机会，他都会毫不犹豫地抓住，这次也不例外。走上楼梯，穿过七弯八绕的走廊，他们来到一个小房间里。如此偏僻的位置，住在这里的女孩肯定是不受老妈妈待见的。南宫茉轻敲几下门，静静地站在那里，等候房门打开。“是你们？”

里面的人探出头来，不解地问道，“还是来找我听姜羽的故事吗？”

她再次笃定地点头：“没错，我们要知道关于姜羽她们的一切，以及你说的那个可怜的女孩。”

“我为什么非要告诉你们？哪条律法规定的？”

“因为已经有人知道你是知情者，打算杀你灭口了。”

南宫茉毫不打算保留，“如果你不想带着这些秘密见阎王的话，就请你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还有顾大人。”

顾瑾寒恍惚了一下，一股莫名的感觉顿时涌上心头。自己这种时候被她单独提起，好像隐含着什么，但又说不上来到底是什么。“大人真是爱说笑，我不过就是个风尘女子而已，哪里来的刺客会来杀我灭口？”

面对这样的反应，南宫茉似乎并不着急，而是看着那姑娘的眼睛，缓缓道：“他不是刺客，而是连环杀人案的凶手。你觉得，他会在意自己多一个目标吗？”

没等姑娘做出回答，她就拉着顾瑾寒的胳膊转身离去，没有任何想要继续劝说的意思。脚步声回荡在空旷的走廊里，仿佛敲在心头的木鱼声。正当他们要走到拐角处时，身后忽然传来那姑娘的声音。“大人，如果我全都告诉你们，你们能保护我的安全吗？”

南宫茉缓缓转过身，胜利的笑容已经抑制不住：“只有你告诉我们真相，我们才能早日抓到凶手，这样你永远都会是安全的。”

这样的保证，她根本无法拒绝。“两位大人进来吧，我这就将我所知道的所有事情全都告诉你们。”

房门再次关闭，一段尘封的往事终于浮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