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陈远处处针对你，所有人都以为你完了，可是现在陈远的办公室是你在坐着。而我也到了你手底下工作，这不是很讽刺吗？”

金清看向林小凡，她想知道这男人会有什么反应，沾沾自喜吗？还是谦虚一二？可林小凡没有那个闲心，淡淡的说了一句，“人世事无常，也算正常。”

“你倒是有趣，这个想法不错，简直不像是这个时代的，很超前。”

金清有些佩服的看着林小凡，这人的胸襟、智慧、魄力远在陈远之上，陈远输给林小凡这样的人物，也不算亏了。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林小凡心里一紧，难道金清会点什么？看出来自己不是原来的林小凡了？小心的回答，“我也只是偶然间的灵感，其实只要看得多，想的多，你也会有这种感觉的。”

金清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下午阳光灿烂夺目，从林小凡的方向照射过来，仿佛给林小凡蒙上一层光晕。“我如果先遇到的人，是你，该多好。”

金清像是对林小凡说，又像是说给自己听，她知道不会有回应，眼神又看向窗外。林小凡不说话，认真的开车。窗外的商店渐渐多了，两人已经在市里面了，之前的话题默契的不再继续。“往前走，过了两条街就是了，门口可以停车，咱们直接停那儿就行。”

金清熟练的指路，不出十分钟就到了土地管理局门口。下了车林小凡和金清都仔细的整理了自己的仪容，事情关系到桃源未来发展，这件事情不能马虎。林小凡活动了一下面部肌肉，心中复盘了一下要说的话，介绍桃源之后能做的价值贡献，桃源的现今价值，发展规划……大概准备好了，带着金清进到管理局里，门口一个传达室，看门大爷坐在里面悠闲地看报纸。“您好，我想找下招商部门的同事。”

看门大爷看一男一女站在门口，有些不耐烦，就不能让他安安静静的上班吗？怎么一天天这么多事儿呢？“等着吧，一会儿就有人来。”

告诉两人一声，就往楼上打了电话，很快楼上就下来人，一个年轻人下楼过来，上下打量了一下林小凡和金清。他不认识的人，一定是小企业，既然是小企业一般都不用搭理。“大爷，有什么事儿啊？”

年轻人去跟看门大爷打招呼。大爷拿出一封信递给他，“你有封信到了，正好这俩人要找你们部。”

年轻人拿着信封仔细看，林小凡上前打招呼。“您好，想跟您打听一下，现在土地特批给工厂的政策还有没有，我是桃源食品厂的负责人，林……”“哎呀，这事儿不归我们管，这种政策你得去问市办公厅的人。问我没用。”

年轻人头都没抬，拿着信封就走了。林小凡一句话都没说完就被人忽视，满肚子的草稿都白打了。金清微微蹙眉，土地的事儿不归土地管理归谁？“走吧，趁着时间还早，咱们现在去是市办公厅。”

林小凡带着金清转身出门，不在这里做无用的纠结。上了车金清轻声指路，林小凡默默开车，来的时候那股冲劲儿被打击了大半，有种预感这次的事情不会太顺利。二十多分钟后两人来到市办公厅，下了车林小凡重新振作，率先进去找人打听。“您好，我想来了解一下，土地特批给工厂的政策……”这次办公室的小职员没有忽视他们俩，认真的说，“这个政策是涉及到商业方面的，我们这儿也不是很了解，你要是需要的话，应该去招商办问问。”

林小凡两人道了声谢，这就离开。很快上了车前往招商办，到了招商办，两人刚要去进门打听门卫。就看到门卫拿着一串钥匙，大声喊着里面，“赶紧啊，下班了啊，马上锁门了。”

陆陆续续有人往出走，还跟门卫大爷打招呼，林小凡不想再错过，哪怕今天能预约上也好。“师傅，问下呗，我想找招商部门，专管企业政策的同时，您能帮我找下吗？”

门卫大爷还着急回家喝酒呢，哪还有心思帮忙啊？斜着眼睛看了林小凡一眼，年轻人这么没有眼力见呢，看不出来着急下班吗？“都下班了，下班了，你看不着人都走光了吗？”

不耐烦的催着楼里的人快点走，林小凡和金清只能无奈的看着人群从眼前走过。一个个兴高采烈的模样，就算是林小凡能刚好拦下来部门的人，也不愿意接受咨询了。“咱们走吧。”

林小凡叹了口气，无奈的带着金清离开。两人坐到车上，林小凡看着还在下班的这些人，心里滋味复杂。金清终于把心里话说出来，“他们就是互相推诿，根本不想说政策的事儿！”

“是啊，可是人家把咱们当皮球一样踢来踢去，也没有办法啊？”

这个年代这种现象太普遍了，他们必须有一个作为皮球的认知，现在时间六点多。“这个时间了，我请你喝一杯吧。”

金清微笑提出邀请，林小凡没有拒绝，反正卷毛的迪厅就在附近，正好过去看看他。“好啊，地方我选。”

两人走了一会儿才到了迪厅，现在这个时间还没到人很多的时候，林小凡和金清一进门，就看到正在吧台边喝酒的卷毛。卷毛无意中瞟见有人进来，还好奇什么人来得这么早，“凡哥！金姐！”

意外的见到林小凡带着金清朝着自己走过来，这俩人是什么时候碰到一起的。“赶紧，快上酒、果盘、零食。”

转身吼了吧台里面的酒保，亲自起身给两人领桌。“这面走，这面清净，凡哥，金姐，新年好啊，咱们都好久没见了。”

自从把原料运输交给卷毛和他的兄弟，林小凡省心不少，后来又去华南收购，回老家过年，确实已经好久没见到卷毛了。“我们在附近办事，正好到你这儿休息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