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已经通知了他。”
聂冠麟眉头染了愁色,拿了根烟点燃,“不介意吧?”
因为自己的病情,他现在已经很少抽烟,但当年的事情,对他影响实在太大,他无法用平静的心态去面对。“没问题。”
“问吧。”
钟闻天看了手下一眼,示意他准备笔录,提问开始。“叶宝珊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宝珊是舞者出身,举手投足都带着天然的优雅,她待人温善,识大雅,懂进退,是个性格很好的女人。”
他眼前仿佛出现一抹影影绰绰的倩影,娇媚的笑,优雅的舞姿……“她有仇家吗?”
“仇家?她没有在我面前提起过,不过她性格那么好,应该不会和别人结仇。”
钟队的问题逐渐深入,“那顾世钧呢?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他的?”
“从我认识宝珊开始,我就知道这个人,我和宝珊相遇是看他们舞团的表演,但当时我不知道他们曾经的关系。”
聂冠麟掂了掂灰烬,又深吸了一口烟。“你是什么时候知道他们的关系?”
钟队做这行,阅人无数,他从聂冠麟的反应中,能觉察出他对叶宝珊的情意,但这种情感中有纠结,这纠结的源头是恨意。“我和宝珊结婚前,她向我坦白她曾经的感情史,她说她曾经和顾世钧有过一段感情。”
以前他一直认为,叶宝珊是一个很通透聪明的女人,她在婚前已经坦白了自己过往的感情,所以婚后,他才那么相信她,只是没想到她会……“在你们婚后,叶宝珊和顾世钧的关系如何?”
聂冠麟没有马上回答,仿佛陷入回忆中,眉头的愁绪积厚了一层,“宝珊在婚后就离开了舞团,他们很少接触,也有可能这只是她向我编织的一个假象,我当时事业处于高峰期,每天都很忙,基本上早出晚归,而且我也很相信她,所以她平常去哪里,我基本不会过问。”
钟闻天似乎理解了聂司城和聂冠麟之间的矛盾,他们中间梗了叶宝珊这根刺,聂司城是深信母亲的,但聂冠麟的态度一直持有怀疑,父子俩的分歧,造就了他们背道而离。“顾世钧在失踪前一段时间特别沉迷赌博,还输了很多钱,你知道叶宝珊有借钱给他吗?”
聂冠麟看向钟队,“具体多少钱?”
“大约一百万吧!”
聂冠麟微怔,肯定应答:“不会的。一百万,绝对不可能,20多年前,几万块都不是小数目,何况是一百万。”
“有没有可能是她背着你存的私房钱?”
聂冠麟笑了笑,“宝珊私房钱肯定有,但她的开支一向很透明,不会存有那么多钱。”
钟队的眉头倏然皱紧,如果那一百万和叶宝珊无关,和徐坤玉无关,那顾世钧哪来那么多钱还赌债?这两个已算是他身边亲近的人?“钟队?”
聂冠麟见他许久没有问话,喊了他一声。钟闻天敛眸,又拿起茶杯抿了口,“抱歉,在叶宝珊失踪前,有没有发生特别的事情?比如有什么要离开的征兆?或者是她收拾过什么东西?”
“没有,一切如常,”他自嘲笑了笑,“我们当时还约好,司城下个月生日去旅行,结果没几天,她就失踪了。”
“当时办案人员是怎么告之你调查的情况?”
钟闻天看过密封档案,但档案记录没有那么详细,只有最终的结果和办案分析,他还想知道当年有没有蛛丝马迹可以借鉴。“办案人员当年的答复只是说调查无果,因为他们的失踪很奇怪,当时屋内没有第三个人的存在,也没留下任何痕迹。”
“那怎么肯定她去找过顾世钧?”
“当时有住户说看到宝珊进去,但没有人看到他们是怎么出去的,这一直是个不解之谜,”他微微一顿,眼底闪过暗光,“也许,也是他们早有计划,才能欺骗了所有人的眼睛。”
他的想法,钟队却不苟认同,“聂老先生,冒昧说一句我的个人观点,一位平时温柔善良的妻子,还答应了和孩子一起旅行,突然失踪你不觉得奇怪吗?”
聂冠麟不假思索,“当然奇怪,可她和旧男友一起失踪,这么多年又找不到尸体,这让我很费解。”
钟队一手搭在桌上,靠近几分,轻声问道:“所以,你认为她抛下你和孩子,所以你才把对她的恨意,转移到聂司城身上泄愤?”
聂冠麟指头的烟,微微一抖,灰烬掉落在烟灰缸上,碎开了花,“对!”
他眼中出现了懊悔,嗓音都老钟鸣响,“我确实做得不对,不应该把对宝珊的恨转移到司城身上,这么多年,我一直活在愧疚当中,特别是司城大学毕业独身去了海市,我亏欠他太多了。”
“你一直认为妻子抛弃了你们,但在当年的失踪案中,谜团重重,难道你没想过当年发生了你们不知道的事情吗?”
聂冠麟老眸闪动着光,“当然有想过,在我眼中的宝珊,不会做出这种事情,她既然和我约定好,不可能和别人私奔,而且她的私人物品什么都没拿,但她名下的银行账号,在几天前是取了5万块。”
“但从她失踪后,她名下银行账户里的钱,一直没动过。”
“是,这一点我知道!”
“如果是私奔,他们怎么可能不花钱!”
钟队道出一个关键点。这一点,足可以实锤当年的事情内有乾坤,同时也正中了聂冠麟心窝,他点点头,“我明白!”
眼底闪过千帆过尽的沧桑,有后悔、有自责,久久后,他眼框红了一圈,“希望你们能找到她吧!但当过了那么久,她很有可能……”在聂冠麟眼中,叶宝珊极有可能已经死了。钟闻天眼里涌起了严肃,“聂老先生,不管人现在到底如何,既然重现当事人,证明老天也要我们彻查这两桩案子,我们一定会尽力调查。”
“辛苦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