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老张啊，你怎么知道我来离州了。”

“别提了，等会你出来我跟你仔细讲讲。”

“嗯，出来再说吧。”

黎乐挂断了电话，不久后，来到一个约好的小摊，一个年纪稍大的人已经坐在那里等待着黎乐了。“发生什么事了，”黎乐问道。看着黎乐那满脸的好奇心，老张开始娓娓道来。那天他一个人开车行驶在路上。等红灯的功夫，他点了一根烟。不过外面燥热的空气让他很快就吸光了那只烟。把车窗关了上去。冷气打的很足。可这也缓解不了老张内心的焦虑。妻子今天鬼鬼祟祟的。问她发生什么也不说。老张怀疑妻子一定是出什么事了。而且很有可能是对不起他的事情。上一次这样的情况还是十三年前，妻子在结婚前也是同样的表现。在老张的再三苦求下，她才支支吾吾地道出了曾经被小混混强暴的事情。老张痛苦万分，但最后还是原谅了妻子。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妻子会再一次露出那样的神情。老张心头突然一惊，自己的孩子该不会不是亲生的吧。想到这里，老张突然调转车头往家开去，他越想越觉得是这么一回事。难怪这小子性格一直都不像我，肯定是，肯定是这么回事。可恶啊，居然瞒了我这么久。老张越想越气，脚下的油门不由得踩得更重了。“砰”的一下，路过小区门口的时候，好像压过了什么东西，老张没有在意。把车停好就回家了。老张一进门就看到妻子端坐在沙发上。“你回来了？”

“嗯”“面煮好了，你吃了吧。”

我现在哪有什么心情吃面。老张走到窗边把窗户打开，高层的风吹起来和下面相比微微有些清凉。“你怎么也不开个空调。现在连窗子也不开，你是要热死我么？”

妻子开始抱怨了起来。又是这样，我就知道是这样。老张的心头愁绪万千，自己马上四十的人了，事业不算成功，没想到现在家庭都糟透了。真的是。就在妻子还在喋喋不休的时候，楼下突然热闹了起来，一群人嘈杂的围在一起，又有急救车也赶到了现场。老张根本没有心情看下面发生了什么。只是偶尔听到有人说：“再晚一步那个人就没命了。”

“是啊，你看他那个样子，谁这么缺德，做了也不敢承认。”

“没事，有监控呢，等警察到时候一查。保准就把他给抓住了。”

楼下的声音突然开始变得清晰入耳。老张心里一颤，这该不会，是我把人撞死了吧。本来就头大的老张啊呀一声。他转过头去，妻子还在那里没有停嘴。“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和我说？”

老张开口问道。妻子顿了下，点点头，“是啊，我当然有事要和你说。”

“那你说吧”老张走进厨房拿了双筷子，坐在椅子上吃起面来。“你还爱我吗？”

妻子这样问道。“你怎么突然问这样的问题。”

老张回问道，这也更加坐实了他心头的想法。妻子，真的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没什么，就是想问问你，十几年了。”

“十几年了，既然你知道十几年了，那我对你怎么样你还不清楚么？老张站起身，从冰箱里拿出来一瓶矿泉水，咕噜噜的一口气喝了一半下去。好多年没有这样喝过水了。真凉啊。老张心里想。“也许是我这几年忙于工作冷落了你，是，我开始嫌你唠叨，嫌你蛮不讲理，嫌你做的饭总是那么几个口味，一点也不好吃。但是我爱你这件事还需要问么？”

当年那么辛苦把你娶回家，我早就做好了和你携手走完一生的打算啊。这面有些吃不下去了。但老张还是硬撑着吃光了。是啊，妻子这样问就是知道错了，当初自己都能原谅她，现在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孩子是自己的就好，更何况情况也不一定有自己想的那么糟，小时候家里的亲戚不都说这孩子和自己小时候一模一样么。就算不是自己的，那更好，自己马上就要进监狱了，有个人照顾她们。自己也能放心。老张叹了口气，也许这就是自己的命吧。他站起身对妻子说“我撞了人了。你陪我自首去吧。”

“什么，妻子惊讶的站了起来。什么时候的事情？你为什么不早说，人还活着么？”

“就在刚刚，我也是才知道。”

“我有件事想要告诉你，”妻子说道。“算了，我现在不想听了。你陪我去警局自首吧。”

妻子无奈地点点头，穿好衣服，和老张一起出了门。就在老张出门后不久。小区的一个业主在走路的时候被绊了一跤。“这谁这么缺德把娃娃扔在路上了，真没素质诶。”

一边骂骂咧咧的把娃娃丢进了垃圾桶。与此同时，公安局里。“什么，我没有肇事逃逸？”

“是啊，你们那个小区今晚只有一个人被高空抛物砸晕了的，没有发生过车祸。”

一个民警再三强调后肯定的说，“肯定是你啊，开车的时候太紧张，搞错了，下次注意，好了，回去吧。”

“诶诶，那麻烦您了警察同志。”

老张妻子扶着老张走出了公安局。“嗨，你看这事儿闹得。原来是虚惊一场，”老张不好意思的拍拍脑袋。“对了，你先头要说的什么事来着。”

老张此时已经全然不在乎妻子的秘密了。“我前几天下班的时候随手买了张彩票。中了两百万。”

妻子笑呵呵地说道。“原来是这样，那你下次应该早点和我坦白。”

老张心想。不，还是算了，再也别有下次了。“最后呢？”

黎乐在一旁津津有味的听老张讲完。“你最后想告诉我什么，你中了两百万么？”

老张嘿嘿笑道，“咱们有钱了肯定先想着兄弟啊，不像你，退伍了也不说一声，要不是天狼那家伙告诉我，我都不知道你来离州了。”

“天狼？他怎么知道我来了离州？”

黎乐突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