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然脸上浮现出得意之色。“那是自然。”

她语气轻快，“这可是我的独家配方，旁的地方可没有。”

不难从她的声音里听出她的好心情。许怀铮抬头看了宁然一眼，眼中略显不满。他在这里呆了那么多天，这人也没给过自己多少好脸色，不想对旁人笑得如此开怀。他将胭脂放下，没了再欣赏的心情。梁王倒是兴致颇高，甚至还上手试了试。“不错，确实不错。”

梁王虽不用，但家里妻妾成群的人，对这些多少都有些的了解。这些胭脂的品质确实很好。都快赶得上京城里，最大的胭脂铺霞云楼卖的胭脂了。梁王问：“老板娘以前可去过京城？”

“没有。”

无论是她还是原主，都没去过。因为穷。梁王倒是惊讶了。他侧目看向宁然，笑道：“那倒是没发现，老板娘倒是多才多艺，这东西居然也能研究出来？”

“女人家嘛，爱美是正常的。”

“哦？这理由倒是新奇。”

梁王笑。宁然也跟着笑。许怀铮在一旁看得直皱眉。是不是除了自己，她对着谁都能笑得这么开心？幸亏宁然不知道许怀铮在想什么，不然必定要说一句：“没想到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嘛。”

梁王不差钱。看着宁然拿出来的胭脂水粉，大手一挥，全部打包带走。而且还是现钱！看着面前的铜钱串，宁然高兴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许怀铮心里更酸了。他平日都是一锭一锭银子的给，这人怎么没见笑得这么开心过？梁王将胭脂交给小厮，转头对的宁然道：“近期我还会在此逗留，如果老板娘有了其他的颜色，可以来许大人府上寻我，如果我满意，钱少不了你的。”

宁然大喜。她拍着胸、脯保证没问题。这可是大客户，而且还是卖一单少一单的那种。限量销售的策略，在这里不起任何效果。只要此人要，宁然想尽办法也会给他弄来。见梁王挥手赶人，宁然这才退下。她刚出去，三狗子就一路小跑跑了过来。“老板娘怎么样，他们买了吗？”

三狗子嘴上这么问，眼睛却直往宁然的怀里瞟。他可瞧见了，老板娘拿了好几盒胭脂进去，现在手上一盒都没有，肯定全卖光了。宁然瞧他这样就笑骂道：“急什么？还能少了你的不成？”

她将铜钱拿出来，在三狗子面前一晃。三狗子眼睛都瞪圆了。五百多文，整整五百多文！那他能分到多少啊。三狗子迫不及待地搓手。宁然将串铜钱的绳子解开，从里面数出五十文来递给三狗子。“啰，按之前说好的，这是你的。”

“谢谢老板娘谢谢老板娘！”

三狗子兴奋得眼睛都快变成铜钱了，忙不迭伸手，将铜钱抓到手心里，捧在眼前兴奋地喊，“发了发了发了！”

这都快赶上他干一个月的活的工资了。往后一定抓住机会，多往这些阔老爷面前多宣传宣传。宁然眼尖。看到三狗子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她毫不犹豫地打断他的幻想，警告道：“推销可以，但过犹不及，你别忘了你现在的本职工作是跑堂。如果有客人不满你了，我可是要罚你的。”

一听说要受罚，三狗子连忙将钱握在手心，往身边一收。生怕宁然抢了去。宁然气笑了。三狗子嘿嘿笑着说：“老板娘放心，我知道分寸。”

“行，去吧。”

三狗子捧着钱，乐颠颠地走了。没过多大会儿，厨房里传来伙计们的惊呼声。不用说，宁然就知道他们在说什么。等三狗子再从里面出来时，一众伙计的热情都提高了不少。好事。宁然低下头，在帐本上美美地记了一笔。梁王与许怀铮吃过饭，出来结账时，宁然本来说不收钱的，但梁王坚持要给，还多给了一笔小费。要不说有钱人嘛！宁然笑得牙不见眼。送走两人，宁然美滋滋地给许怀铮勉强加了一分。好歹给她带了个大主顾来不是？下次给他搞个九折吧。之后，一连几日，梁王都会带着许怀铮来这里吃火锅。每次吃的都不一样，将店里的菜都吃了一遍。最主要的是，每次都有给小费。妥妥的财神爷。宁然大方地给他们打了个八折。将梁王哄得高高兴兴。又过了几日，胭脂新鲜出炉。宁然立刻在门口放了个牌子，上面是许孟清写的“胭脂到货”这几个字。怕有些人看不懂，她还特意让许孟云在一旁形象地画了几个胭脂盒。牌子刚摆好，人就来了。今日来的更多。不过十几分钟，今日份的胭脂便销售一空。买到的人风风火火地来，神清气爽地走。没有买到的垂头丧气，整个人写满了幽怨。等众人都走了，一抹浅粉出现在宁然眼前。“老板娘，我家小姐听说你这里有上好的胭脂卖？还有吗，拿出来给我们瞧瞧，如果我家小姐满意，钱少不了你的。”

这傲气中带点小娇矝的语气，不是文小姐的贴身丫头小月是谁？宁然连忙抬头，跟站在一旁的文小姐对上了视线。宁然暗暗挑眉，笑道：“原来是文小姐，好久不见，这边请。”

宁然叫来许孟清，将柜台暂时交给他，自己带着人往空置的雅间走。文小姐闻言惊讶地看向宁然：“老板娘认得我？”

声音轻轻柔柔的，像是三月初开的桃花。宁然笑道：“文小姐这般风姿的女子，我怎么会记不住？上次来过本店吃火锅后，便一直没有来过，我还寻思着是不是我店里的火锅不好吃，文小姐都不来了呢。”

原来如此。文小姐羞涩地低下头，轻声道：“老板娘店里的火锅很好吃，只是我甚少出来。”

“啊这样啊，要是文小姐喜欢，往后可以派个人过来吩咐一声，我让人将火锅给小姐送过去便是。”

宁然请文小姐坐下，说了句“稍候”，转身去拿了些存货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