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胡说八道？”

花寡、妇乐了，抱着手臂说，“人都在你家门里了，我们都见着了，还胡说八道？”

“就是啊宁婶子，人都到你家里了。”

“要是你真找着个人，那你就直说呗，我们又不会说什么。”

这些人七嘴八舌地劝着，好像真是替宁然考虑一样。等这些声音落下，花寡、妇捂着嘴笑得阴阳怪气：“是啊，咱们女人嘛，靠男人不丢人。你又养着这么多小的，可不得想个法挣点钱么。对了，你这马车也是你姘头出钱买的吧？”

“哎，我还听说啊，你开的那个店也是人家替你盘活的呢，其实每个月根本没有进帐，全是靠男人才活下来的。对了，宁寡、妇，你这回出去，给你儿子们找了个几个爹啊？啊！宁然，你敢打我！”

花寡、妇惨叫一声，扑通一下跌进雪里。她捂着脸，震惊地看着宁然。宁然甩了甩有些麻的手，指着她：“打的就是你！”

敢胡乱编排她？“花寡、妇我告诉你，老娘挣的钱都干干净净的，不像你，自己没半点本事，成天靠忽悠几个男人给你送吃的。没有男人送就等着饿死。话说，这次又是谁给你送的？”

宁然居高临下地暼着花寡、妇。花寡、妇一怔，脸色暴红。她两三下从地上的爬起来，红着眼睛就去抓宁然。“宁然，你胡说八道什么！自己在外面偷人，还敢污蔑我？”

宁然可惯着她，抬手握住花寡、妇的手腕，另一只手抬起来就是几巴掌，抽得花寡、妇本就冻红了的脸瞬间肿了起来。打完，宁然挥手将花寡、妇推开。“有胆子在外面偷人，你没胆子认？上至90老头下至十岁小孩你都不放过，你有这么饥渴吗？”

这几日许孟年他们乖了，宁然已经很少骂人了。但骂起人来，威力依旧不减当年。许孟年几人都听懵了。一旁几个看热闹的也懵了。花寡、妇在村儿里的人品众所周知，但宁然说的这个也太吓人了些。想到花寡、妇见条狗都要调、戏下的行径，他们看花寡、妇的眼神都不对了。花寡、妇要脸。虽然做事不要，但那是私底下，只要不拿出来说就好。现在被宁然这么大声地编排，哪还听下去，也顾不上脸上的疼痛，再次朝宁然扑过去：“宁然，我跟你拼了！”

“来啊，我还怕你啊？”

宁然怕花寡、妇碰瓷，还特意没让许孟年他们靠近。自己撸起袖子，一把薅住花寡、妇的头发，用力一扯，右手左右开弓朝着花寡、妇的脸就扇。花寡、妇也不示弱，吱哇乱叫时挥着手朝宁然的脸抓去。宁然一时闪躲不及时，被她挠了一道。刺痛的感觉的瞬间出来，宁然脸一黑。敢挠她的脸？找死呢。她抬起脚，对准花寡、妇的肚子就是几下。花寡、妇“啊呀”一声倒在地上，然后跪行几步，抱住宁然的腿就是一口。“啊！花寡、妇你他、妈、的属狗的是不是！”

宁然急忙用手去推，花寡、妇抱得死死的，恨不得将那块肉人撕下来。宁然抽着冷气，弯腰去挠花寡、妇咯吱窝。这招出得猝不及防，花寡、妇下意识大笑着闪躲起来。宁然趁机跳开。她揉着被咬得生疼的腿，瞪人：“花寡、妇，你他娘的是不是个人！”

打架居然用咬的？花寡、妇呸呸两声，站起来得意地插着腰：“能赢用行，你管我怎么着。”

“行，这可是你说的，别后悔。”

宁然弯下腰抓起一团雪朝花寡、妇脸上洒过去。花寡、妇眼睛下意识闭上，宁然借着这个机会欺身上前，抓住花寡、妇的衣领将人用力按在地上，而后手一提，拉开花寡、妇的衣领口，抓起雪团往她衣服里塞。大冬天的，冰冷的雪团一团接一团进塞进衣服里，冻得花寡、妇脸都青了。她一边用力挣扎一边破口大骂，还试图伸手去拽宁然的头发。宁然一边闪一边将雪团继续往里塞，见塞得差不多了，还顺手扒了她外衣。她扯住花寡、妇的外衣往后一跳，眼尖地看到旁边那汪活水，利落地将衣服塞进水中。棉衣遇水，立刻往下沉。不过片刻，衣服就湿了个透彻。敢骂她？让她好好尝尝冬天的滋味。宁然得意地拍着手，看着花寡、妇跳起来扯着衣服直抖。一边抖一边骂，宁然充耳不闻，甚至还笑了笑。“这次只是个小教训，下次再让我听到你胡乱说话，我让你死得更惨。”

宁然拍拍手，指着旁边看戏的人说，“我跟你们说啊，谁也别管她，就让她好好冻冻，看她能不能长记性。”

众人对视一眼，皆没有上前的意思。他们对花寡、妇都没好感，刚才不过是听她说的话有意思，这才上前来听。现在花寡、妇受了难，他们不上去踩两脚就算好的了。谁愿意帮她啊。众人看着热闹，还开始起哄。花寡、妇冻得厉害，见没人帮她，一边哆嗦着一边跑走了。她一走，后面立刻响起一阵喝倒彩的声音。宁然也跟着笑。笑过后，她才开始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结题这一问，就问出问题来了。还真有个男人，大清早就来她家，也不进去，就在门口等着。村里人路过，他也不回避，有人问他就说自己是宁然的相公，在等宁然回来。但旗山村的人都知道，宁然是个寡、妇，她丈夫早年间出去找仗就再也没回来，就算回来了，也不可能穿得那么好。宁然问：“他身边是不是还跟着个小青年？”

“对啊，这人真是你相公啊？”

要不然宁然怎么知道对方身边还跟着个人？村民有些八卦。宁然几人一听，明白了。八成是许怀铮。宁然连忙摆手否认：“不是不是，怎么可能嘛，我那死鬼相公早就见阎王了。”

她话音落下，一道幽幽的声音自宁然身后传来。“哦？原来我又死了。”

立刻认出这声音属于谁的宁然：“……”许孟年几兄弟：“？”

什么叫又死了？几兄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