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说的毫无压力,好像他对于这场手术而言他就是个旁观者,因为这报告一念出来,所有人的心都已经凉了,这种情况不可能再活着了。陆惊凡大脑飞速转动,思考着到底该用什么样的医术去救他,最强医术生死诀是不可能的了,这种有悖天理的医术虽然能起到起死回生的作用,但也只能保证他在短时间内不死,骨骼器官受到的损伤依然修复不了,更何况他现在没有时间考虑天时地利人和。拜托了,让我看的更仔细一点吧,陆惊凡的眼睛顿时变成了青色,青瞳,可以看破一切,以及因果的鬼瞳。他很明显的看到伤者脸部有一道强劲的力之涡旋,这一刻,他立刻就明白了他究竟是怎么伤成这样的。有高手使用了和老白类似的内劲拳,但感觉上又有极大的诧异,这股拳力霸道又迅猛,只有年轻人才能打出这么漂亮的一拳。而且此人根本没有留手,这一拳是明着想要他命的,杨筱月的叔叔到底惹到了什么样的高手,就连他平时也不可能打出这种致命威力。不过这都不是现在该想的,解开了疑惑后陆惊凡思路也是清晰了许多。男人的致命伤在头骨和颈部,两处创伤不可能同时修复,而且还得做开颅手术,稍有差池他就会立刻身亡,现在的他完全就是吊着最后一口不可能的气。如果照玄学来说的话,那就是男人还不想死,他想活着,靠着毅力坚持到了现在。陆惊凡突然想到了可以救他的方法,现在能不能成功还得看他本人了,看他能不能坚持到最后一刻。此时,医院外杨筱月看完报告后出了一身冷汗,“这怎么可能··”“陆迿,你老实告诉我,刚叔他到底是怎么伤的?”
陆迿便是杨刚的大徒弟,他肯定道:“就是被打了一拳啊。”
“只是被打了一拳?我现在就想打你一拳!”
杨筱月怎么都不敢相信,人的拳头能有如此强大的破坏力,这威力能比之十米高空落下来的尖石子,到现在还活着已经是个奇迹了。“那人是谁?”
“师姐,你不会是想找他报仇吧?这可千万不行啊,师傅昏过去之前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让你不要帮他报仇。”
陆迿下意识的挡在了她身前,自己这个师姐的性子他了解的很,从小就是有仇必报,别人敬她一尺,她必还一丈,让她忍气吞声简直比登天还难。杨筱月冷静道:“当然不是,刚叔让我不要报仇肯定是知道我跟那人不是一个级别的拳手,就连刚叔都落到这种境地,那我又能怎么样。”
“只是希望这次过后,不要再碰到那个人了。”
陆迿摇头道:“估计不可能,这个人来自东北,是东北叶家人,他说要踢遍南方所有的拳馆,只要打不过他,那拳馆就得关门。”
“那我们就关门!”
杨筱月斩钉截铁道。“可这…这不是比杀了师傅还难受吗?”
杨筱月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杨刚这家拳馆是从他爷爷那辈开始的,差不多有百年的历史了,拳馆已经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关门就等于是掐断了他活着的信念。“可是,命更重要啊,刚叔是我唯一的家人了,如果这次他能够活下来,我是绝对不会让他再冒这个险的。”
“额··”陆迿支支吾吾道:“师姐,恐怕不能如你所愿了,我那时满脑子都想着报仇,我跟约定好,总有一天要打爆他的头,他也答应了,我们十天之内就要交手,如果我不赴约,那么他就会主动来找我,把我的头打爆。”
“你…”杨筱月恨铁不成钢道:“你逞什么能啊,那种级别的对手是你能应付的吗?你这个菜鸟连刚叔都过不了几招吧。”
“听师姐一句劝,跑了吧,我可不想到时候在手术室里急救你。”
陆迿摇了摇头,叹道:“你在国外待傻了吧,连作为一个拳手最基本的素养都忘的一干二净。”
“既然我和他约好,那就算前面是一条死路,我也要拼命一试,避而不战,桃之夭夭可不是一个拳手的风格。”
“而且,师傅也是这么想的,如果他不是为了拿回拳手的尊严,他不可能跟叶帝天动手的,如果那样的话,他老人家也就不用落到这个地步了。”
“呵呵,真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他难道忘记了自己的妹妹是怎么守寡的吗,怪不得阿姨会离开他,有家庭的男人还要为了信仰做到这一步,真让人恶心。”
杨筱月冷声道。“师姐…你对拳手还是那这么厌恶吗?你当年也是女子板块的半边天啊,放着这么好的资质不打了简直太可惜了,我要是有你的天赋我现在都从徽城打到八角笼了。”
陆迿感叹道:“如果不是因为那件事的话,师姐也许不会成为医生,而是在拳击场上发光发亮了。”
闻言,陈倩然摇头道:“你这算什么话,筱月就是不打拳,在医学领域也一样大放异彩,她一回国各地医院都抢着要她,我还听说有几家医院为了他私底下差点打起来。”
“不过,那件事是什么意思?筱月你为什么讨厌拳手?”
杨筱月一拳砸在墙壁上,不爽道:拳手什么的让人高兴不起来,父亲也是一样,为了所谓拳手的荣誉丢下老婆女儿去挑战一个不可能战胜的对手,到最后毫无疑问的落败被人挑断手筋曝尸荒野,连尸体都找不到,我们办丧事都只能对着一口空棺材哭天喊地,他那受拳击影响的古怪脾气搞得连死了都没几个人愿意来看他。”
受父亲影响,她从小就开始练拳,然而她却更喜欢母亲擅长的治病救人,就这样,她文武双全的长大了,后来父亲死了,母亲将她托付给了叔叔,自己参加拳击大赛也只不过是完成父亲死前的夙愿罢了,她本来也志不在此,那之后的三年里她挥拳的次数寥寥无几,都是大人了,谁还为了信仰去玩这种小孩子的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