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是疯了,这么好端端的把食铁兽想象成竹儿了?!凤景澜自嘲地摇摇头,甩掉脑海中那不可思议地念头。他用鼻尖蹭蹭简青竹圆圆的大脑袋,语带宠溺地说:“小家伙,靠你了。”
包在我身上!简青竹拍着胸脯,朝他奶奶地叫了几声,然后从他身上跳下来,直奔石壁方向。凤景澜捏着手中简青竹留给他的信,目光焦急地朝着下游的方向望了望。竹儿走了没多久食铁兽就回来了,她怎么过了这么长时间,还没见竹儿的身影?低头看看手中的信,他又忍不住轻笑摇头喃喃自语道:“唉!看来有时间得好好教教她写字了,这字写的,还不如小家伙写的好……”蓦地,他的话音一顿,目光落在那封信上。笔画撇刻意的拉长,他记得小家伙写字也是这种习惯……带着疑惑,他目光下意识瞥向石壁下的食铁兽。此时的简青竹完全不知道即将到来的危机,仰着脖子看上面的溶洞。得做些标记才好,免得自己重复寻找。想到这,她从小挎包里掏出盒朱砂。“竹儿的挎包,怎么给你了?”
凤景澜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吓了简青竹一跳,手中的朱砂吧嗒一声掉在地上。糟了!这包她背习惯了,完全忘记要藏一藏。简青竹僵在原地,头也不敢回,那样子就好像在面壁思过一般。凤景澜弯下腰,捡起地上的朱砂。他拧开盒盖。里面的朱砂明显缺了一小块,想必正是用来写了那封信。“竹儿到底去哪了?”
他问。完了完了!这要她怎么解释?!简青竹急得满头大汗,所幸身上有皮毛,凤景澜看不出来。她眨眨眼,决定来个死不认账。机械地转过身,面对凤景澜,简青竹奶奶地朝他叫了一声,然后伸出爪爪。朱砂给我,我还要用!凤景澜神色晦暗难辨,居高临下地看它。简青竹吓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但表面仍旧故作镇静地看着他,执著地伸着爪爪要朱砂。凤景澜也不给她,就这么低头看着。一时间气氛变得凝固起来。连博和沙默格几人看着石壁下这一兽一人一动不动地在那站着,纷纷不明所以,面面相觑。“他们在干嘛?”
连博问:“是主人和宠物之间的心灵交流吗?这么神奇的吗?”
沙默格闻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嘲讽道:“我可从没听说过这种事。”
他扭头看连博,故意嘲笑道:“是你们北越特有的功夫吗?”
“我又不会武功,我哪知道?!”
连博回答的特别理直气壮,搞得沙默格都不知道该如何继续嘲讽了。连博见状心里暗暗得意:死蛮人!跟我斗嘴,班门弄斧!他想了想,索性走过去,“你们在干嘛?再磨蹭下去,天都要黑了。”
“这里暗无天日的,你能看出来白天黑夜?”
被他突然打断,凤景澜没好气地怼了一句。“怎么了呀?这是?”
连博被怼习惯了,竟然也没生气,看了看凤景澜,又瞅瞅简青竹,“你们俩搁这比瞪眼呢?”
“闭嘴!”
凤景澜脸色阴沉地呵斥了一句。简青竹趁机则是一把抢过他手中的朱砂,快速爬上了石壁。凤景澜一愣,看着空空如也的掌心,心绪有些纷乱。连博见状,好奇地伸长脖子也朝他掌心看了看,随即他指着凤景澜惊呼道:“你,你……”被他一喊,凤景澜的思绪也断了,抬起头狠狠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乱叫什么?!再喊割了你的舌头!”
可面对这样的恐吓,连博都毫不在意,依旧指着凤景澜,表情由震惊变成惊恐,“你这手相不对啊!”
“你还会看手相?”
凤景澜嗤之以鼻。连博定了定心神,指着他的手道:“从你的手相上来看,你是帝王命格。可是……又不完全是。”
他神情疑惑,伸手去拉凤景澜的手,“我得再仔细看看。”
凤景澜脸一沉,甩开他的手,“胡说八道什么?!”
连博仿佛受到了莫大的侮辱,跺着脚气急败坏地说:“你说我读书不好,我认了!但说我看相不行,我可不干!”
他气鼓鼓道:“我师父可是人称神算子的天机道人!”
“天机道人?神算子?”
连博骄傲地挺了挺胸膛,得意道:“没错!怕了吧?”
“没听过。”
连博险些来个平地摔,气愤道:“那是你孤陋寡闻!”
凤景澜白了他一眼,不屑地摇摇头,懒得理会他,仰头看向石壁上的简青竹。此时简青竹已经爬到最下面一处溶洞,她先是在溶洞口用朱砂画了个标记,然后钻进了溶洞中。伴随着她进去的身影,凤景澜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溶洞里凶险未知,小家伙就这么进去了,他在外面一点也帮不上忙,若是有个闪失……“放心吧,食铁兽可是凶兽,哪个不要命的敢惹它?”
看出他的担忧,连博幽幽开口安慰,“你看它在这跑了这么久,好不是全须全尾的?你看它白白胖胖的,身上连个泥点子都没有,就知道它过得有多好了。”
说着,他语气幽怨地嘟囔:“最起码比咱们好。”
“你说什么?”
凤景澜突然扭头,表情中带着古怪。连博以为自己的话又哪里惹到了他,吓得连连后退了好几步,甚至还作揖求饶:“大侠,我错了!我再也不说了!”
“不!”
凤景澜上前一步,揪住他的衣襟,拧眉阴鸷道:“把你刚才的话再重复一遍。”
连博吓得够呛,忙不迭重复道:“大侠,我错了!我再也……”“前面一句!”
凤景澜表情有点不耐烦地催促道。连博吓得一缩脖子。他此时脑袋有些混乱,想了一会儿才想起之前自己说过什么,忙道:“我说,我说食铁兽过得比咱们好,白白胖胖的……”“对啊!”
凤景澜打断他,随即陷入自己的思绪中,喃喃道:“在这里它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