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彪一枪将怪物刺中,眼里满是得意地嘲讽道:“王校尉,小心了!”
王良的脸顿时变得黑红黑红的。他精刀一挥,砍掉一只怪物的脑袋,不屑道:“他们说这些人杀不死,我看也不过如此!”
他话音未落,不料被砍掉脑袋的怪物反手就是一爪子,正好挠在他的胳膊上。“啊——”深可见骨的五道抓痕,疼得王良一蹦跶。而那只怪物也没打算放过他,一手举着长刀朝他的肩膀砍了过来。王良大惊失色,倒在地上打了个滚,勉强躲过了怪物的攻击。随后他眼睛瞪得溜圆,惊惧道:“他们杀不死!”
朱彪也遇到了困境,枪尖插进怪物身上根本拔不出来。他抹了把脸上的冷汗,怒道:“没想到林源说的是真的!早知道……”后面的话他没说,但大家心里都清楚,绝对是,“早知道是真的,就不来了!”
原本只是为了立功,眼下保不齐要送命。主将尚且如此,士兵们更是不用说了。毕竟,没有凤景澜的力量,想要杀掉怪物,实在是太难。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下山迎击的三千羽林军就损失过半。羽林军们简直就是单方面的挨打。“快!撤!撤!”
王良再也顾不上什么面子了,嘶吼声传遍整个拓苍山,可见他是有多么恐惧。“大人……”羽林军士兵们慌成一团。他们也想撤退,可是根本跑不掉。怪物的长刀可以轻而易举地砍掉他们的脑袋;指甲可以挠穿他们的铠甲;甚至连牙齿都能咬断他们的脖子。哪怕怪物只剩下半个身体,他们还能攀爬着去咬,去抓挠。反观他们,枪尖刺不透怪物的身体,刀刃仿佛是砍在石头上,还要处处堤防脚下,搞不好就会被咬到。“大人,他们真的不是人!”
一名羽林军士兵用最后的生命嚎叫出了所有人的心声。山下景象实在是太过凄惨,简青竹都有点不忍心看了。估计王良此时肠子都悔青了。见她扭头,凤景澜贴心地抱着她转了个方向,还温柔地抚了抚她的背,“小家伙害怕了?那我们不看了。”
这就回去了?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了吗?简青竹疑惑地抬头看他。见她疑虑,凤景澜笑笑,指挥若定的说道:“看山下的阵势,我猜控制怪物的不止一人。”
他揉揉简青竹的脑袋,“把他们找出来,这群怪物就不攻自破了。”
对啊!简青竹瞬间了然。没了控制的人,怪物还动个屁!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凤景澜便不想多待,随意瞥了眼山下的惨状,骂了句,“一群只知争功的蠢货!若是让林源带兵,或许还能支持得久一点。”
他话音未落,只听山脚轰地一声巨响。只见林源带着几十名羽林军将山门炸塌,拦住了怪物。王良朱彪两人此时都灰头土脸的,身上还挂了彩,全然没了之前的狂傲样。“嗤!算他们运气,捡回了一条命。”
凤景澜不屑地撇撇嘴,抱着简青竹下了山顶。他没回议事大厅,径直去了后山药园。抱着简青竹进了屋,凤景澜把她放到床上,随手扯了条被子给她盖上,轻轻拍了拍,哄道:“小家伙累了吧?睡会?”
简青竹脸有点发烫。其实她一点都不困,但凤景澜的手轻柔地拍在被子上,带得她心跳也不自觉地加快。她只得逃避似的闭上了眼睛。本以为这样会睡不着,不成想闭着闭着竟然真的睡着了……凤景澜拍了会,见简青竹的呼吸逐渐变得均匀,便停了手,悄无声息地出了屋子。议事大厅里,梁帝正在发火。“出去的时候,你们是怎么信誓旦旦地跟朕保证的?!”
梁帝指着跪在中央的王良和朱彪骂道:“五千羽林军,就剩你们两个回来了!你们可真行啊!”
王良和朱彪羞愧万分,低着头不敢吭声,一副负荆请罪的模样。梁帝在他们俩面前来回踱了两步,似乎还不解气,指着一旁的太子骂道:“还有你!不争气的东西!要这么个蠢货出去迎敌!若不是林爱卿,他们早死了!”
原来,梁帝原本是想派林源和王良出战,是太子非要换下林源,让朱彪取而代之。结果就是羽林军损失惨重。凤子墨被骂得脸色涨红,缩着脖子也不敢出声。“陛下!”
一名大臣出来替他解围,“当务之急需得尽快通知林侯爷,让他带兵出城援救。”
“不可。”
凤景澜走进来,冷冷瞥了眼那名大臣,“本王看过他们的布阵,若是玄京出兵,他们很有可能会攻城。到时候,玄京沦陷,百姓危矣。”
那人反驳,“可是守在拓苍山不是长久之计,眼下羽林军只剩区区五千人,面对三万大军,要怎么守住?”
“没错!”
凤子墨上前一步,怒瞪凤景澜,“通知玄京还能有一线生机,当务之急,博一下又何妨?!”
凤景澜不屑,冷冷嘲讽,“五千羽林军送进去了,难不成太子还想送个玄京城?”
“你——”凤子墨脸顿时气得犹如猪肝,忿忿瞪他,问:“那你说怎么办?”
凤景澜目光掠过他,直接看向梁帝,说:“山下的东西,叫怪物,是由尸体炼成。这东西,需得有人来控制。臣以为,只要找到控制怪物的人,便能不战而胜。”
“说得轻巧!”
凤子墨嗤之以鼻,“怎么找?那么多怪物,你一个个问吗?”
“哼!”
凤景澜哼了哼,看都没看他一眼,一副懒得理会他的模样。凤子墨气急,刚想发作。程鸿却突然上前一步,施礼道:“陛下,臣以为,景王殿下此法可行。”
梁帝闻言微微皱眉,一副思量的模样。林源见状突然上前一步,“陛下,臣愿带领一队先锋军,待天黑后,混入敌营。”
“林爱卿?”
梁帝讶异,“你也觉得景王的法子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