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景澜微微一怔,随即目光狠戾道:“你为了一己私欲,居然残杀了这么多的北越将士!这笔账,本王还没跟你算,你自己倒是提起来了!”
“我?残害北越将士?”
凤敬亭闻言再次哈哈大笑起来。他笑得癫狂,笑得歇斯底里,“凤景澜,你还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啊!”
抹了把眼角溢出来的眼泪,凤敬亭笑着摇头道:“实话告诉你吧,这群士兵,不是我杀的。”
凤景澜拧眉看他,表情明显是不相信的。“事已至此,我也没必要在这种小事上骗你。”
叹了口气,凤敬亭笑容收敛,表情认真道:“你应该也清楚,即便是我想,也没本事弄三万将士出来吧?”
他顿了下,随意扫了眼不远处已经熄了火的炼药炉,“想必你也查了,知道这群人都是出自哪里。若真的是我动的手脚,凤熙辰会毫无所觉?这件事,他可是从来都没打算追查过。”
听了他的话,凤景澜神情微微一愣,冰冷的表情似出现了一丝裂缝。凤敬亭自嘲般地笑了声,“这些将士们沉寂了三年,若不是我找到他们,恐怕他们还处在水深火热之中,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还是我救了他们,他们应该感谢我才是。”
“感谢你死了还不让他们安生?”
凤景澜目光冰冷,不可置否。“呵!安生?”
凤敬亭笑了,看向凤景澜,目光挑衅,“你可知,我发现他们的时候,他们的模样比现在的怪物还要凄惨可怖?”
凤景澜拧了拧眉沉思,似在思考他的话。嗯嗯~简青竹见状忙扯了扯他的衣袖。这种人说话,千万不要信啊!谁知道他是不是藏着什么阴谋诡计!“没事。”
凤景澜安抚地撸撸她的头。之前得知程淮安的调查结果后,他也有怀疑过。好端端三万禁军就这么凭空消失,梁帝却不闻不问,这真的说不过去。现如今被凤敬亭一提,就更加深了他心中的疑惑。“你知道我是在哪里发现他们的吗?”
凤敬亭又道,“是在邺村。”
凤景澜一怔。邺村,是座有名的鬼村。位于玄京城西三百里。据说百年前那里曾爆发过一场瘟疫,村子里的人死的死逃的逃,最后变成了一座荒村。负责玄京守备的禁军,为什么会在邺村?“你也很奇怪,对吧?”
凤敬亭猜到他心中所想,继续说道:“会去邺村,纯属是个意外。我发现他们的时候,他们是在一座阵法中间的。虽然已经过去三年,但他们的尸身却没有腐烂,还维持着他们死时的恐怖样子,整日整夜的阵法折磨。”
“肠穿肚烂、七窍流血、抽筋剥骨……每天都要重复十几遍,不!是几十遍!”
凤敬亭声音顿了一下,似回想起什么不好的回忆,脸色变得有些发白,“那个场景,说是十八层地狱也不足为过。难怪总有人说邺村周围会有鬼哭声。”
凤敬亭的声音又低又慢,在寂静的山洞里还带着点回音,此时听来竟有股阴森的味道。简青竹打了个冷颤,觉得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凤景澜瞥了她一眼,不动声色地弯腰,将她抱在怀里,对凤敬亭冷然道:“本王十二岁就上了战场,至今杀敌无数,从不信这鬼怪之说!”
“呵!我的好弟弟啊!”
凤敬亭闻言嗤笑一声,语气颇有点语重心长,“你可知,他们会受这些苦楚,还跟你有关系呢!”
“胡说八道!”
凤景澜表情倏地一厉,“当年他们失踪的时候,本王还远在西南,见都没见过他们,怎会与本王有关?!”
简青竹也朝凤敬亭呲了呲牙。就是!少给给人乱扣锅!鬼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凤敬亭也不同他争辩,径自问道:“你是因为生病才回的玄京吧?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病的呢?”
凤景澜愣住,难以置信地看他,“你想说什么?”
“呵呵!”
凤敬亭轻笑一声,看向他的目光带了同情,“那是来自巫咸古国的一种禁术,需以三万健康成年男子的血肉灵魂为祭,加以至亲血脉为引,方能启动。受到诅咒之人,怪病缠身直至癫狂疯魔而亡。”
凤景澜的瞳孔倏地一缩,藏在衣袖下的手下意识地攥紧。凤敬亭的声音未停,继续道:“这些碑文上都写的清清楚楚,而且……”他目光瞥向凤景澜,颇为幸灾乐祸,“那上面可是刻着你的生辰八字呢!十九弟!”
凤景澜面色蓦地一沉。他垂下眼帘,掩住眸底涌动着的骇人杀意,周身也被寒冰包裹,仿佛下一秒就要化身地狱修罗一般。可凤敬亭却没打算要停止,还在喋喋不休道:“发现那些禁军后,我暗地里调查了下。”
说着说着,他又笑了,“原来,当年禁军失踪,凤熙辰原本是想彻查的。你知道是谁拦下的吗?”
凤景澜没说话,阴鸷的目光冷冷地看着他。“是李太后!”
凤景澜眸子蓦地一缩,漆黑冰冷的眼瞳逐渐被血气浸染。简青竹也吓了一跳,万万没想到李太后居然狠毒到可以拿三万将士的性命当做达到目的的筹码。可此时凤景澜的神情明显有些不太对,她不禁有点担心。“我还偷偷拿着你的生辰八字找人测过。”
凤敬亭笑笑,“因为我实在不懂,只是取你性命而已,方法多的是,李太后为何会如此兴师动众。”
“你猜结果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