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好了?那就等着吧。”
苑金函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不紧不慢地说道。
成啊,自己的三个人都被打了。
反正,借口也找到了。
他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
“给我接宪兵司令部,对,我要找张镇。”
重庆隧道惨案后,刘峙被免职,重庆防空司令一职,又重庆宪兵司令贺国光接任。
而贺国光的位置,则由张镇接任。
在那等了一会,才等到了张镇的声音:“我是苑金函。”
张镇一听是委座的心头宝贝苑金函,因此尽管他是司令,是中将,对方仅仅只是个少校,还是用异常客气的口吻说道:“哎哟,是苑老弟啊,今天怎么有空电话打到我这里了。”
“张司令,这电话不打不行啊,再不打,我空军的人要被你们打死了。”
张镇一怔:“怎么回事?”
等听到苑金函把事情的经过一说,张镇脑门上的汗都下来了:“苑老弟,这事我还真的是才知道。你别急,你别急,我立刻彻查此事。”
“行啊,那我就等着了。”
说完,电话便被挂断了。
张镇在那呆呆做了半天,猛的拿起电话:“吴勋,到我这里来一趟。”
一会,一个扛着少将军衔的军官走了进来:“长官,什么事?”
“吴勋啊,出了点事。”
张镇把事情经过大致说了一下:“是宪兵六团打的人,我呢,立刻着手调查六团,你现在买上一些礼物,到空军那里看望一下被打伤的人,顺便代我向苑金函道下歉。”
“什么?我向他道歉?”
吴勋以为自己听错了。
自己可是堂堂的少将,去向一个少校道歉?
开什么玩笑啊。
“不是你向他道歉,而是代表宪兵司令部道歉。”
张镇特别强调了一下:“吴勋,你不要小看这个苑金函,这可是救过委座命的人!总之不要多问了,立刻去办。”
“是!”
吴勋虽然口头上答应了,可是还是一脸的老大不情愿的样子。
……
“表哥,你是张镇会处理不?”
孙应伟不放心的问了声。
“处理,有处理的解决方式。”
苑金函慢条斯理地说道:“不处理,自然有不处理的办法。不过,我想张镇新上任不久,还是会上门来和咱们协商的,到了那个时候,剩下的事情就好办了。”
孙应伟点了点头。
他一向信任表哥,知道表哥既然这么说了,那就一定有把握的。
苑金函很有信心。
他还冲了一杯咖啡,一边喝着,一边聊着,还没忘记嘲笑一下被打伤的尤兴怀。
尤兴怀虽然知道自己被打只是计划的一部分,但在那些宪兵的手里吃了亏,还是气鼓鼓的,直嚷嚷着这事没那么简单了结。
“那个被打掉两颗牙齿的中士是谁?”
苑金函顺口问了一句。
“彭根旺,打伤过一架进犯重庆的日机!”
“成,到时候给他双倍的医药费。”
苑金函胸有成竹。
只是这次他似乎算计错了。
时间在一个小时一个小时的过去。
可是宪兵司令部那里连人影都没看到一个。
苑金函的脸渐渐的挂不住了。
“表哥,这宪兵司令部,可真的没把咱们空军放在眼里啊。”
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孙应伟还加了一把火。
苑金函的脸色很难看:“再等等,今天一定会到的。”
可是,一直到了快傍晚的时候,什么人都没来。
“好,好。”
苑金函面色铁青:“宪兵司令部,好得很,老子服他们,打了老子的人,嘴上说的好听,屁的行动都没有是不是?尤兴怀,孙应伟。”
“到!”
“给我挑选可靠的人,至少要二百人,再通知油弹库那里准备好武器。”
苑金函冷冷地说道:“我再等他们一晚上,到了明天上午10点,如果宪兵司令部那里还没有来人,可就别怪我苑金函翻脸不认人了!”
……
吴勋是故意这么做的。
他一个堂堂的国军少将,居然要和一个少校去道歉?
自己还要不要这个脸面?
可这是张镇下达的命令,他又不好不执行。
吴勋“聪明”的想到了一个办法。
自己拖上一天再去道歉,这样,自己至少脸面上还有点光彩。
他是这么想的。
所以,他就足足的耽误了一天的时间!
……
次日。
上午10点早就过了。
人,依旧还是没有来。
苑金函的怒气早已控制不住:“中午,让弟兄们好好的吃一顿,下午行动!”
“是!”
尤兴怀和孙应伟早就在等着这道命令了。
眼看着到了快12点的时候,忽然有人来报道宪兵司令部的吴勋少将到了。
“现在才来,难道不嫌晚了点吗?”
苑金函冷笑一声。
“见不见?”
“见!”
……
吴勋还真是带着礼物来的。
他已经想好了怎么既能完成张镇交给的任务,又能不失自己脸面的措辞了。
可等他刚刚见到了苑金函,却发现自己做的这一切都是多余的。
苑金函根本没有给他开口说话的机会:“吴勋,你们宪兵,负责保护重庆安全,我们空军,负责保护重庆天空安全,井水不犯河水,可你的人打伤我抗战英雄,谁给你们这么大的胆子?”
吴勋好歹是少将,苑金函却丝毫都不给他面子,而且还直呼其名。
这一来,吴勋的面子可就实在挂不住了。
这还只是开始。
苑金函宠着他就是一通劈头盖脸的怒骂,把吴勋骂的根本就坐不住了。
实在忍不住了:“苑金函,你说话注意一点,告辞!”
他一转身,怒气冲冲的离开了。
苑金函命令下属把吴勋带来的慰问品一筐筐地从楼上抛下,砸向吴勋的小轿车。
吴勋被这突然的袭击吓晕了,这他妈的是个少校对少将做的事情吗?
顾不得什么身份,在随从的掩护下,仓皇爬上汽车一溜烟逃窜了。
“表哥,痛快啊!”
孙应伟大声说道。
“痛快?这算什么痛快?”
苑金函寒着一张脸说道:“我的人,全部坚守自己岗位,一律不得外出,随时等候调遣命令,违反者,军法从事!”
“是!”
“同时,通知周司令长官,告诉他,我们收到宪兵莫大之欺辱,我重庆空军全体官兵,不甘受辱,誓死反抗,绝不向宪兵妥协!”